慕容瀛雪看着他如同个大男孩般,生气的别转过脸去,只留下侧面给她,就连侧面也那么好看,镌刻般的轮廓,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如同玫瑰花般鲜艳的红唇,此刻因为他的怒意而抿成一条直线,却依然美得令女人生妒。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逗逗这个像孩子般阴晴不定的大男孩。
“夜无痕,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慕容瀛雪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坏坏笑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神秘气息,令夜无痕忍不住再度侧过头来。
慕容瀛雪秀眉轻扬,精致的小脸带着不常见的可爱俏皮之色,依然压低嗓音轻言道:“其实……你应该称得上天下第一美男……”
她的话既出,夜无痕的脸竟“唰”的一下红了,虽然他一直自恋的认为,自己比崇政靳川更俊美,可是当这句话从心仪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反应却是相当的不自然。
离慕容瀛雪只隔三张座椅的崇政靳川此时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寒之气,几乎能够将人冻结,虽然慕容瀛雪的声音很小,可是对于他这种内力深厚的习武之人而言,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女人竟然说夜无痕是天下第一美男,这无疑是对他崇政靳川莫大的侮辱,虽然胸腔内怒火中烧,可是……
那话却是人家二人之间的窃窃私语,他即使心里再不爽,也不方便发作,否则倒让人看了笑话,他可是堂堂的皇子,怎能在众人面前失了身份。
夜无痕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脸上的表情复杂交替,佯装镇定的淡淡应道:“你说的这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讲过,本少早就听得耳根麻木了,不过……本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算你还有几分眼力。”
看着他自恋的淡定神情,慕容瀛雪差点忍不住的要笑喷,悄悄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才算是忍住,她觉得这个夜无痕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本是想逗逗他,可没想到他还真顺着杆儿往上爬,眼底的复杂神色看上去还真是可爱。
崇政靳川的大掌紧握成拳,这个夜无痕,还真是给点阳光他就灿烂了,敢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简直令他快要破功,心里不由暗暗发誓,一会儿在竞技场上,他一定要给夜无痕点颜色瞧瞧。
正在这时,突闻尖锐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传喊的正是皇上身边的桂公公,随着这句话还未落音,崇政晟睿一袭明黄色龙袍已经映入众人眼帘,龙袍绣着金龙飞舞的图式,领口袖边皆绣有祥云图案,上好的白色锦绸为衬,头戴皇冠,他镌刻刚毅的面孔精神焕发,步伐稳健有力,轻松的踏着铺着红毯的青石台阶,稳稳地坐在了青玉宝石所制的龙椅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齐行礼,左右两侧,一侧是年迈的文武大臣,一侧是年轻有为的年轻人,只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慕容瀛雪的身影格外的醒目。
“平身。”崇政晟睿面露和蔼之色,当视线落在慕容瀛雪身上时,深邃的眸光一瞬变得诲暗幽深,慕容枫见状,即刻上前一步:“启禀皇上,微臣今日冒昧带小女前来,只是希望她也能长长见识,请圣上不要怪罪。”
崇政晟睿还未来得及回话,一旁的丞相南宫魄倏地上前一步,恭敬双拳:“皇上,这竞技场上哪里是女人该来的地方,皇后娘娘都从来未曾踏足半步,慕容将军竟然把女儿带到这里来,这岂不是有意扰乱朝纲。”
南宫魄的一席话气得慕容枫浑身发抖,崇政晟睿也不由的蹙了蹙眉头,台下的这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都为靖云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却不知为何,这一文一武的二位重臣却一直不合,特别是南宫丞相,处处爱和慕容将军作对,也不知是不是依然为十几年前争夺清歌的事情耿耿于怀。
“皇上可否容臣女说两句?”慕容瀛雪清冷的嗓音,不疾不缓的从喉咙里逸出,所有人的视线都从两位重臣身上转移到她这儿。
崇政晟睿正愁不知该如何处置,如今这“罪魁祸首”倒是自个儿站出来了,他好奇的看着慕容瀛雪,关于她的事情他倒是有所耳闻,慕容枫曾经说过一些,听起来确实有些离奇。
“朕准了,你说!”
“臣女虽是一介女流,可是却也是爹疼爱的女儿,难道这世间只有男儿有尊严、有地位、值得父母疼爱么?那瀛雪倒要斗胆问一句,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女人生的?没有女人辛苦怀胎十月,就没有在座的任何一位,既然如何,为何还会有人瞧不起女人?”
慕容瀛雪一口气说完,珠圆玉润,铿锵有力,令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视线接着转落到南宫丞相身上。
“南宫丞相认为小女子不配出现在竞技场,那好,今日瀛雪就斗胆,请南宫丞相派出您最得意的公子,与瀛雪这个不才女较量一番如何?瀛雪很有兴趣知道,女子是不是真的不配出现在这里。”
她这是下了挑战书吗?在场所有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包括崇政靳川和夜无痕,她就在众人惊诧的眼神里,面色自若的静静盯着南宫丞相,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南宫魄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慕容瀛雪长得确实很像当年的清歌,冷言相向的模样更是甚之,她的这番话无疑是为了慕容枫出头,不由的令他怒火中烧。
“好,既然你这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夫就成全你,云霄……”南宫魄冷冷的唤了声,坐在夜无痕上一个位置的年轻男子便站起身来,原来他就是南宫魄的长子南宫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