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我未过门的王妃,怎么会是别人的事情?我原本还打算前往相府一趟,请丞相大人给我个交代呢,毕竟谋害王妃的罪名,可不小。”
“那就多谢王爷关心了。”
慕容绝世莫名的嘴角微掀了一下,似乎有那么一丝促狭,声音依然是冷然的:“这跟关心你可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若是白馨怡被落了个谋害王妃的罪名,自然就不能再成为禄王妃,相府与禄王府无法联姻,对我来说,绝没有坏处。”
白馨妍不禁扯了下嘴角,轻哼一声就不再理会对面的家伙,心思一转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要说就目前最能够打击到白馨怡的事情,无疑就是成为不了禄王妃。其实她已经很可怜了,右手断了,左边肩膀又被射了个窟窿,身中剧毒还没有完全解清,每天都要忍受毒素的折磨,要不要再给她雪上加霜一点呢?
“你在想什么?”慕容绝世看着她嘴角那个似笑非笑,透着无尽邪恶的弧度,他也算是略微摸出了一点她的脾性,知道她每次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必定是正在心中算计着什么。
白馨妍瞄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连我这等臭名昭著的人都能成为你厉王殿下的未来王妃,单单一个谋害王妃的罪名怎么可能让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放弃与相府联姻呢?不过我说厉王殿下你也真是挺可怜的,虽说马上就要娶相府的女儿,貌似算是联姻,却基本上除了一堆嫁妆之外得不到别的任何好处,当然,既然是我的嫁妆,到了厉王府之后还是应该由我来支配的。”
慕容绝世眼皮一掀,凉凉的望着她,现在貌似正在说着如何让白馨怡成为不了禄王妃的事情,她怎么就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她的嫁妆上面了?他厉王府有的是金银珠宝,才不稀罕她那一点嫁妆呢!
视线从她戴在手腕上的紫纹翠玉镯上扫过,垂下的眼睑遮住了眼底出现的一抹柔和笑意。
不过下一秒,他就看到两只袖子挡住了他看向镯子的视线,白馨妍凉淡的声音响起:“既然这是你下给我的聘礼,那么自然就已经是我的,别想再要回去。听说这个紫纹翠玉能趋凶辟邪、百毒不侵神马的,虽是传闻,不过若是不能的话,肯定就是因为你送出的这对镯子是假冒的,到时候堂堂厉王殿下竟拿一堆假冒伪劣产品作为娶王妃的聘礼,不知道厉王殿下的颜面将要何存?”
厉王殿下眼底的那抹温情瞬间消失殆尽,呸,什么温情?他怎么可能对这个卑鄙无耻、唯利是图的女人生出好感来?娶她不过就是“顺应”皇上的意思,再因为她的燕云楼和他们的逍遥楼,以及她本身的才能,只不过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已。
双方都已经开始筹备慕容绝世和白馨妍两人的大婚,而作为当事人的两人却是最闲的,这其中当然不会没他们的事情,而是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对这种事情有兴趣并且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的人。他们只是彼此有着交易,而对于确定交易关系的这个仪式,并不是那么注重。
白馨妍静静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美艳女子,不明白她派人将她半路拦下,又请她到这酒楼的包厢里面来是有什么事,只能暂时的按兵不动,至少还有机会拿回主动权。或者,她也可以现在站起来离开,想必应该能让对方露出破绽,前提是她感应错了包厢外面那几位的一身高深功力,或者能够保证不会被对方轻易的一巴掌拍死。
所以思来想去,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眼前的状态,静候对方先开口,并尽量完成对方的任何吩咐。
然而对方却一直都只是笑眯眯的打量着她,看不出有什么敌意,似乎还甚是满意和欢喜,但这样莫名其妙的情况还是让白馨妍浑身不舒服,她向来就讨厌这种掌握不了自己接下去将会面临何种场景的情况。
对面的女子,一黄色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在轻灵中蕴藏着华贵,臂上挽迤着轻绡云袖,额间一夜明珠雕琢而成的凤凰,散出淡淡的光芒。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在雪白中透着粉红,粉润朱唇,语笑若嫣然,眉目流转,自有飘渺虚无却又绚烂夺目的光彩映辉。
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不经意间流露出清纯却又在下一秒闪过一点沧桑,让人看不清猜不透她的心思,以及她的年纪。
她如同审视般的看着白馨妍,眸光闪亮,脸上的笑意越浓,却又突然轻“唔”了一声,转头看向包厢房门口,便是在下一秒,一个月白身影从外面破门而入,即便是守在外面的那位顶尖高手也没有能够将他阻拦丝毫。
进来的是凤悠然,他张扬着他纯净得过分的笑脸,并将那黄衣女子忽视到角落,只整个人都闪亮亮的看着淡然坐在那里的白馨妍,并在下一秒朝她扑了上去。
“娘子……啊!”
再下一秒,他就突然飞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有些狼狈的滚落地面,却是那黄衣女子出的手,她刚才只是随意的挥了挥衣袖,便将凤悠然给拍飞了出去。
她笑盈盈的看着凤悠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温柔善良、和蔼可亲,柔声细语的说道:“悠悠,你这是做什么呢?进了门竟也不先向姑姑行礼,甚至还像个流氓登徒子似的朝小妍儿扑了上去,真不懂规矩。”
这一场景看得白馨妍忍不住眉心抽搐,看向对面黄衣女子的眼中有了一丝惊悸之色,而又看她对凤悠然的态度和对他说的话,以及凤悠然在面对她的时候那没有半点脾气的模样,不由更加的惊骇,这位女子,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