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只是单单的把她的反应理解成了惊慌失措,再加上雨沫现在低着头他根本看不到她眼中的风起云涌。看着她的反应,南宫逸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自刚才开始就觉得这个婢女的身上有雨沫的样子,现在看来不单单是因为背影像的缘故,更是因为她和雨沫一样的欺软怕硬,一样的迷迷糊糊,一样的捉摸不定。
本来自己只是出来透透气,不想看到她正边砸着自己的脑袋,边低着头往前走,全然不知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忽然他很想知道若是自己这么站着不动,她会不会就这么撞上来,结果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若是雨沫肯定也会和她一样迷糊的。
因为眼前的人和雨沫有着太多的相似,南宫逸忍不住露出一个敞开心扉的笑,以前只有在雨沫面前他才会如此的笑,“你刚才是问本王的眼睛长在哪里吗?”
谁知眼前的婢女竟然一副害怕的样子,连连认错,“奴婢……奴婢刚才不知道是逸王爷,奴婢知错了。”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南宫逸忽然意识到即使再像她也不是雨沫,自己这是怎么了,差点把她错认为雨沫了,因为自己的失常心情也烦躁起来,冷冷的打发道,“行了,退下吧。”
“多谢王爷。”雨沫毕恭毕敬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走,她一刻也不愿意和这个混蛋呆在一起,要知道自己是压着多大的冲动才没有上去给他一个耳光。
看着她转身离开,仿佛看到雨沫在渐渐远离自己,“雨沫只要你能回来,要我做什么都行。”南宫逸听到来自心底的声音,那么真切,那么孤单。
雨沫没走两步,忽然听到旁边的花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脚不停使唤的停在了那里,动也动不了。
“怎么了?”南宫逸见她忽然直直的站在那里,便有些好奇的走了上去。
“你听。”雨沫看了眼南宫逸,神神秘秘的指着旁边的花丛说到,“什么声音?”
她的样子真的有些滑稽,不过南宫逸只是轻扬了下嘴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听了听,片刻便平平淡淡的做出了结论,“是蛇。”
“什么!你说……说是蛇?”雨沫嘴唇打颤的艰难的重复着南宫逸的话,上辈子和这辈子她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一想到它滑溜溜的吐着信子扭动着冲自己爬过来,雨沫就全身哆嗦,恐惧从心底噌的就起来了。
“嗯……”南宫逸点了点头,没错那声音是蛇吐信子的声音,花丛草地偶尔有蛇也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倒是她有些奇怪;脸色煞白,浑身得瑟。难道她怕蛇?
“啊!”凄厉的女声瞬间在后院想起,雨沫使出最后的力气,脚底像是踩着风火轮一样,转眼就跑的没有了踪影。
不得不承认她这一吼还真有震慑力,片刻南宫逸才从发懵的状态清洗过来,就连花丛中的那条蛇也被震得迅速的钻到了深处,不敢再出来了。
南宫逸只觉的一阵好笑,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吼声震住。而且她跑的也太快了,真的像是一阵风似的,单靠体力跑出她这个速度的人真的不常见。
雨沫就这样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最大的体会就是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大的,这估计是她跑的最快的一次了。
雨沫一脸纠结的一下一下的揪着自己的袖口,虽然南宫钰把酒宴设在了后厅,宾客们也都由前厅移到了后厅,可是金夜焕像牛皮糖一样一直粘着爹爹,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爹爹。再看看不远处悠闲的端着酒杯细品的南宫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遇到他,自己才会被蛇吓得半死,果然是两个瘟神。
“小乔,金御医怎么你了,你就不要揪袖口了?”荣妈妈一把扯开雨沫的手,她刚才注意到小乔眼睛时不时的盯着那个风流倜傥的金御医,可是那眼神传达的好像不是爱慕,更像是要和他没完的愤怒的意思。再看看被她揪的皱皱巴巴的袖口,完全是一副有火没处发的样子。
“啊?”自己表现的真的那么明显,竟然连荣妈妈也知道了。雨沫心虚的往周围看了看,还好再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小角色。雨沫眼睛一转,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哦,是这样的,刚才金御医拿了我的一块丝帕没有还,可是那时我最喜欢的一块丝帕啊。”
荣妈妈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她怎么就那么迟钝呢,看来还得自己提点一下她了,压低声音说到,“你这个丫头真是傻,人家金御医会稀罕一块丝帕?人家可能是看上你了。”
“真的吗?荣妈妈。”雨沫现在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上爬了,金夜焕看上她?真的像是天方夜谭。
“八九不离十,荣妈妈我看这事挺准的。”荣妈妈笑的那叫个奸诈,“小乔要是飞上枝头,可不要忘记荣妈妈哦。”
“哎呀,荣妈妈你说什么呢。”雨沫故作娇羞,金夜焕那只花蝴蝶……还是省省吧。
荣妈妈以为雨沫是不好意思,再说这种场合还是说话小心一点的好,便不再提这事了,“好了好了,赶快去招呼客人吧。”
“嗯,我这就去。”离开了荣妈妈,雨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个荣妈妈还真是对自己不放心,一有空就来看着自己,生怕给她制造麻烦了。
人多就是好蒙混过关,雨沫看了下,今天像她这样打扮的婢女稍稍也有二三十个,少她一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的吧。看样子今天是没戏了,自己还是回去养精蓄锐,再重新谋划好了。想到这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退出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