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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废物

完了!又迟到了!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岚风还没来得及品尝突破的喜悦,已经陷入了空前的惊慌失措中,顾不上洗漱,飞也似的冲出小院,冲出公爵府,一路向学院方向奔去。

他还是迟到了,云娜依然站在学院门口焦急的张望着,卡迪森提着精致的手杖阴笑着望着急匆匆跑过来的岚风。一点掩饰都没有,他的脸上分明写着‘你完蛋了,我要整死你’几个大字,三年都没找到机会,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连续出现两次,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太幸运了。

“岚风!你”

云娜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瞄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卡迪森,蓝色的大眼睛里尽是无奈。

“岚风少爷,我们又见面了。”卡迪森把手杖挽起一小片棍花,皱了皱眉头仿佛自语般说:“难道我们尊贵的岚风少爷还要负担两个人的处罚吗?真是少年英雄啊”

“我想,我做不到了。”岚风平静地看着他,淡然道:“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斗气,没有能力完成上次的处罚。”

卡迪森一楞,显然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惊讶的目光看向他,嘴唇哆嗦着,手中的手杖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云娜捂着小嘴,惊骇的叫道:“天啊!怎么可能!昨天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之间”

终于,卡迪森清醒过来,蕴涵着斗气的笑声传出很远,似乎是故意而为,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惊人的事实:“多么惊人的消息啊!莫切尔家族的小少爷,隆斯公爵的嫡系长孙,曾经的帝国奇才,竟然失去了所有的斗气,包括本源斗气!这是真的么?真是不敢相信啊!”

皇家学院里的上万师生,学院附近的好几条街上的人,都听到了这灌注了青阶斗气的声音。天才到废物的‘故事’在远处的流传一般只在贵族圈中,但是在帝都奇洛城,却达到了街知巷闻的地步。

就算是那些平民也知道,莫切尔家的长孙一夜之间失去魔力,三年内斗气从绿阶下降到橙街的事。由于有心人作祟,不知内情的人把此事越说越离谱,总之,岚风已经成了帝都平民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现在,卡迪森的声音再次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暗地里被人以废物冠名的少爷,现在连橙阶斗气都没有了,甚至失去了本源斗气!

卡迪森说完这番话,温和地看着岚风,柔和地说:“唔岚风少爷刚刚失去斗气,身体虚弱,自然是禁不起处罚了。我们是世交,国法还无外乎人情呢,所以今天今天我的心情很好,特别免除对你的处罚,你可以进去了。”

他的心情确实很好,以他的实力自然可以看得出岚风是真的失去了本源斗气,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对于这种人,连作为他敌人的资格都没有,完全没有必要再找他麻烦,否则就是自降身价了。

岚风没有说话,很平静地样子,与他擦身而过向学院内走去。云娜的嘴唇蠕动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了上去,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一丝绝望。

两人一路往里走,所经过的每一个教室,都有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或者说是盯着岚风。从那些眼神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情绪,比如惊讶、疑惑、怜悯、惋惜、幸灾乐祸等等等等。

三年来,真正失去了力量时,岚风都能淡然处之,现在的他根本不会被这种目光所扰乱。然而,云娜却做不到这一点,她一直存在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能够从逆境中奋发图强。可是现在呢?连本源斗气都消失了,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作为了。

突然,云娜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惊叫道:“岚风!你的手指你的斗气是自己废除的”

岚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她,微笑着说:“是啊,既然没有恢复的可能,还不如废除它。云娜,你可以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将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岚风,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保证。”

“保证?”云娜惨然一笑,幽幽地说道:“连本源斗气都没有了,你拿什么保证?原本我以为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在遭遇到各种打击后依然能不气馁,所以就算你变地那么差,我还是在不遗余力的支持你。可是现在呢?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说完,红着眼圈,抹着泪水,一路哭着向远处跑去,任凭岚风如何呼喊,她再也没有回头。

岚风楞在当场,收回因召唤爱人而凝滞在空中的右手,苦笑着喃喃自语:“云娜,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真的没有软弱。”

一个上午的时间,隆斯公爵长孙、曾经的帝国新星失去本源斗气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帝都,甚至还编出了各式歌谣被传唱。岚风也被冠以一个全新的名号,从天才到废物,现在变成了超级废物!

中午放学后,走在街上,并不知情的他看到所有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

“卡迪森!”

岚风第一次真正地恨上了一个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他没有记恨,那些处处找他麻烦的人,他也没有记恨。可是这么一个到处散播谣言,以污蔑他为跳板打击整个莫切尔家族的人,让他恨意暴涨。

默默地回到公爵府,刚一进门他就看到父亲满脸凝重地站在门内,他当然知道那个消息已经被家人知道了。

辛格伯爵看到儿子回来,脸部的线条顿时柔和了很多,目光扫过他双手中指上的伤口,稍稍皱了皱眉:“岚风,爷爷在厅里等你,过来吧。”

厅内,一家人全部到齐了,气氛异常沉闷,就连生性外向的亚薇也不敢乱说乱动,乖乖地坐在罗拉旁边。

隆斯公爵的表情很古怪,紧紧地盯着岚风,直到他感受浑身不舒服,才叹了口气说:“莫切尔家以武立勋,每一个子孙即便不是当世强者,也拥有坚强的意志。三年来,爷爷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身份的落差,旁人的冷眼和讥讽,当初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挺不过来。可事实证明你真的做到了,在别人看来你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但是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说到这里,话峰突然一转:“三年,三年来你都挺过去了,现在斗气终于不再倒退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岚风默然,过了好一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郑重地说道:“爷爷,三年来,岚风从来没有轻言放弃过,过去不会,现在更不会。这中间存在着某些不能说的事,但是请大家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一个全新的岚风会重新回来,到时,我会让整个家族以我为荣。您,相信我么?”

当初他没有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出来,是因为他觉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而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更多不能说的理由出现了。

首先,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斗气和魔法的全新武学,它的出现将会引起怎样的纷乱?谁也不知道。虽然说只有他的体质适合修炼,但是就算他说出来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届时肯定会有一些人觊觎。

其次,斗气与魔法是传承了千万年的能力,一种另类的武学会不会被其他人所接受?会不会被人排斥?甚至,如果被有心人挑拨,冠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他将毫无疑问的变成异端!

没有足够的威慑力之前绝对不能显露,从想通了这些之后,他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因此,在云娜离开时,在爷爷质问时,他依然不会说出来。

虽然没有说出原因,可是眼中所流露出的沉着与坚定却是假不了的。隆斯公爵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任何凭证,他竟然相信了岚风的话,这种感觉让他也暗自奇怪。

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再继续询问下去,隆斯公爵沉声道:“爷爷相信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超级废物难道他们以为小小的市井流言就能击倒莫切尔家族吗?”

市井流言确实无法击垮帝国四大家族这种强大的存在,可是这并不代表莫切尔家族能够永世稳如磐石,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足以颠覆一个国家,更别说是一个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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