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找他问明白。”抚月突然从床 上跳起来,抬腿就要往外跑。
唤月一把抱住她“你疯了吗?你没听到碧卿说殿下要杀了追月吗?”现在还敢去招惹殿下,她不想活了么。
“唤月,你让我去吧,就是死我也要问清楚,他为什么以前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抚月渐渐蹲下身子,捂住了脸。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其实我也疼。可是抚月,我们要在殿下没有烦腻我们之前离开,至少现在回忆是美的,如若真的不顾一切留在这里,他会烦,我们也不会好过。”唤月轻轻抚着抚月的身体,安慰道。
抚月抬起泪眼婆娑的俏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唤月。
这还是那个因为殿下宠幸碧卿,就在碧卿的避孕汤里下巴豆的唤月么。
还是那个因为殿下又召了哪个侍女侍寝而生气,第二天掴了那个侍女几巴掌的唤月么。
“你......”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你那么伤心。按理说,我应该是气得发狂的那个。可是,当我看到曾经不可一世的琴骨变成冷冰冰的尸首,想到她...红血白雪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就放开了。世事无常,或许活着才是最好的。”唤月解释道,其实,真正伤她的,是她向殿下提起琴骨时,殿下的那种眼神,如此疼惜,惋怜。
她们爱着的男人,永远不会爱上她们啊。
“可我做不到啊,我爱他,我不能失去他......”抚月刚刚平静了一会,又失控地哭起来。
唤月也不再多说,静静待在她身边。也许,哭出来,她就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
“碧卿,你办事越来越让本座失望了。”云花语看着曾经火红的大殿,如今都已换成玄色,如黑夜般寂静,由衷的心情平复。
碧卿看着他脸上分明是赞许的神色,为何又说她办事不利,一下午就把誓月殿换成黑了吧唧的,敢情殿下他还不满意?
“本座是说追月的事。”云花语看碧卿还在一脸疑惑,微怒道。
“是。”碧卿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殿下,碧卿一定会尽快找到追月的。”
“下去吧。”云花语挥手,幻音宫的人何时都变得如此迟钝了。
碧卿刚出誓月殿就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最近办事总心不在焉,不知道是琴骨的死,还是杀追月的事,给她心里留下阴影了都。
南舞镇是天禾王朝范围之内,往南最远最接近太阳的地方。
这里此时已是早春如三月,艳阳高照,野花遍地的水乡。
“素玉姑娘,又在晒太阳啊。”李老汉笑着递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给正在阳光下眯眼看天空的素衫姑娘。这个姑娘,自从出现以后,无儿无女的他们夫妻俩,就待她如自己的女儿般,喜爱得紧。“这是你大娘熬的保胎药,要趁热喝啊。”
“蒽,谢谢大伯。”追月接过药,灵敏的鼻子嗅到药味,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看到李老汉关切的眼神,马上又堆起笑容,一口气喝干净,将碗又还给李老汉。“大伯,这些天承蒙您和大娘的照顾,素玉感激不尽,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的。”
李老汉笑着拍了拍追月的肩膀,告诉她不要晒太久,要注意身子便转身离去。
追月站在亭台上,望着远处湖水里嬉戏的少男少女,再过不久,湖里的莲花怒放的时候,还会有小姑娘在采莲吧。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是如此的青春活力,不由得羡慕。
她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她虽然来到南舞镇,却没有去琴骨给她安排的地方,而是用了自己本来的名字,寻了一处平常的人家借宿。开始还会时不时想起琴骨死时的眼神,但是这里淳朴的民风,人人终日脸上都是不掺虚伪的笑脸相迎,简朴的临水小阁,清淡的水乡气息。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感染着她。
她嘴角含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多想这个孩子早点出生,她能够早日回到云花语身边,享受他霸道的气息。
“宝宝,你可要快点出来哦。”
在地下室合眼打坐的天净猛然睁开双眼,有什么东西割破时空隧道,进了21世纪。
拈指一算,天净眉头紧皱,是什么?他只能感到有东西进来,却无法感应到是什么。他赶紧起身,走到玄天镜前查看。
夜听风牵着被蒙着眼睛的幻瑶,一来红丝带是他怕幻瑶穿越时空的时候,被时空漩涡迷到了眼睛。二来,他要给幻瑶这个惊喜,蒙着眼睛还很浪漫。
“这里是伊犁。”夜听风摘掉丝带,摆正幻瑶的身体,面向花海。
刚才透过红红的丝带偷偷看,看到的是朦胧的红,现在,是遍眼的色彩叠加。
眼前是浅蓝色,轻轻的,蓝紫色,蔓延到更远的地方,是紫粉色,紫色的-----薰衣草花田。
一片色彩斑斓的海洋。浓郁的薰衣草香气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清洗着那些年的陈旧与心酸,此刻只想只许也只能放松。
远山郁葱,河流如玉。有黑影般树叶的大树将夕阳遮得斑斑点点,余晖染红半边青蓝色的天。
“喜欢吗?”夜听风拉起幻瑶的手,似情侣间呢喃细语。
“他们看不到我们吗?”幻瑶没有回答他,而是指向远方在田间工作的花农,如果你在新疆看到两个身穿古装的人,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长长的头发,戴个面具,你会不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