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昀倾是在老皇帝驾崩之前才被送进皇宫的。他是先皇曾经最疼爱的柔妃的儿子。这位柔妃身怀有孕的时候,被其他后宫的嫔妃陷害,怀着昀倾逃出皇宫。
后宫莺莺燕燕争宠,受伤的往往是用真情付出的人。想必老皇帝是在临终前看清自己的心,觉得对不住昀倾的娘,才写下懿旨传位于小皇子昀倾。
不过这种在民间的皇子肯定不会被大家接受,所以老皇帝还留给昀倾一样东西。云香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可以牵制云花语和昀风。
躺在□□想着这些事情。云香并没有说昀倾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小孩子的样子,而且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不敢妄下结论,他仿佛真的是年轻霸道的君王。难道自己长得像昀倾的娘?不会这么狗血吧,昀倾长得也不像我啊,幻瑶想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现在不仅没有找到师父的妹妹,反而被云花语下蛊了。
不过只要回到现代,师父一定有办法解毒,昀倾也不会有事。看着黄色的帷幔,不知不觉想起幻音宫的遍地红色。
鑫华殿内,灯火通明。
宫女太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覆依白净的手捻起一些香料,在香炉里参差调和。“说吧,都看到听到什么了。”没了白天里的纯净天籁,多了一份冷冽。
“回娘娘,陛下在风华殿安排了侍卫。”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女哆嗦的说道,
“还有呢?”
“听说陛下今天召了瑶妃娘娘两次。”一个小太监满脸堆笑的说。
“都下去。”
“是。”
覆依起身,走到偌大的窗格前。
伊人身披素衣黄纱,静静站立。
风吹起长长的青丝,舞动了摇曳的烛火。
瑶妃,你最好永远是瑶妃。
最好永远让小皇帝缠着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段日子幻瑶都和云香没事在风华殿赏花种草,看天看云,没了云花语的骚扰,天都蓝多了。用膳的时候就去找昀倾,当然是不会带云香去的。这样云香每次问道为什么陛下不来风华殿就寝的时候,她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们白天做过啦。”然后云香就面红耳赤的跑出去了。
幻瑶百无聊赖的在御花园里溜达,突然发现一个上了锁的院子,爬山虎已经肆无忌惮的长到了地上。几株青桐树疯长,看来好多年无人打理了。不知道会不会是冷宫呢?四下无人,她便翻墙而入。
破败的阁楼,残旧的枯叶铺落了一层层,踩在上面吱呀吱呀的响。
一个偌大的人工湖,湖面水萍青苔交横,妖异的绿。
死气沉沉,不用说肯定没有活的生命在里面了。
败落的景象,腐朽的气息,再多上几只老鸦,就可以拍鬼片了。
推开满是灰尘的门,倒没有想象中的霉味。一间一间的屋子走过,多半是哪个娘娘生前的寝宫,依稀可以见到当年受宠时繁盛的景象。一扇半闭的小阁传来阵阵檀香,入目的是一张青木小桌,上面一个陶制的小炉,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画。
幻瑶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那画上是一个美人,朱颜燕眉,肤若白露。拈花一笑,半壁江山都能失去颜色。她的眼神和眉宇之间闪动的色彩,确实和幻瑶有几分相像。这会不会是昀倾的娘?这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如果放在后宫,肯定会引起那些妃嫔的嫉妒和陷害。幸好昀倾的后宫只有两个妃子,一个是她这个‘伪皇妃’,另一个好像足不出户的,不会有什么后宫争宠的头疼戏码。
幻瑶翻墙而出,按原路返回。
躲在案子后面的郑业这才出来将画像收好,擦了额头的冷汗,悄悄潜出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