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不下,突然哽在喉咙里了。
“是吗?”始皇睨了一眼玉潇,嘴角一扯,邪得厉害,“本世子记得,你好像是为了打听别家的姑娘,才翻遍整个凤凰城的,还有上次本世子去孟府,你刚好也在隔壁家翻墙跃院吧,还有在温柔乡,本世子叫你接应,给本世子送金元宝,你可是活生生地吞了一箱去别间玩姑娘吧。还有——”
“世子,我输了,我投降。”老底一下子被揭了个底朝天,玉潇立即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双手举过手头,做投降态,汗汗地嘀咕了一句,“就是算帐的时候不傻。”
“你说什么?”始皇隐约听到什么,脸色倏地一冷。
“没,没什么。”玉潇呵呵一笑,仍是举着双手,像只僵尸似的往后跳了两步,让出路来,“我说时候不早了,世子该回别苑了。”
始皇一掀长袍,从长椅上起身,忽得走到玉潇跟前,睨着眼,盯着对方紧紧地看了一阵,伸手狠狠一拍他的脑袋,咧唇一笑,又是傻态尽显,“兄弟,你最聪明,帮我想想怎么可以把娘娶回家,这是本世子交给你的任务。”
说罢,一挥袖,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世子,你糊涂了,娘怎么可娶回家的。”玉潇浑身打了个颤,他的傻毛病又犯了。
“我说能娶就能娶。”始皇回瞪一眼,脸色冰冷如铁。
变化无常的主儿。
“世子,玉潇帮您更正一下,她呢,不是世子的娘,世子的娘是洛阳王妃,那位姑娘叫孟千回。”玉潇摇头一叹,赶紧屁癫屁癫地跟上去。
若是被洛阳王知道世子来了一趟凤凰城,连称呼辈分都乱了套,肯定要责罚他的。
这会儿教他,还来得及。
始皇冷着眸,仿佛思量了一阵儿,呵呵一个窍笑,凑到玉潇耳边,低道:“我好像记得,你时常哼得一句顺口溜:什么天天做新郎,夜夜睡新娘,村村都有丈母娘。字字句句都离不开娘的。这么听来,好像自个儿喜欢的姑娘都是称‘娘’?回头我得跟父王说说,你教的!”
“我的好世子,千万别跟王爷说,王爷知道了,就等于我爹知道了,叫我爹知道我教坏你,肯定要打我板子的。”玉潇顿时俊秀的脸变了颜色,一脸委屈吧啦的模样,拽着始皇的胳膊苦苦哀求状。
“好,本世子不说,你得帮我想办法,怎么娶到她。”始皇一声大笑,阴谋得逞。
“又被你给算计了。”玉潇一咬红唇,气得推拳霍霍,若他不是世子,早一拳打过去了,“我堂堂洛阳第二风流美男子玉潇居然玩不过你这个傻子!”
“是啊,你不是说过么?我是洛阳第一傻子,你是第二美男子,我第一,你第二,你当然玩不过本世子。”始皇咧着嘴,笑得灿烂,两排大门牙晒月光都晒够了,衣袂一挥,翩翩走入朦胧的夜色里。
“别得瑟,逮到机会打掉你的两排大门牙。”玉潇嘀嘀咕咕一阵,一抬头见始皇已经走了老远了,“世子,等等我。”顿时慌了神,又是屁癫屁癫地跟上去。
自小一起长大,打闹惯了,若是不这样,反倒是别扭了。
再过几日,就是六月初八,孟家八小姐孟子青与风来兮的大喜日子。风云兮金口玉言给二位赐的婚,虽是拖了一个多月,但终究是定了日子。
帝王的话,就算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那也得听从,不然抗旨不遵,可得从重处罚。再说皇上已册封风来兮为来亲王,孟子青嫁过去就是堂堂正正的来亲王正妃。
其实她一点不亏。
顶多就是招了点闲话而已。
早些时候,四夫人李绾就在为孟子青张罗出嫁事宜,大夫人做为当家主母,自然也得担待担待。
加上张芊身怀有孕,几位夫人也不敢得罪她,自然到明玉阁找茬的人也就少了。千回也落得个清静,吃吃茶、看看书、偶尔弄些小研究,生活倒也惬意,不过每每想到在秦王府被傻小子“吃豆腐”的事儿,就气得牙痒痒,好几次都想找去洛阳王别苑狠狠揍他一顿的。
只是张芊这几日有些怪怪的,时常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发呆,神情抑郁,似有心事,每每问起,她总是淡淡一笑,一带而过。
可能是怀了孩子,大多行为怪怪的。千回为了张芊着想,硬是忍了这口气。
今儿是六月初六,天气甚好,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水洗了一般。千回又在她的小苑子里架起了锅炉,地上、架子上堆得满满地都是草药。
在古代的日子真不好混,除了聪明的头脑以外,还得有功夫,不然早晚得吃亏的,上次风始皇欺负她就是活活的例子。若是她跟他一般,有着深厚的内力,肯定当时被压在底下被欺负的定是那个傻小子。哼——
孟庭是东临的镇远大将军,功夫了得,他的书阁里放了不少武功秘笈,偷偷拿来几本,琢磨研究一番。
内功修练的法子有两种,一来是长期日积月累地修行,二来有个速成之法,就是食些什么仙草、仙物,提炼丹药。
她可是个医学天才,医理、药材,她懂得多。
这不,找了一大堆草药回来,挨个的做实验,提取精华,就不信炼不出提高内功的丹药。
梦竹、小南、菲儿倒是听话,担水的担水,生火的生火。千回落得轻松,懒懒地靠在睡椅上,半眯着眸,盯着锅子里烟雾袅袅。
“小姐,听说秦王纳侧妃了,真是稀奇噢。”梦竹打破了苑子里的片刻宁静,“秦王人称鬼王绝,性子古怪,对女子可不是一般的挑剔,怎么说纳妃就纳妃呢?”丫头一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