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盯着离血殇消失的方向久久发呆,墨玉轻轻咳了咳。
我回过神。
霍浩天唇角勾起残酷的笑痕,“既然他有兴趣亲自料理你们,就交给他了。”
这个他是指离血殇。
此时,男仆顺庆按约定的时间折了回来,霍浩天上马车,顺庆驾车往天啸山庄的方向而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他就这样走了?不怕我们逃走?”
“逃?”墨玉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能逃到哪里去?天啸山庄与幽冥宫在江湖上并列第一,眼线广布天下,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揪出来。”
“他们不把我们抓走,是放过我们啦……”我抱着些许的小希望说。
墨玉马上打破我的希望,“你没听到霍浩天说离血殇要亲自料理我们吗?”
“我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离血殇性情乖戾冷血,但凡他要杀的人,就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以残忍著名于江湖。他无聊至极的时候,以杀人为乐,他杀人有时候不会让人一剑毙命,而是慢慢玩死猎物。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就在上个月,虎威帮帮主江豪不知死活公然嘲笑离血殇是个怪物,结果,第二天,江豪就少了一截大拇指,又过了一天,少了一截食指,尽管虎威帮上下全神戒备,甚至请来了几十名高手助阵,全都没用,那些所谓的高手全部被杀,虎威帮被灭帮,而且人人都是一剑毙命。唯有江豪活着,就这样,江豪每活一天,指头便被离血殇剁去一根,第二十天,江豪十根手指与脚趾全被剁光。接下来第二十一天开始,江豪没了指头可剁,离血殇就开始挖江豪的眼、割舌、削鼻……直到江豪身上的器官被一样样切下来,江豪数度自杀,离血殇还不允许江豪死,他用一缸药酒泡着江豪的残躯,放在市集摆上三天,最后再扔到树林里喂狼……”
“哇!够残忍!简直令我无法想像!”我可是现代来的文明人啊,闭了闭眼,我缓和了下情绪,又说,“江豪的下场,下一个该不会轮到我吧?”
墨玉眼里盈满担忧,“传闻离血殇最恨人背叛他。”
一句话吓得我话都说不出来,想到要是一点点被割肉而死,我不禁毛骨耸然,“官府呢?他这么嚣张,难道就没王法么?”
“王法?”墨玉冷笑,“官场黑暗,当官的都是官官相互,幽冥宫势力遍布及广,且不说朝中被幽冥宫收买的官员,幽冥宫中有一批离血殇陪养的亲信已在朝为官。有人告官,死者最多被官府编排个罪名,但告官者会死于非命。久而久之,谁敢再傻得与幽冥宫做对?”
“没有吗?”我嗤笑,“我不就是一个?而且还是为了你?”我说的不是我凌雨,而是真正的凌瑶雪那个傻妞。
“雪儿,委屈你了。”墨玉伸手将我拥入怀,“你要知道离血殇这个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我让你杀他,只是在替天行道……”
墨玉你个伪君子。用什么替天行道来掩饰他的狼子野心?想取幽冥宫而代之,直说嘛。这种话骗骗凌瑶雪还行。想哄我?门都没有。
就像霍浩天说的,把我刺杀离血殇一事嫁祸给天啸山庄,只要天啸山庄与幽冥宫拼得两败俱伤,武林第三世家的墨家就变天下第一,说越了还是争名逐利。
现在我得罪了离血殇,惨大发了,我哭丧着脸问,“幽冥宫势力这么大,离血殇是幽冥宫的什么人?”
“他是幽冥宫宫主。”墨玉与我拉开些距离,幽深的眼眸凝视着我,“这点你早就知道,为何多此一问?有时候,我觉得你都不是我认识的雪儿了。”
“是么?”我没回他的问题,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墨玉回答,“先回晋洲城吧。我需要先找大夫解除身上的毒。”
“好。”我点头,为难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荒山野岭的,到晋洲还有多远啊?”我也没问晋洲城是什么地方,等到了再慢慢打听吧。
“走路需要两三天,骑马半天就够了。雪儿不用急,过了这个山头,有我墨家的眼线,到时自然会有人为我们准备马车与吃的。”
“那就好。”
我与墨玉朝晋洲城的方向走走停停。天色已然大亮,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荒郊的小路边杂草丛生,山上树木青翠,鸟儿啼鸣,溪流顺着山涧而下,一副很优美的自然风光。
要不是墨玉中了毒,加上一个恐怖的离血殇随时会来割我的肉,我真是想好好欣赏当前青山绿水的美景。
我不时瞄上墨玉几眼,因赶路的原故,几滴汗珠从他额际滑落,很是撩火,他的唇因中毒而呈紫红色,嘴唇有点干,他不禁意地舔了舔,微露白齿,非常之性感。我也不自在地舔了舔唇,站着没再往前走,“墨玉……”
“嗯?”他停下步子看我。
“我觉得你真性感。”
“什么是性感?”
“就是很诱惑人。”
墨玉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可惜我三天未尽食,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
这话是说,他对我也感性趣吗。
“哦呵呵,有饭吃了再做不迟。”我暧昧地朝他眨眨眼,想起一个问题,“我们被困在天啸山庄一共三天?”
“是。三天前夜里,你与离血殇大婚,你行刺失败后便被擒。”
“你不是说离血殇是幽冥宫宫主,他有这么好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