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不简单,极不简单。
见我出神,离无极浓黑的眉宇极淡地轻蹙了下,看似正常地动了动身躯,却拉回了我的神智。
盯着眼前如画的俊庞,绝色得那样无与伦比,再次凝视离无极的眼瞳,他的眸光恢复那种似水的淡然,像是我方才不小心看花了眼。
可我心里明白,正是刚才与他跌在床上,他来不及防备才泄露了一瞬的心绪。
不管离无极是什么样的人,我已被他绝世的相貌迷得连自己是谁都快忘记。我猴急地解着离无极的衣服,急促的呼吸,细碎的吻如雨点般撒向他,掠夺着他的眉、他的脸、他颈项……当我的唇印上他的唇,离无极身体僵硬了一下。
发觉他的异常,我翦如秋水的瞳光注视了眼他,他神色有种不自然的闪躲。
像是……不喜欢我吻他的嘴?
果真,当我又吻他的唇时,他竟然将头往一边偏。
我心里忽然有点堵。
也许是太想拥有离无极这样仙般的男人,我选择忽略心中的不快。
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午后。
整整一个下午,房中我的哭吟早已嘶哑。
大约是吃晚的时候,离无极起身离开了。
那一刻,就像一个魔鬼的稍离,终于给了我一刻喘息的机会。
然而,我却瘫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累极,痛极,我昏沉地睡了过去,睡前,我还在想,我一个下午没出房门,一定给离血殇的眼线发现了,还有离小飞,不知道要怎么交待……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转醒。
醒来时,幽处依旧火辣辣地痛。对,就是痛!
因为饱睡,我的体力已经回来了,忍着疼痛穿好衣服,我打开房门,匆匆离开,走过庭院时,见离无极白洁得似仙的身影在院中的小亭里独自负手而立。
他是背对着我的方向,我想假装没看到他,继续走,离无极适时转过身来,眸光似讽非讽地瞧着我,“二皇嫂起来了?要不要无极派人送你一程?”
我脚步一顿,摇头。派人送?不是亲自送?看来我在离无极心里是个屁。离小飞昨天知道我在皇宫外头,还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接我。离无极对我看似客套有礼,跟小飞比起来,态度差了个天与地。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我现在看到离无极,就浑身发毛。他那种似讽讥的眼神,是在嘲笑我自动送上门给他虐吗?
“既然二皇嫂说不用,也罢。”离无极并不免强,我刚要再移步,老皇帝在一名老太监的掺扶下从拐角处往离无极所在的凉亭方向走。
见到皇帝,我不方便擅自离开,免得被说什么藐视帝王。
我低垂着头站在原地不动。
离无极并未出小亭迎接,而是在老皇帝进入亭子时,上前几步,“父皇过来了?儿臣给父皇请安。您想跟儿臣小聚,派人唤儿臣去养心殿便可,您抱病在身,何必前来龙祥宫?”
“咳咳……咳……”老皇帝咳嗽几声,苍老的嗓音有些费力地开口,“朕太久……咳……没来龙祥宫,想念你这清幽的景致,就过来瞧睢……咳……还是老三住的地方好,光是环境,都有种说不出的仙气……”
“父皇过奖了,您坐。”离无极比了比座椅。
我懒得听老皇帝与离无极废话,趁老皇帝没注意,想偷溜,老皇帝方坐下,遥望过来,正好看到我,疑惑地问,“那是谁?”
“回父皇,是二皇嫂。”离无极神情极为平静。
我皱起眉头。离无极不知道避嫌吗?竟然直说我身份。
老皇帝也拧起眉毛,“是离血殇那个妖孽的正妃?过来,给朕瞧瞧!”
“是。”我无奈,平视前方,态度淡定地朝亭子走。眼神扫过离无极时,飘过愤怒。
我已分辨不清,在离无极淡然若水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一颗怎样险恶的心?
昨天下午……一想到昨天下午,我的身子颤了下。
我感觉超不对劲,自然不肯,可惜,离无极并没有放过我,一个下午对我的肆虐。
我心里清楚,就算我再怎么纵欲过度,也不可能那么个痛法,一定是离无极动了手脚。
思绪飘回,我已走进凉宁,朝老皇帝福身行礼,“臣媳给皇上请安。”
老皇帝细细打量了我一眼,“原来是你。三年前朕见你时,当时的你已出落得国色天香,三年过去了,你出落得更动人。”
“谢皇上夸奖。”凌瑶雪是离无极的前妻,老皇帝以前见过我不奇怪。
“朕可不是在夸你。”老皇帝苍迈的嗓音充满敌意,“你曾嫁给老三,被休离后,一个下堂妇,竟然还能嫁给离血殇?是何原由?”
“具体原因,我也没问过离血殇。”我灵机一动,“也许离血殇就是喜欢收破烂吧。”
“呵呵呵……”一句话逗笑了老皇帝,“起来回话。”
“谢皇上。”我站直身体。看着老皇帝枯瘦的老脸,他现在大概对离血殇恨之入骨,我只要顺着他的心意,他应该会少为难我一点。不然,凭我殇王妃的身份,一个搞不好,直接刮了我也不一定。
我瞟了眼离无极,我可不指望离无极会在我危难时挺身救我。他根本就比离血殇心更黑!
“二皇嫂看无极的眼神极为不善。”离无极淡淡启唇,“莫非对我的表现不满?”
“什么表现?”老皇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