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可怜,甚至带有一丝乞求的意味。
这样的千恂,让我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我顿住脚步,未转身,“有什么话,快说。”
“十五岁,我初为杀手时,武功虽属上乘,却有太多的人武功在我之上。为求生存,我杀人从来不折手段。虽年仅十五岁,我的相貌却已出落得绝色倾城。若穿女装,几乎没有人看得出我是男儿身,对付喜欢女色武功又比我高强之徙,我会男扮女装,借美色完成任务,有极少人喜好男色,我……”
染千恂几乎说不下去,顿了顿,闭着眼睛道,“我出卖自己的肉身,也要将对方杀之。有一次,对方发现了我的意图,将我制服,我被他叫来的五个好男色之徙凌辱了三天三夜,他们折磨我,滴蜡、捆绑……我命大,竟然没死。”
我听得头皮发麻,“后来呢?”
“我被救了。”染千恂猛地睁开眼,目光冷暗,不复温柔,“他救了我。他可以永远生存在阳光下,我却只能活在阴暗之中。”
“这么说,你是潜伏在苍月国的……”
“可以说是奸细。”染千恂苦笑,“聪颖如你,应该早就猜到我非苍月国的人吧?”
“是。”
“六皇子离小飞对我紧查不放,也是疑心我别有所图。”染千恂笑得冷然,“是,确实是。”
“你曾说要将我送出苍月国。”我分析道,“足以说明你的能力绝非等闲。看得出,你并不愿意潜伏在苍月国,为什么要免强自己?”
“为了拓展南遥国的鸿图的霸业,为了得到血灵玉。”
我转过身,“因为以前血灵玉在离血殇身上,所以,你就设法混到他身边?”
染千恂点了点头,眼神盈满痛楚地说,“当我进了幽冥宫,成了一名杀手,才明白,生存的环境有多残酷,受尽煎熬,用尽心机,才有今日离血殇对我的信任。”
“你错了。”我淡淡提醒,“离血殇不会相信任何人。”
“如今已经不重要了。”染千恂直视我,“血灵玉在你身上。”
“我真的想不起来……”对于这点,我无计可施,我不是真正的凌瑶雪,血灵玉被瑶雪放哪儿了,我不晓得。
染千恂表情变得温柔。“我现在不想问这个问题。”
不代表以后不问。我没说出这句话,说了也改变不了现实。
“有一点,我很想知道。”我问,“他是谁?救了你的那个他。”
染千恂摇首,“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你多知道一些他的信息,就多危险几分。”
“好吧。”今晚千恂向我透露得够多了,适可而止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染千恂走到我面前,温柔地撩了撩我颊边的一缕秀发,“说了这么多,我无非就是想你知道,我从不曾嫌弃过你。你曾有不堪的经历,我比你更不堪百倍、千倍!我岂有资格嫌弃你?”
我不语,染千恂接着说下去,“方才,我是想起自己曾经被凌辱时的惨况,我曾被绑在柱子上任那几个禽兽用皮鞭抽,替你上药那次,我亦想到自己曾经满身耻辱的伤痕,所以,我嫌恶,嫌的是我自己。”
难怪,千恂为我上药那回,我觉得他似在嫌我,又不是在嫌我,而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的心,隐隐作痛,为染千恂这样绝美的人儿所受的伤而痛。
染千恂自嘲地勾起唇角,“我活了二十八年,生命中,除了满手血腥,就是肉体上的污秽。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什么?”
我心疼地以手捂上他的唇,“别这么说。今夜……你有我!”
染千恂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动容,“你,知道我过往的污秽,还愿意跟我……”
“嗯,愿意。”我主动伸手抱住千恂,第一次觉得,离他的心很近,他的心,在温热地跳动着。
染千恂苦楚地说,“是,我们只有今夜,我会好好珍惜今夜!”他拉着我的手欲去柱子边,我明白他是愿意迁就我,就在柱子边。
因疼惜他之心,我反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床上而去。
千恂,千恂……
我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与他云雨巫山,彼此都带着无限地珍惜,尽情奔腾,尽情享乐!
一夜缠绵……千恂改而温存地抱着我,“雨儿,天快亮了呢。”
“喜欢你叫我雨儿。”
我的手指在千恂平坦的胸前无聊地画着圈圈,染千恂捉住我调皮的手指,“雨儿别闹,不然我又想要了。”
“一整晚还没要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魅力这么大。”染千恂在我耳旁轻呵着气,“我似乎永远也要不够你……”
温热的气息弄得我耳朵痒痒的,“下次吧,来日方长,再做,我可就下不了床了。”
“好吧。”染千恂在我唇上啄了下,“今晨就先放过你。”
我瞟了眼染千恂光洁的肌肤,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身上几乎没伤痕,有也是很淡的伤疤。”
“幽冥宫有一种专治疗伤疤的奇药,叫无痕膏,是宫主离血殇专用的奇药。”染千恂解释,“擦了无痕膏,普通的伤疤便能去除,若是很深的伤疤,也只会留下一点点痕迹。我就是擦了离血殇给的无痕膏,身上留下的伤痕不多,有也很淡。”
“原来是这样。”我淡笑,“看来离血殇对你不错,这么好的药都肯给你。”
“我宁可不要。”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