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章氏站在一旁,江氏摆摆手,“老二,让你媳妇坐下,我们家不讲这个规矩,不光是今天,以后也没有,若是你们喜欢和我们一起吃,就每天过来,若是不习惯,就在自己院子里吃,大嫂,你弟媳刚刚嫁过来,难免有些羞涩,以后你们可要好生相处,多教教她。”
章氏闻言,粲然一笑,大方的坐在文士光身边,清脆的说道:“婆婆真好。”
江氏微微一笑,也是很开心,这个媳妇,她很满意,看了一眼文老爷,文老爷似乎也很开心,夫妻俩相视一笑,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福娘回到自己的院子,莺儿把首饰盒放进柜子,福娘突然心血来潮,“莺儿,把把我的首饰都拿出来现现。”
“小姐,您说什么?”
“把我的首饰都拿出来,我要看看自己有多少资产了。”
虽然后半句没有听懂,前半句还是听懂了,她把所有的首饰盒都放在桌子上,让小姐一样样看,福娘一边看一边叹气,“我应该能算的上福布斯女富豪榜的前十名吧,哎,要是都能带走多好啊。”
秀儿扑哧一笑,“小姐,您出嫁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能带走的。”
福娘红了脸,娇声斥道,“说什么呢,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秀儿摇摇头,打趣道:“奴婢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这就够了,是不是,莺儿?”
莺儿抿着嘴一乐,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泄露了她的心事。
福娘从床上拿起枕头砸向秀儿,秀儿接住枕头,笑得更欢。
歇了一会儿,福娘觉得没事干,准备去找嫂嫂,二哥刚结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秀儿有很多事情要做,福娘带着莺儿出了门,两人快要走到朱氏的院子时,莺儿无意间看到庶子文义光的童仆木青从路边匆匆走过,因为太匆忙,他并没有看到小姐。
莺儿觉得奇怪,对福娘说道:“小姐,您看木青。”
福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疑云陡生,时值立夏时节,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可是,木青穿的有些似乎有些多了。
福娘大声喊道:“木青,站住!”
木青一听有人叫他,慌乱的循声看去,看到是大小姐,更是慌乱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愣了一下,他撒腿就跑。
福娘冷笑,这院子里多的是奴仆,他一跑,只能把自己暴露了。
果不其然,没跑几步,就被路过的奴仆截住了,莺儿气喘吁吁的上去,恨恨道:“我越喊,你越跑,你倒是跑啊,看你能跑哪儿去。”
福娘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站在木青面前,低头看了一眼木青,冷冷道:“把他带到大少爷的院子里去。”
福娘等人来到朱氏的院子,朱氏一见,诧异道:“福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嫂嫂,找间屋子,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细细搜一遍。”
朱氏知道小姑行事一向有规有矩,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她派了在院子里等着伺候的小厮文夏和谷子去搜身。
不一会儿,文夏出来,手上捧着一些东西,站在门帘外禀报,“夫人,木青身上搜出八根金条和两张银票,另外还有一封信。”
朱氏和文福娘对望一眼,两人俱是心中一凛,这件事,似乎不简单。
福娘最关心的是那封信,她想知道,这封信是写给谁的。
朱氏说道:“小姑,这件事,我们不能再插手了,还是交给爹爹吧,毕竟这是关系到小叔。”
虽然文义光是庶子,但是,文老爷对他一向非常疼爱,虽然江氏生了文和光之后,文义光已经不再受宠,但也没有哪个下人敢欺负他。
福娘让人把小厮以及信件送到文老爷那边去。
过了大半个时辰,在文老爷书房外听动静的小丫鬟采儿回来了,她说文老爷十分震怒,让人把三公子绑到了书房,至于后来到底怎么样了,她就不知道了,在福娘出嫁以后的几年里,她一直都没有听到有关文义光的任何消息,再见到文义光,那已经是七八年以后了。
文福娘也曾问过江氏,但是,家里的人对此都讳莫如深,没有人知道真相,这件事,唯一的知情者就是文老爷一个人。
一个不再受宠的庶子,是无人关心的,很快,这件事就过去了,接下来,就是福娘的及笄礼,及笄礼之后,福娘就要出嫁了。
想到明天就要举行及笄礼,福娘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知不觉,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了。
她几乎已经把自己当做这个时代的人了,那种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在这里已经成为了痴人说梦,她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指挥自己的丫鬟,那些个下人看到她,无不弯腰行礼,她很坦然的接受了,想想自己刚来的时候,只会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翌日清晨,文福娘早早起来,沐浴更衣,沐浴的时候,秀儿恨不得把汗毛孔都要给她洗一下,明明每天两个澡的。
画完妆,莺儿和秀儿给她换上一件海棠红色的对襟大袖褙子,一双簇新的素缎面绣花鞋。
此刻,她端正的坐在厅堂后侧的小间里等着仪式的开始,此前,她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些热爱古代文化的少男少女举行冠礼,笄礼等成人礼,她觉得这样很好,能够让人们唤起心中对历史,对国家的热爱,只可惜,她已经是剩女了,也没有时间去跟小女孩去参加哪些活动,她的生活,非常简单,那就是看不完的卷宗,审不完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