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福娘,已经去了,不过我想,已然晚了,他们肯定已经逃了。”文远光并没有避讳这件事,一个晚上,就让他改变了对妹妹的态度,有事情,他也愿意告诉妹妹了。
“大哥,我想我们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里里外外的家丁仆妇查一查,尤其是平日里和大管家他们走得比较近的。”
文远光点点头,“你说的是,今天开始,你和你嫂嫂查内院,我和你二哥查外院和田庄,铺子。”
“二哥回来了?”
“嗯,他回来了。”文远光坐下,看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品茶的妹妹,感慨道:“小妹,你终于长大了,娘也可以放心了。”
福娘突然跳了起来,“诶呀,我还没有去看娘呢。”
福娘一边往外跑,一边嚷嚷着,“大哥,嫂嫂,我先走了,我要去看看娘亲。”
文远光直叹气,“我刚说这孩子变得稳重了,她就恢复原状了。”
福娘听不到这些的,她一溜小跑到了江氏的院子。
江氏住的小院是水榭旁边一直空着的月明堂,因为江氏身怀有孕,需要静养,所以,整个月明堂静悄悄的。
柳妈看到小姐一个人过来,轻声问道:“秀儿和莺儿怎么没有跟着你?”
“我从嫂嫂那儿过来,我娘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开始受了一些惊吓,后来在二姨娘那儿,二姨娘帮着开导了一番,现在好多多了,二姨娘刚走没一会儿,夫人正在睡觉。”柳妈以前对二姨娘的态度很不好,甚至可以说很恶劣,可是,经过昨天晚上之后,她对二姨娘的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看到二姨娘整晚不睡陪着夫人,柳妈很是感动。
福娘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刚才在大哥那儿,她听说这次文家一共死了十几个家丁,听了名单,文福娘心中顿时了然。
二姨娘的院子这次却毫发无伤,绝对的不正常。
既然娘亲在睡觉,文福娘决定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上学的事情,要放一放了,再加上文家出了事,学堂决定放假一段时日,待到县衙的人查清了案子再说。
吃过晚饭,文福娘坐在院子里,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其中有很多事情说不通。
小丫鬟来报,二少爷来访。
话音刚落,文士光已经推门进来了。
下了台阶,文士光瞅了一眼在院子里发呆的文福娘,笑道:“吓怕了,如果你真害怕,二哥给你找个能保护你的人来。”
“算了,二哥,你坐,我正想和你说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莺儿搬了椅子请文士光坐下,文士光拿起果盘里的一只大红桃子,咬了一口,点点头,“还不错。”
“二哥,你难道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小妹,别怕,我担保,十天之内,一定找出凶手,胆敢在我文家作恶,哼!”文士光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只可惜,文福娘并没有注意到,她现在还在想昨天晚上种种的不对。
“小妹,我是来给你送防身的东西来了。”文士光从袖子里取出一把一拃长的匕首,递给她,“小妹,这是我给你找朋友要来的,以后再有危险,这个可以防身。”
福娘接过来,一拔,寒光凛冽的一把匕首,这柄匕首,赏玩的意义,应该大于防身,单看那上面的一颗颗宝石就知道了,它应该是富贵人家的玩意儿吧。
“谢谢二哥。”福娘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那行,我走了。”
文士光起身就走。
福娘笑了笑,“二哥,慢走。”
福娘拿着匕首回到卧房,莺儿和秀儿都不在房间,趁着无人,福娘准备把匕首藏好,突然,床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不许要别人的东西!”
福娘吓得尖叫出声,瞬息间,被姚之麟捂住了嘴巴,“嘘——”
福娘点点头,他放开了手,夺过福娘手里的匕首,“这个东西不能要,也不是你能要得起的。”
“小姐,您怎么了?”
“我没事。”福娘真怕丫鬟进来,赶紧说自己没事。
福娘抢了一把,没抢过来,愠怒道:“这是我二哥给的,怎么不能要,还给我!”
姚之麟把匕首揣在怀里,嘻嘻一笑:“你可是有夫君的人,陌生男子的东西,怎么能随意要,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什么谁的,我二哥的。”
“你二哥的?你二哥怎么会有王府的东西,这是齐王府的东西。我不让你收下,是为了你好。”
齐王是当今皇上的叔叔,也是侯府世子曹谦居的外公,齐王府在青州已经三十六年之久,当年太上皇登基以后,赐给齐王五千顷地,是诸位藩王中良田最多的一位,也是王室与他同辈的王爷硕果仅存的一位,因为齐王和太上皇是亲生兄弟,一奶同胞。
福娘心里一惊,她是不愿意和侯府,王府搭上关系的,皇家的是非曲直,没有人说得清。
福娘摊开手心,“你把匕首还给我,我不要,去还给二哥,这总行了吧?”
“不行。”姚之麟低声道:“这东西在你手里不安全。”
福娘瞪了他一眼,不安全?什么意思?一把匕首而已。
要不回来,福娘也不再坚持,她没有把这把匕首当一回事,现在,福娘最关心的是自家那堆乱事,她还想知道,为什么姚之麟对他们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不出手相救,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是不是还有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