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风青洛说着,宝剑寒芒闪耀,一瞬间已经出了十几剑。
秦筝也没闲着,相比较风青洛的剑法又快又狠,她所学更是驳杂得多,任谁都看不出她的师承来历,一招一式明明不算精妙,但组合在一起却奇诡绝伦,完全不符合常理。
“倒是有几分能耐。”季悠禾皱了皱眉,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出手招式更慢,但一举手,一抬足,都带着强大的压迫力,仿佛这周围的空气都形成了一个泥沼,让人不自觉地越陷越深。
风青洛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剑似乎也越来越重,剑尖带着一种粘腻的触感,施展不开。
秦筝也感到了焦躁,如此严重的内伤,难道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吗?竟然还能使用如此强大的内力!
这样下去的话……会死!
风青洛脑中一下子闪过这个念头,随即眼神一沉,正要变招,可就在这时,原本不依不饶牵扯着他的剑势的力量猛的松了一下。
“唔……咳咳!”季悠禾死咬着牙,却阻止不了黑红色的血丝渗出唇角。
风青洛是绝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刷刷”几剑破开了她的掌势,顺势直取心脏。
“找死!”季悠禾脸上也开始泛起黑红之气,身形一顿,微微侧身避开要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抓向他的咽喉。
风青洛一咬牙,完全不变招,反而加快了剑势。
“你想死啊!”秦筝的折扇合拢,扇骨后发先至地挡在了季悠禾的必经之路上,就好像她自己莫名其妙地撞上来似的。
季悠禾冷哼了一声,干脆地收掌,风青洛的剑自然也刺了个空。
“她不利于久战,没必要拼命。”秦筝拉开了风青洛,沉声道。
风青洛丢给她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秦筝笑笑,松开手,情知他是听进去了。
“你们以为,本座身体有碍,便会栽在你两个小辈手里?”季悠禾冷笑道。
“那请问大婶,今年贵庚?”秦筝立即笑道。
“本座纵横江湖之时,恐怕你们还未生出来!”季悠禾说着,原本变得稀薄的压力一下子又沉重起来,随着她一口口吐出黑中带红的血,那压力也越来越沉重。
“她用的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两败俱伤之法。”风青洛沉声道。
“拖。”秦筝只回了一个字。
几人都明白,这场死斗,谁先撑不下去,谁就输了。至于外面那些人,哪怕是季悠禾也没有把他们计算在内。
高手对决,又岂是一群武功平平的手下能够参与进来的?
同样的夜色下,楚涵秋也没有丝毫睡意。
虽然秦筝没有明说去做什么,但猜也能猜出来,这大半夜的她和风青洛去了哪儿。
又翻了几页医典,脑中繁杂的思绪也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叹了口气,便将古书收了起来。
轻轻地挑亮了有些昏暗的烛火,纱窗上慢慢地映出了一道人影。
“咚咚!”窗子被敲响了。
“谁?”楚涵秋沉声问了一句,手上已经抓住了药瓶。
“是我!”窗外的人压低了嗓子道。
很熟悉的声音,楚涵秋却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疑着道:“端木流云?”
“进去说可以么?”那人更显得急促。
楚涵秋不禁皱了皱眉,的确是端木流云的声音,可是……别说他受了重伤不假,何况他更相信的自己用药的程度,这人不昏睡个三四天,照理是不会醒过来的,而且还能自由活动?
“大神医,难道你还怕我下毒不成?”端木流云苦笑道。
楚涵秋站起身,来到窗前,打开了半扇窗子,面色冷然。
的确,这人并不会武功,若说下毒,这天下也没人毒得到他。
“谢了。”端木流云甜甜地一笑,撩起长衫下摆,笨拙地从窗口爬了进来,转身关好窗子。就这么几个动作,他已经脸色苍白,布满了汗珠。
显然,即便人是醒了,但伤可没好上半分。
“什么事?”楚涵秋淡淡地道。
“看见我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难道你就没半分意外?”端木流云好奇道。
“我不是秦筝,对男人没兴趣。”楚涵秋道。
端木流云顿时一头黑线。
“什么事?”楚涵秋又重复了一遍。
“秦筝不在?”端木流云却转头四顾,一副惊奇的样子。
“她自有美人相伴,与我何干。”楚涵秋咬牙切齿道。
端木流云愣了一下,说他吃醋吧,好像又有点儿不像?
“再不说什么事,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楚涵秋瞪了他一眼。
“是是。”端木流云慢慢地移动到桌子边,扶着桌沿坐下来。
楚涵秋只是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样子。
“真是冷漠,江湖传言不假啊。”端木流云叹了口气,苦笑道,“好吧,我说了,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注定不会平静的,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你知道些什么?”楚涵秋一回头,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不能说。”端木流云摇了摇头。
“蛊毒?”楚涵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脱口道。
“果然不愧是医仙。”端木流云讶然道。
楚涵秋点点头,抓起他的手把脉,许久,脸色微微一沉道:“真奇怪,之前我替你把脉时并未察觉到你体内潜伏的蛊毒,你能这么快醒过来,也是它地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