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他一眼,“你有事没事,没事滚出去给我准备后事去。记着,我要风风光光的走,你要是敢委屈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信不信半夜飘到你床前来找你算账。”
南宫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都这会儿了,你都不跟本王好好的说会儿话吗。”
往他怀里靠了靠,闭上眼悠悠的说道,“跟你没共同语言,看见你就烦。”
“那你睡吧,好好的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好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当是感冒呢。”
不仅是王府,相府也是乱成一团。柳清素坐在房间的地上,像是失神了般,哭个不停,身子更是抖得厉害。怎么会得天花呢,她想去王府,可是老爷不让她去,也是啊,天花可是要传染的,要是染来怎么办。可她连郁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吗?
“哟,大夫人这是怎么了?”自门口响起一道尖锐嘲讽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二房林亦丝。柳清素像是没听见似的,头都没抬,继续哭着。
林亦丝径自走到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贱人就是贱人,怎么会有好命呢,才当王妃几天啊,就得了天花。”
柳清素咬咬牙,瞪了她一眼,可也不敢说什么。
“瞪什么瞪。”林亦丝一拍桌子,起身上前就给了她一脚,将她给踢到了地上,“她敢打我,还敢骂我,说我是二房,说我的女儿是庶出,这就是她的报应,死了也活该,被晴儿推下水的那次她就该死了,只是老天没眼,让她多活了这么多天。”说着,拎起她就给了她两巴掌。直打得她嘴角出血,一把将她推回地上,“就知道哭哭哭的,怎么就没哭出个天花来。”冷哼了一声,转身没事儿人似的走向房外。说实话,以前是怕了风郁问,那丫头太厉害了,听说连小王爷和郡主都敢打。现在就要死了,她还怕什么,以后有柳清素这个贱人好过的。
祥云殿内,南宫残皱着眉坐在龙椅上,风子仲站在大殿之中。
风郁问怎么会得天花呢,突然就得了天花,经御医诊断,的确是天花,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严重,生命也就在这一两天了。但是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到底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这像是一个预谋,慕容倾空前些天刚拿到了解药,她就接踵而至的患了天花。但又解释不了这个预谋。人都要死了,还能有什么预谋呢?
“皇上,郁儿现在患了天花,那细作的事情该如何?”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郁儿会患上这种恶疾。作为父亲的,怎能不心疼,又怎能不伤心难过,听御医说也就这两天了,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只能接受,一切以大局为重啊。
南宫残抬眼瞥了他一眼,眉皱得更深了一层,“她是你的女儿,你的亲生女儿,现在就快要死了,你不关心关心她居然还问细作的事情。”
风子仲听到他的话,‘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皇上,并非微臣不关心她,微臣也难过,可是一切以大局为重啊。”
“大局什么大局。”南宫残抄起一本奏折就朝他砸了过去,怒吼道,“能如何,再派一个去不就成了,这么简单都想不到,朕养你干什么用的。你觉得你很成功吗,作为臣子你不得力,如此简单的事情还要问朕。作为父亲,你失败,自己的女儿就要没了,你还能如此坦然自若的跟朕讨论别的事情,丝毫看不出伤感之情。作为一个男人,你更加的失败,男儿有泪不轻弹,看你哭得像什么。”风子仲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哭得更是厉害。
南宫残看得烦了,“滚出去。”
王府,风郁问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靠在南宫澈的怀里,浅蓝色的丝绸帐幔被放下,一阵微风吹过,轻轻的吹起帐幔,看起来有几丝的伤感,又有一丝的淡泊超然。她快要走了,只想将所有的事情安顿好,见一面该见的人。没多久,下人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是柳清素和风伯楚,柳清素看到坐在床上的风郁问,哭着想走过去可又不敢,她怕染上。
“郁儿。”
“小妹。”风伯楚‘扑通’一声跪下,哭了。他的小妹要死了,前几天还好好的呢。
床上的人低声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来了,二哥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出息,好好的哭什么呢,咳咳。今天叫你来,是为了见你们最后一面。娘,你走近一点吧。”
“这。”柳清素犹豫了一下,她不敢过去。
风郁问叹了一口气,一滴眼泪悄然落下,她知道她在想什么,怕被染到嘛。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如果是换了别人,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样,着急都来不及吧,她居然还怕,这几天更是没来看她一眼,如果不是自己叫她来,她是不是就不来了呢。
而且现在来都来了,她站那么远就不会染了吗,况且哪那么容易染到。
倒是风伯楚,听南宫澈说来了好几趟,都被王府的下人给拦住了。其实,风伯楚的本性真的不差。
“算了,娘亲还是站在那里吧。我只是想说几句话,我走后,二房和三房定会找你麻烦。或许这都是女儿的错,当初就不该跟她们起那么大的冲突。但是您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王爷会替我照看着你的,你不会受到半分的委屈。”
“还有二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照顾我娘。”
“小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看好大娘,不会让我娘和二娘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