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舒赫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又多几分阴沉,他略过众人,火速地步入电梯。
该死的!如果沈心仪那个丑丫头出事了,那个傻女人还会原谅他么?狄斯这鬼小子也太不谨慎了!女人不看好也算了,还要旁人费心!究竟是谁嚣张地惹上他们?
“shit!”怒咒一声,他步出电梯。
“少爷!”脚才刚踏出,便见两排人齐刷刷地向他鞠躬致敬。
舒赫眸子一沉,看到众人黑漆漆的西装左肩上,金灿灿的郁金香标志,蓦然醒悟。
站在门口的女人,嘴角微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对视久久后,她张开双臂迎向他。
“好久不见!”
舒赫身体微微向左一侧,轻易地躲开了向他伸来的一双爪子,他往后退了一大步,接着轻轻拍打两袖,仿佛被沾了不净之气,鄙夷之色赫然浮现脸上。
舒赫抬眸瞥向来人,一双黑眸瞪得发亮,炯炯地瞅着准备再度袭来的人,他戒备地把敞开的衣襟拉好。愤怒叫道:“女人,滚开!”
在场的手下无不惊讶于他的怒气,皆是低头向后退避几步,阴霾之气瞬间便充满整个长廊。
私自带走少爷女人的好朋友,按组织的规定,该如何定罪?上次守护不严,已是自断一指,此番私自行动,又该如何?
舒老太诡计百变,喜欢耍闹,众人难以应付,自是退避三分。相比之下,少爷发怒,从来没有人能幸于免责,这次追究起原因,在场的所有人怕是没法逃脱,只能自求多福,能避多远,就逃多远。
“小黑!干嘛冲着大家发怒嘛?”女人一步抢上前,成功挟住舒赫的手臂,十分同情地看向弯腰低头的众人:“他们多无辜!”
闻言,众人低下的头卖力地上下摆动,似乎这样便能免于责罚。
“你……恶心!放手!”舒赫浓眉一扬,俊俏的脸上,五官难看地纠结在一起,像是躲避瘟疫般用力甩开那人的手。
“女人,你好恶心!”他退得远远的,脸上的不悦昭然可见。
“好伤妈妈的心啊!都多少年没见了,你还是黑着脸对着妈妈!”女人掩面低泣,眼角余光透过间尖瞥向舒赫,却是露着点点阴谋得逞的得意。
舒赫阴沉的脸掠过一丝晦黯,却不着痕迹地快速敛去,接着拂袖转身。
又是一个傻女人!
见状,女人低泣的嘤咛变成哀怨的叫喊,“老公,老公……儿子又嫌弃妮妮了!”
舒赫的背影倏地僵硬,愤然转身,脸上的阴沉已被那一抹尴尬浮现的红给掩盖住,横扫一圈后怒吼:“谁敢抬头,我马上挖了他的眼珠。”
众人捏了一把冷汗,楞站着面面相觑,马上便反应过来,莫不掩耳闭眼。
“女人,你闹够没有。”舒赫揉着发痛的眉心,一个莫希已让他烦透了,她还在家里不安的躺着,现在又多了个梵妮妮,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年轻妈妈,究竟是天要挫他的锐气,还是有人故意要整他?
“老公……”她带着哽咽的娇嗔,娇柔动人,听在舒赫耳里,却是刺耳十分,不安的感觉马上正面袭击而来。
果然,背后房间的门砰声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人如天神般出现在娇弱女子的身后,轻唤一声‘妮妮’后,将她轻拥入怀。
及肩长发绑成一头小辫子,夏威夷短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
这是什么装扮?
“鬼男人,怎么你也来了?”舒赫低吼,不可思议地看着抱得温馨的两人,几欲有撞墙的冲动。
舒逸凡,舒家的独子,生性平淡,唯独疯狂地迷恋文化艺术,估计这回他又迷上了夏威夷某地下乐团,才弄了这个碍眼的‘辫子头’。五十多岁的老人,这副模样,真让人汗颜。
而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梵妮妮更加离谱,十七岁嫁给二十五岁的舒逸凡,十八岁生下舒赫后,便跟着老公打着搞学术研究的名义,实际环游去了,一共度了多少回蜜月,连当时人都忘记了。
他仅有的印象便是每次她回来,准会狼吻他一番。三岁到他差不多三十岁,这个年轻的妈妈似乎比年老的奶奶永远难以应付,要不哭闹着找老公,要不苦着一张脸跟在你的身后。
天!怎舒家除了他属最正常外,其他的人都奇怪得让人退避三分?
“hi,亲爱的儿子,好久不见了。”舒逸凡挥手,朝他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肤色之下,白得刺眼。
“儿子,老爸这‘xxx’头不错吧,这可是夏威夷最流行的烫发!”见他沉默不语,舒逸凡高笑两声,得意地拨弄额前的刘海,摆弄之态甚是自诩。
舒赫恼怒地皱眉,恨不得把他那副嬉笑得碍眼的脸皮扯下来,多丢人呀!不发一言,他木然转身。
该死的狄斯!看你搞什么鬼!这会说一切顺利,过一会说出事了,结果他却中了他们的诡计,看来他是被人合伙摆弄了一回。
好个狄斯!这回算你够狠!
“小黑,先不走啊,一起用餐嘛,你的朋友也在呢!”梵妮妮抬起头,热情地招呼他道,下一刻,人已怯怯地走上前,拉起舒赫僵硬的手。
“来嘛,狄斯跟那个漂亮的小姐都在啊!”见他没有愤怒甩手,梵妮妮微笑着大着胆将他拉进总统房里。
舒赫冷哼一声,神情不屑,脚却控制不住地跟在她身后。
“小黑,要吃什么,妈妈叫酒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