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坐奶奶身边吧。”
“好！”莫希柔柔应了句，根本抬不起脸来。
在老人和小孩面前上演火辣辣的一幕，也只有舒赫才脸不红地做出来，想着，不由又羞又气。
“爹地！”丹丹甜腻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激动的不止舒赫，而是在场的所有人。
莫希倏地抬头，吓得脸色苍白，“丹丹，叫叔叔。”
“叔叔是爹地。”
“别乱说……”
“谁乱说？嗯？”舒赫帅气的脸立即凑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她还想骗谁了？
“刚刚不是已经承认了么？难道你还想我认真‘问’一次？”他暗示的岂是问那么简单，这话是要‘做’出来的。
“不用了。”莫希轻轻推开他，自认理亏。谁让自己在他体下溃败成军，人家问什么也只能回答什么了。
“丹丹，怎么了？”一转眼，舒赫一改皮笑，温柔地问道。
丹丹笑得眼睛也眯起来了，手指着自己的嘴唇，“亲亲，丹丹亲亲。”
闻言，莫希当场愣住，冷冷看了舒赫一眼，怒责他的错误‘示范’，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给女儿听。
舒老太掩嘴偷偷地笑了，刚要开腔，小一辰已忍不住先开声。
“笨妞，那能随便亲的么？”得意扬眉，示威地看着丹丹。
“哥哥会亲丹丹嘛？”
“哼，谁会亲你，胖嘟嘟。”
“丹丹不要让哥哥亲，要让喜欢的人亲，知道不？”舒老太太举起勺子，将饭喂进她嘴里，不让她再问话。
餐厅安静下来，舒赫邪邪地笑了，大手轻易就圈上莫希的纤腰，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偷亲一下，莫希猛然抬头，来不及推开他，却先看到一双寂寞的鹰眼注视着自己。
小一辰？
她的儿子，冷冷地盯视着她。
莫希心神慌乱，她似乎太专注于丹丹了，忽略了这个孤单的孩子。三岁的丹丹还窝在奶奶怀里等着别人喂她饭，四岁的小一辰却是静静坐在餐桌前，看着就让她心酸。
想着，她夹起一块排骨，微笑着放进他的碗里。
“小一辰，喜欢吃排骨吗？”询问的语气，竟是颤抖着去完成对儿子的关心，因为她的决然，她错过了儿子美好的童年。她以为舒赫要的是孩子，她走了之后，他会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孩子孤单的眼神，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坚持也彻底击垮。
“哼！”小一辰不在乎地瞥她一眼，接着才用勺子将排骨放进嘴里。
“好吃吗？”莫希急切地看着他的反应。
小一辰悠悠抬起眸子，又低下头，久久之后浅浅地点了点头。这一细微的动作，使莫希开心极了。
“还想吃什么，妈咪……”
话到这里，倏地噤声。
舒赫蓦然抬头，同样顿住的还有舒老太太和小一辰。
莫希尴尬不已，举起的筷子放了下来，“我……我……”
舒赫皱着的眉头松开了，笑得诡异地拉过她的手，轻拍两下。
“把话说完，嗯？”
“我……”
她欲言又止，微微激起了舒赫的怒意。
“怎么了？不敢承认，还是不想承认？你想他永远也没有妈妈的关心和爱护，永远都……”
“不！不是的！”莫希猛地摇头，惊慌的眼眸看着他，“不是那样的。”
“那是什么？”舒赫的身子渐渐逼近，双手扶正她的肩膀，不让她逃避。她终究要解释清楚的，不是么？
“我很爱他。”
“爱他所以离开，嗯？是这样么？”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加重，怒意飙升，嗓门扯大，凌厉且带着愤怒，“该死的，你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一走了之四年，如果他没有出现在古堡，没有看到丹丹，她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出现？
莫希的双肩承受着他那股愤怒的蛮力，眉头吃痛地皱了起来，“你要我解释什么？为什么抛下小一辰？我把他留给你，错了吗？”
“你还说没错？丢下自己的孩子还有老公，一跑就几年，找死了你？”
“我还没结婚。”
“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
“又如何？你还不是可以跟别的女人快活去！还不是照常订婚。”一想起衣柜的长裙，响起狄斯的话，她就酸得要死。
“该死的，这又是谁跟你瞎说的。”
“哼！你不用装了。”莫希冷瞥他一眼，嘟起嘴甚是委屈，“你衣柜里的长裙不是你未婚妻林琪云的么？”
衣柜？长裙？未婚妻？林琪云？这是什么鬼逻辑？
“我认了，裙子的确是我未婚妻的。”
“那你还要我解释什么？我为什么要解释？”莫希失望透了，气势也弱了下去。既然都订婚了，还要她回来干什么？解释不嫌多余么？
“你都忘记了？嗯？”舒赫一把拉过她，将她抱上自己的大腿，语气瞬间变得温柔，眼底也流露出柔光。
莫希怔忡，不解地看着这个瞬间万变的男人。
“你怀孕穿过的衣服，自己都忘记了？”舒赫朗朗笑道，她怀孕的时候，身材变丰满了不少，难道她都没看出那些衣服是自己的？原来他的小野猫一直在吃醋，难乖酸意如此浓。
“好了，别生气了。”舒赫摆正她的脸，大手拉住她的手，递向一直黑着脸的小一辰面前。
夏日宁静的午后，落地窗前，莫希怔怔然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闪闪发亮的戒指，出了神，思绪仿佛还停留在几天前晚餐那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