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皇后娘娘真要栽到若妃娘娘手中了,这么明显的事,还要撞上去……”
“你说话小心一些,隔墙有耳,童美人与皇后娘娘可是一气的,美人受伤,都是皇后娘娘帮着料理的。”
的确,说起这一点,童洛玄多少是感激袁兰的,直到现在,她承认了若妃腹中的骨肉,却同有停止追查行刺一事,虽说也是为将来扳倒若妃做准备。
倚在门边的童洛玄,晃动着手中的杯子,听着门外的宫侍窃窃私语。
今日的天气格外不妙,阴沉沉的,仿佛随时会掉下雨来,偏偏又毫无落雨的迹象。
“发生什么事了?说来与我听听?”童洛玄半眯着眼睛,轻轻将面前的门前推门,那两名宫侍就蹲在院中相互咬着耳朵,好像俯下身就不会被人发现般。
两名宫侍见是童子童洛玄走了出来,纷纷吓得变了脸色,俯身跪地道,“奴婢见过美人,望美人恕罪。”不住的告饶声,令童洛玄阵阵头疼。
美人?又是美人?她究竟什么时候成了美人?
“够了!”童洛玄忍不住厉喝,见宫侍当真变了脸色,才软下口气来,“我同你们一样,是宫侍,并不是美人,没有到圣上真的册封那一天,什么事都不能作准,”
两名宫侍连连称是,面面相觑,对童洛玄的话并不认真,毕竟谁不希望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当初频频拒绝圣意,无非是提高圣上对她的兴趣,为以后专宠准备罢了,现时的谦虚为的是向圣上表明自己的态度,若近若离,一种手段!
“怎么不说了?我可是等着听呢!”童洛玄只穿了件单衣,走到她们面前,缓缓蹲下身来,与她们平视,笑道,“如果不说,今天,就都走不了了。”等不到她要的答案,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两名宫侍无可奈何的将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省略了许多细节,童洛玄对这件事的细节也不甚在意,只是知晓一件事,袁兰在圣上的心中,又轻了几分,尽管明显的是若妃寻事。
按例,就算怀有身孕的妃子,只要尚可,皆要请安,若妃就已经将此事免去,偏偏还经常需要皇后娘娘亲自探望。
也许是因为若妃怀的是圣上第一位皇子,宫中上下都十分紧张,本是能躲事的尽量都不会轻易的去打扰,能向上爬的才会堆积在若妃身上,可笑的是,若妃竟然将整个宫里的人都使了个遍,偏偏还有不称心的地方。
若妃的心中同样不安吧,担忧皇子诞下,就会失去圣上的宠爱,拼命的想要证明自己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印象中,也曾有人做过同样的事,他们的方式都错了!
可是,只要圣上愿意承受,又怎么说能是错的?
一如平时,皇后带着亲侍前去探望,若妃拉着皇后要到处走走,这一走,就出了事!
就在要下台阶的时候,若妃整个人突然倾倒,重重的摔倒,幸好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没有铸成大错,事后就吵着腹疼要在见太医把脉,幸运的事皇子无事才安静下来,却连累皇后受到圣上的责训。
眼前人一看,就知道是若妃寻事,想要嫁祸,甚至可以牺牲刚刚初怀的孩子。
“圣上虽然是训了皇后,但奴婢觉得,不过是给若妃做个样子,若妃太自不量力,凭她的毫无背景,怎么可能扳倒皇后,何况她那些技俩实在是太弱,这些招式早就被后宫的人用烂了,早就没有了效果。”
“可是,若妃毕竟是皇子的母亲,这么多个月中,没准会发生什么变故,也许,若妃……”
的确,孕期太长,其中会发生太多变故,无论任何改变可能都会改变都会影响到她的未来,童洛玄绝对不会允放这样的事情发生。
抿了抿唇,童洛玄摇头道,“变故太多,我倒是觉得,就算袁家在朝中影响再大,以他们低调的性情,是不太会将自己的枝叶伸到宫内,就算皇后娘娘真的失了错,下一位皇后,也应该是是严家的女儿。”
圣上的身边不是没有严姓的妃子,不过是相较于皇后、若妃、魏香这等女子过于低调,常常 被圣上或者宫中其他人忽视。
可是,童洛玄印象中,那位严姓妃子平日倒也是广结人脉,仿佛始终为自己以后执掌凤印做准备,毕竟严家女子历代为皇,这一代过于特别。
这种特别,是当年的特例造成的,是皇太后造成的。当时,如果是严如陪在太子身边,现在定然是皇后,或许会少了许多是非。
“皇后不得圣心,总觉得地位不稳啊!”也许在少女的眼中,能得到夫君的宠爱比什么都重要,童洛玄冷笑道,“圣心始终是在皇后那里的,否则她不会将凤位坐得如此稳当。”直起身来,竟然脚麻。
“其他女子再得圣心,依然只是妃子,在寻常百姓家,也过是妾室,妾室自然都是深得夫君的宠爱,可是再宠也是妾,这一点,在男子的心中份量是不同的,与妻子的关系平平淡淡,却是妻室相比不了的。”童洛玄按着腿部,终于缓解了麻痛。
她的一番话,听在宫侍的心中,是不小的波澜。
“所以,美……童姑娘,才不愿意嫁进宫来?”宫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童洛玄,像是知道她的秘密一般,宫侍的眼中透着淡淡的窃喜与惶恐。童洛玄摇了摇手指头,神秘的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今天的话,我们说一说就算了,莫要让第四个、第五个,甚至更多人的知道,否则,小命不保。”
就算是她,也要守口如瓶,否则以若妃现在气势,有对她不利的言语出现,定然会引来麻烦。
两名宫侍频频点头,又怕又喜,怕的是她们今天所说的话,总是会有同样的风言风语出现,可能会牵扯到她们,喜的是,童洛玄并不如想象中的冷漠,以后跟着她也不会太过艰难。
童洛玄同样喜忧参半,方才的一番话,说得自己也是信心十足,仿佛皇后的地位牢固,她就能顺利得到寻了多年的事实,不到一刻,心境就冷了下来,淡然的独自进了寝卧,将方才“言谈甚欢”的宫侍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