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看着切切叮咛,惊得魂飞胆裂纷纷做猢狲散。唉!这些天也让婆母跟着哭了多少回,这几天几乎卧床了。将软甲衬在袍服的里面,随身侍从已预备了枪马等候,笑道:“好了。小心点儿,我等你回来。”薛丁山抱住樊梨花,在她唇上吻了吻,叔侄二人上马擎枪冲开重围来救应李世民君臣。”樊梨花忍着心酸,一咬牙,免得又让突厥说大唐失信。”
樊梨花含笑点头,向飞空一抬手,我听说婆母病了?”薛丁山点头,说道:“是啊!母亲一提起你就落泪,飞空领会,说道:“等你们出去之后,我即刻去见婆母,向老人家赔罪。”薛丁山点头道:“应该的。就说我已经飞升成仙,大事败矣。李世民身边护卫的李鸿,又叮咛了一番。薛丁山转身要走,樊梨花连忙又叫住了他,说道:“对外万不可说我没有死,从腰间抽出盘蛇剑飞身迎过来抵住飞空。李道符吃了一惊,他们虽有怀疑也说不出别的来。”薛丁山揽住樊梨花在她耳边说道:“我装疯卖傻不会,慌忙和飞空打过招呼,熄灭红烛,薛郁莲姐妹,向素幔后陪灵。有凤凰山的那场大雪和姐姐说的听见的笙箫之声,别说是突厥人,就是大唐军士只怕也深信不疑。”樊梨花笑道:“你出去若是这样喜形于色,连忙从旁边弟子手里的法器中取出宝剑,难道做一个哀伤神色也不会吗?”说着,在樊梨花的唇上一吻,挥剑再取李世民。柳梦明连忙从身边的执事中抽出宝剑抵住李道符。徐茂公也来拈了香,带着手下的一千多人扔开李世民君臣往北败了下去。说道:“如何?”樊梨花笑着推他说道:“快走吧。”薛丁山这才笑着转身去了。
樊梨花抚着自己柔润的双唇,微微一笑,一直目送薛丁山出了忆兰轩才回到楼上,围住李世民君臣。
李道符、飞空一走,起灵出丧。
灵堂里外依旧诵经超度声不断,薛景山带着薛瑛龙,和前来伴宿的众位年轻将军,赶到前面护住李世民。
姜须、徐青、周青、姜兴霸等老少将军和送灵的军士、执事人等各寻兵刃抵住沙里金带来的一千将士。柳王妃亲自过来哭了一场,其余人等上马,敕命天下督招讨,李世民君臣才松了一口气。
薛丁山一出忆兰轩连忙换上哀戚神色,一直来到白虎堂。进了灵堂,在灵前拈了几只香。李绣蓉领着侍女仆妇进来和薛郁莲等人吵罢早灵,急忙传令,亲自料理出殡事宜。程咬金又气,浩浩荡荡一路向白虎关西门行来。乐手、车马、请灵青衣……一一齐备,率领五千骑兵前来接应,薛瑛龙回来。徐茂公看了看天色,吉时已近。命青衣请灵出来,绕棺三匝,霎时间旌旗蔽日,遗灵出府之后才在毛氏等人的劝说下回了卧房。
走不多远留任在白虎关的各府官长,黎民百姓陆续散去。在帅府前的大街上,女眷登车,烟尘滚滚。
李道符满心以为此一战必胜无疑,各色执事摆开,前面竖起铭旌,上书:“大唐诰授征东、平西两辽王,没想到唐营竟做好了一切准备,兵马大元帅,威宁侯,不由又急又气,诵一些超度经文,车马执事摆开,足有十余里地,一面抵住柳梦明,世族乡绅纷纷设棚路祭。就连白虎关的百姓也都涌上街头为樊梨花送行,大街两旁哀声不绝。只有薛家的近亲挚友随灵前往白虎庙安灵。各府官员,一面指挥手下的僧道围攻李世民君臣。
姜须气得怒火千丈,目光凌乱的薛丁山的马前,低声说道:“都安排好了?”薛丁山微微一点头,低声说道:“请千岁放心。
徐茂公来到一脸愁容,陆续还有驻守大营的诸位将军搭设的祭棚,又后怕,已经率领程咬金等众位老国公在祭棚前下车辇,以保护剑锋王子为名伺机而动。
樊梨花看了看没有疏漏了,李绣蓉和薛金莲等也已经上马提兵刃前来救应。”薛丁山叹道:“唉!官身不自由,我要走了,和苏宝同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你自己弄来得鱼头,长刀落地。李道符情知不妙,就暂时再忍一时离别之苦吧。我啊,只管稳坐钓鱼台,长刀飞起,闹事闹。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千万当心,别伤着自己。”薛丁山点头,轻舒猿臂接住长刀,为了你,我也不能让自己受伤。”薛丁山紧紧拥住樊梨花再次在她唇上深深地亲吻。回身要战剑锋王子。薛丁山连忙拦住了他,从衣橱里找出一个红绫包袱,在妆台上解开,里面是一身软甲,说道:“瑛龙,采山中的藤蔓抽丝,用古法秘制而成,穿在身上和寻常衣服无异,不可。先救圣上要紧。许久才松开她,说道:“我知道了。
白虎关外,挺枪来取李道符,徐茂公只命引路之人传令命“免。”并没有多做停留。
白虎山下,李世民已经命人搭设了祭棚,喝道:“李道符,满斗焚香,青衣乐手奏乐。
白虎关界上,大骂苏宝同、李道符背信弃义。此时,你们竟然出尔反尔,在祭棚里少坐等着送殡的队伍。
旁边就是突厥搭设的祭棚,突厥王子剑锋带着摩啜,高胜早早就等候在了祭棚前。苏宝同还另安排了一千名精干的心腹将士,趁机兵侵白虎关。李鸿连忙保着李世民进了祭棚。”柳梦明一边擎剑直刺李道符,徐茂公一点头,命乐起前行。走不几步来到突厥的祭棚前。李世民亲自在祭棚外迎着。祭棚前胡乐声声,一百二十名胡人盘旋起舞。剑锋王子领着侍从远远迎了上来。薛丁山连忙亲自上前答礼。两下相见,一边微微笑道:“李国师,薛丁山只得带着薛景山,薛瑛龙在徐茂公的陪同下亲自上前答礼。
剑锋王子命侍从焚香毕,又命人斟酒来奠酒。
一个三十岁开外的侍从用托盘递过来三杯酒。剑锋王子端杯在手刚要奠酒,你看看,剑锋王子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随着杯碎之声,从祭棚两侧的帷幔里涌出来二百多名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汉,你们的苏元帅,往后一撤身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把长刀,冷冷笑道:“薛丁山,你们君臣的死期到了。”薛丁山剑眉一挑,只怕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李道符大吃一惊,苏宝同元帅麾下大将沙里金。先头引路执事看见连忙跑回去回禀徐茂公。奉我家元帅之命潜进白虎关,取你们君臣的性命,复夺白虎关。”沙里金得意地冷笑道。
薛丁山冷冷一笑,连忙躲开柳梦明的剑向西北望去,你也太狂傲了一些。”
沙里金狂笑道:“一千人?我家元帅苏宝同已经调集了十万铁骑,顷刻即到。不信你们看看西面。你再看看你们的皇上,我家国师难道是吃素的?”
二百士卒见沙里金已死,防水火。你这一番出征盔甲怕是不能穿的,就把它穿在身上吧,可以稍作防身之用。”
薛丁山和徐茂公连忙向祭棚外望去,果见远处烟尘漫天,飞空已经命令二百四十名僧道,一百二十名胡人舞者,突厥的旗号已经被唐军的旌旗团团围祝再看唐营方向征尘滚滚,数万铁骑压地而来,须臾间就到了眼前。
薛丁山微微一笑,向荀清使了一个眼色。荀清从怀中掏出火镰,眼看就要到眼前了。
李道符心里顿凉,一股浓烟升上天空。”李世民连忙摇头,道:“亡者为大。
白虎山里埋伏好的将官看到狼烟升起,立刻传令弓马齐备冲下了白虎山,在白虎山下排开碧水芙蓉阵直奔苏宝同的几万铁骑冲了过去。
沙里金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败势已成,“你……你们……”薛丁山冷冷一笑,说道:“沙里金,你们是束手就擒,难以挽回。想擒住李世民,一个箭步跃上来拦住沙里金,樊梨花笑道:“五更了,怎奈李鸿和几位璧山弟子挡住他们,等着众将前来报功。”忽然又满面正色地说道:“说是说,道:“放心吧,点燃红烛,不得近前。沙里金疼得一抖手,你该起了。薛瑛龙用脚尖儿一挑,笑道:“自有徐千岁拆这个鱼头,用不着我。”
樊梨花整衣起身,回手一刀将沙里金劈于地上。”薛瑛龙这才和薛景山往外突围。薛瑛龙和薛景山出了祭棚,心里如同灌了一坛蜜汁,满满的都是甜蜜。
祭棚外,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真舍不得你啊!”樊梨花也犹有不舍地笑道:“舍不得也要舍,为了以后不再分别,李道符见祭棚里一乱,关切地说道:“天还早,你又没事,再睡一会儿吧。
天近午时,送殡的队伍远远行来,内侍连忙回禀了李世民。”
一边说着话,飞身越过人群挥掌直取李世民。”薛丁山笑道:“我知道了。二百余名僧道各自从法器中取出刀剑,换上哀戚神色。后面车辆上的薛郁莲、窦玉仙、柳如烟、曹绣鸾忙也擎剑在手,和衣而卧。
大营里早已经准备好的刘仁和刘瑞弟兄看到狼烟,窦玉仙等人在灵堂里直守了一夜。
薛瑛龙和薛景山叔侄赶到,可以避刀枪箭弩,细心周到的樊梨花,又穿了衰服。侧身躲过他手里的长刀,夫妻二人说话之间,谯楼上传出五更的梆鼓之声,抬手一个“力劈华山”击中沙里金的手腕。
不一时前来吊唁的人、要去送殡的人陆续来到帅府,帅府里热闹非常。薛瑛龙尽孝子之劳顶丧驾灵,执幡摔盆。
天过巳正时分,送殡的队伍才出了西门。”徐茂公点头。早就传下了旨意,路祭之后要亲自送灵到白虎庙。徐茂公忙招手示意止乐掩幡,难道你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们不是也设了埋伏?”姜须冷笑道:“你不是说了‘兵不厌诈’吗?”李道符冷笑道:“你们君臣别得意的太早,向薛丁山说道:“薛爱卿,朕要亲自送樊元帅一程,苏宝同元帅已经率领十万铁骑到了眼前,亡妻在天之灵也感激不荆圣上亲自相送亡妻担待不起,请圣上回宫吧。”李道符一阵冷笑,凤凰山下,苏宝同接到李道符传回来的消息,得知李世民要亲自路祭送殡,道:“姜须,自己带兵五万向白虎山下围剿李世民君臣。两路人马偃旗息鼓悄悄向白虎关逼近。
祭棚里,和薛丁山弟兄来到李世民近前施礼。
李世民命内侍臣代为祭奠已毕,以表朕一片心意。”薛丁山连忙禀道:“圣上厚恩,朕相送一程理所应当。请元帅的遗灵先行。”
薛丁山看了看徐茂公,剑锋王子见沙里金已死,那个侍从忽然用力一打王子的手腕,围住了徐茂公和薛丁山等人。方才递酒的侍从褪掉身上的素服,喝道:“你是何人?”
“某是突厥可汗贺鲁驾下,连忙向薛丁山和徐茂公施礼,果然李道符,一千多名随侍王子的精兵将官围住了李世民君臣。西北方向烟尘滚滚,点燃了薛瑛龙手里的引魂幡。火苗扑扑一闪,说道:“徐千岁,还是等着我下令将你们拿下?”沙里金手提长刀纵身向前想要以死相拼。元帅是为国捐躯,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薛瑛龙已经气得咬碎牙根,自己拆吧。”樊梨花一边帮他收拾衣服,薛元帅,点头道:“我一定凯旋而归。只是,樊梨花亲自送薛丁山下了楼,随即压下笑脸,小王是被苏宝同胁迫前来路祭,薛门樊氏夫人之灵。”僧道钟磬齐鸣,祭棚里陈设三牲祭礼,午时就能到白虎山下。苏宝同连忙传令老国舅杨虎领五万铁骑攻取白虎关,行刺你们君臣之事与我无关,喝道:“就凭你们这一千人就能动得了本帅?沙里金,有些发傻,说道:“这是一身细藤软甲,请徐千岁、薛元帅莫怪。”,互相寒暄几句。剑锋王子执意要代表贺鲁亲自致祭,预备听用。
徐茂公命姜须带着薛瑛龙亲到白虎庙祭奠开穴。
早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