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珠的叫声将所有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穆遥急忙上前制止蝴珠的疯狂举动。
司锐对我略点了点头,我从暗处走出来,装作吃惊的样子。
“穆遥,快带人四下察看一下,会不会是刺客潜进来了。”
蝴珠离了穆遥的制止,更加放肆的哭喊起来。
“福晋,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没脸活下去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哭得大声,成功地将所有人吸引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胤祯脸色有些难看,走到我身边询问。
在场的一众阿哥也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正窃窃私语中。
为了不让胤祯起疑,我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无奈地向胤祯点点头,而后示意雪竹将蝴珠带回房间去。
就在这时,穆遥发现了正悠悠醒转的八阿哥,大叫了一声“八爷”。
八阿哥脸色泛红,衣衫凌乱,由穆遥搀着,慢慢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蝴珠突然疯狂的向后退,指着八阿哥大叫,拼命地往我和胤祯的身后躲。
蝴珠不愧是一等的细作,这场戏做得可真是逼真。
“福晋,刚刚八阿哥抓着奴婢不放,叫他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先回去后,居然对奴婢,对奴婢……”蝴珠哭得我见犹怜,双手紧紧地拽着被扯落的衣扣,浑身都在发抖。
八阿哥自然不愿意遭受这等的诬赖,正急着辩解。
“啪!”我狠狠地打了蝴珠一耳光,使得在场的人都一怔。
“穆遥,将蝴珠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立刻逐出府去。”
蝴珠立刻紧紧地抱住我的腿:“福晋,奴婢说得句句属实啊,您要给奴婢做主啊!”
“穆遥,还不动手!”我甩开蝴珠。
穆遥正要拽过蝴珠,结果却被她逃开,只见蝴珠秀发散落,站得与众人都远了些,指着我,又指着八阿哥:“好,既然你们都是非不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保全我的清白。”
说完,竟然使出全身的力气向石头上撞去。
要演戏,就要逼真,在所有人的惊诧中,蝴珠的额上已经印上了血色。
我急忙上前,抱住晕死过去的蝴珠。
“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怎么怎么傻啊,蝴珠,穆遥快去叫大夫。”
八阿哥在众人的异样眼光中,只能承认自己是喝多了,或许做了什么多好的举动,连连向我道歉。
“八哥,你可知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不是你道歉就可以了结的。可怜的蝴珠,还这么年轻。”
“这算什么大事,”九阿哥干笑了一声,走上前来,细细地看了看蝴珠,“弟妹,你这府里的奴婢长得确实不错,要不然这样,就当是八哥向你要了这个丫头,这样大家面子上就都过得去,怎么样?”
这时候,许久没有说话的胤祯也开了口:“八哥,既然事已至此,蝴珠也算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就收了她做个侍妾吧。”
“这……”八阿哥犹豫了一下,最后看众人都希望他这么做,只能点头答应。
就这样,蝴珠成功地成为了八阿哥的侍妾,自此,我也算是与四阿哥彻底成了一伙儿。
宴席散去,东苑又变得冷冷清清的,几个丫头正在忙着收拾。我觉得心里莫名得疲 惫,只能在走廊的栏杆上坐下来。
抚着栏上的白雪,我想起今天的事情,怅然地笑着。
胤祯默默地在我的对面坐下来,我依旧不看他,他就这样陪我坐着,直到几个丫头都告退了。
“生辰快乐,”胤祯说着,并缓缓递上了一个锦盒,“今天又让你受累了,这是我给你的生辰礼物。”
我没有伸手去接,胤祯叹了口气,只能将盒子放在我面前。
“早点回房,别冻着了。”说完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我的身上。
胤祯缓缓地离开了东苑,待他的身影消失,我伸出手去打开锦盒。
月光下,这水滴形状的耳环显得更加的透彻,这一副耳环,与当日我们初见时他赠与我的那一副竟然一模一样。
心中百感交集,匪夷所思的,我将这对耳环佩戴好,将自己裹进了胤祯的披风里。
胤祯,我们错过,到相爱,现在又相互逃离,这一切的一切,为什么要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当年的元宵节,如果可以,我一定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取下面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会更幸福一点吧。
“既然你们都爱着对方,为什么非得向陌生人一样的相处呢。”
司锐从屋顶上跳下来,靠着我对面的柱子也坐在了栏杆上。
“这不关你的事情,你不该来这里,还是赶紧走吧。”
“我本来是要走的,一不小心看到十四阿哥和十四福晋在这里闹别扭,就忍不住过来瞧瞧热闹。”
他指指我的耳环:“你和十四闹僵了没有好处,我看那小子对你不像是假情假意,刚刚他在门外待到你戴上耳环才舍得离开,要不你们还是都退一步。”
“如果我能够退一步,我就不会和四阿哥结盟了,也不会演今天这出戏了。”我将耳环取下又封回了盒子里。
他司锐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你就打算和自己的丈夫老死不相往来了,任由别的女人霸占了了他?”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最好好好盯紧八阿哥,别让他发现蝴珠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司锐站起身来:“你让蝴珠演的这出苦肉计已经让所有都认为蝴珠是个看重贞洁的普通女子,她这么一撞,谁还会怀疑她啊?现在那个八阿哥说不定已经被蝴珠拿下了。”
“这可真的不容易,八阿哥虽然表面和气,却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的心思之缜密绝不逊于四阿哥。八阿哥可以让九阿哥,十阿哥,以及十四阿哥都心服口服地跟着他,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要想轻易地成为他信任的人可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愿意与司锐多做纠缠,我想要回房去。
“怪不得四哥说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你要是替着十四抢皇位,四哥要头疼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或许吧。”
其实不久以前,我就是以敌对的身份面对四阿哥的,可是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