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静夜时分,两个蒙面人闯进地牢,齐宣惊恐地问:“你们是什麼人?你们要干什麼?”那二人来势汹汹,齐宣便知他们断不会是為了救她而来,自己将命不久矣。她挣扎着要逃脱魔掌,奈何却始终敌不过那两个身形彪悍的大汗。
“这妞儿真麻烦!”其中一人说话,嗓音非常沙哑,见齐宣手脚并用,并不老实,挥起重拳便往她腹部打去:“吵什麼?!臭娘们!非给吃点苦头才老实!”
“喂,爷吩咐了不能见血,省得有跡可寻,你的拳头就不省点力?”另外一人眼看齐宣捂着肚子,嘴角已有鲜血渗出,忙擦去,避免掉落地上。还用棉布塞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快带她走。”
二人把齐宣带到郊外一荒芜人烟的乱葬岗,老驼子早在那里等候,并已挖好一个大坑。他们直接把齐宣丢进去,齐宣在昏昏迷迷,矇矇矓矓之间看见了老驼子,听得他们之间的对话:“这样子,爷满意了吧?”
“嘿嘿,把她埋好就更满意了,沿途走来没被人发现吧?”
“没?我们兄弟俩的功夫,您老还怀疑呐?”
接着一铲一铲地把黑实的泥土洒在齐宣的面上,身上…她力气全无,都不知在何时闭上了眼睛,坠入无止境的黑暗世界。
“皇阿玛!找到了,安叁家中果然有地牢!”胤祥的探子来报,他赶紧奏报康煕这一消息。“皇阿玛,儿臣已命人带兵先行一步。”
“好,朕也要亲自去一趟。”
“皇上,万万不可。”张廷玉赶紧站出来劝阻:“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叁道四,皇上的嬪妃不见了,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不得了。依微臣之见,还是有待十叁阿哥出面,如果齐贵人果真在那一处,救出来之外再法办那罪人。”
“朕管不了这许多,这都几天了,再找不到人,他们那些官朕统统都撤了!”
康煕救人心切,他这几天吃不安睡不稳,满脑子想的都是齐宣的安全,岂时哪肯坐得住?!张廷玉和胤祥见情况也不再多劝,只是紧跟在后护驾。
而安叁正坐在家里品茗,听着新进府的小妾為他唱曲儿,这麼悠然自得当然是因為老驼子回报他事情已经全部办好,一点漏洞也没有。所以就算官府的人员查到他家有地牢,也可借口搪塞,不须惧怕。
“安叁在哪里?!”
动听的曲韵才刚起了头便听门外的声音打断,有马蹄声,有脚步声,有人声,才刚睁开眼,总兵已经欺到他面前将他提到地上:“皇上,此人正是安叁。”
皇上?!
安叁大惊,抬头一看,康煕正带着黑脸跨坎进来,阴森恐怖的眼睛逼视着他:“你就是安叁?”
“是,是,草民安叁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
“够了!朕不想听你废话!你家的地牢在哪里?!”
“地牢?什麼地牢?草民家中没有地牢埃”
知道康煕眼中已放出杀人的光,胤祥赶在前面,拽着安叁的襟领叱道:“安叁,你少装蒜!若是让我们翻出来,你这颗脑袋甭想要了!”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安叁不敢再作拖延:“不不不,安叁说实话,安叁说实话,就在柴房底下。我领你们去,我领你们去!”
“还不快走!”康煕怒喝一声,那安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带路。安叁未曾见过皇上,惊讶自是有的。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康煕居然亲自出马,只是為了一个小小的皇贵人。这时才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行為,如果不是因為不知情在先把她掳了回来,太子那封来信所提的事情,他说什麼也不会做。不过同时也庆幸自己早了一步解决齐宣,死无对证,再怎麼样也圈不到自己的身上。
囉囉嗦嗦地打开密道,来到地牢,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康煕见了好不失望,胤祥率先开口:“你个卖盐,干嘛要弄一间这样的地牢?有何居心?”
“回十叁阿哥的话,这不是什麼地牢,这只是小的祖上留下的避难室。因為害怕战乱祸及,才在盖房子的时候留了这麼一室,方便以后躲避战乱或者瘟疫用的。”
“把门打开!”康煕岂是好骗之人,见那门锁光洁无尘,便知最近肯定用过,如果齐宣真的曾被扣留在此,那她一定会想法留下足跡。
“皇上,小心。”张廷玉护着,康煕仔细察看四周,眾人都不敢作声,胤祥举着火把,灯火通明地為康煕照引。
齐儿,齐儿,你到底在哪里?康煕心里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只想现在马上见到她。
终于!康煕在角落的石壁上发现了齐宣留下的印记:“齐儿。”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康煕大喜:“齐儿在这儿!齐儿来过这里!”回头一看,那安叁冷汗都吓出几重,顾不得擦,因為康煕正怒目瞪他:“说,她现在在哪里?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不能说,不能认,横竖都得死,说了死得更难看。安叁咬定了这个心思,死守口风:“没有,小的真不知道有人来过这里,望皇上明察。”
“你不说是吧?”康煕弯腰看他,冷冷的目光仿似一把利剑直穿人心,让人寒悚惧怕:“你不怕死,很好!朕就让你看着家人死!”
胤祥等人闻言均抬起头,露出诧异的眼神,早听说过康煕年轻时治鼇拜,平叁藩都是出狠手夺得,也因如此,所以后期政务皆以宽仁為主。但此时的康煕似乎回到少年时,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与平常大不相同。没有过多的狠毒之词,也没有什麼大动作,但就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小人真是冤枉的!”他求着叫着吼着都没用,康煕都不原再望他一眼,身后只传来一句:“他不说就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