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墨的话音最后是随着风从前面传来的,紫衣看着阮七七的脸色不太对头挥了挥手紧跟着前面的两人跑了。那惊恐万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但事实上是,这条道上现在只剩阮七七一脸愤然。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等着姐的报复吧!没有义气的家伙们!啊……”
树林里的飞鸟被惊起无数,扑棱棱着翅膀换地儿去了。
阮七七直到等到秋叔一人一马拉着华丽丽的马车出现在她面前,她再次仰天长叹:老天,她不是故意的。
但看,秋叔歪着脖颈,双肩上套着本该是她座下马匹拉的缰绳,嘴里不停的嘿呦嘿呦汗流浃背亦步亦趋艰难而行。还有他身边那另外的一匹马不停的冲着老迈的秋叔打着响鼻,生生一副鄙视呀!
阮七七红着脸颊,把座下马匹交在秋叔手中,不忍去看秋叔这两天的惨痛样子。老天啊!来个雷劈了她吧,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把堂堂相府管家当马使,这要传出去老爹那副淡然处之会不会直接喷血而亡?不要呀!她真不是故意的……
阮七七倒进舒适的马车里,更为难受了,不单单是刚刚的憋气,更多了几分对秋叔老人家的愧疚。还有不知这些事的老爹,堂堂相府的脸面就让她生生丢光了。
她实在是愧对千千万万东辰子民,愧对近百口阮家老少,愧对左邻右舍,愧对各株花草树木,愧对各路蛇虫鼠蚁,愧对各……
“小姐,学院到了。”
秋叔的话适时打断她泛滥成灾的愧疚,阮七七拎了书包低头不语羞愧的下了马车。根本没脸面再看一眼秋叔,但,她忘记了,她今天左等右等拉马车的秋叔,她迟到了。
而,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任何国家上至朝堂下至市井小民都有他们每个适合自己生活圈的规矩。更别提这是东辰的皇家学院。
所以,学院有个不成方圆的规矩,迟到早退:罚站墙角,哪管你是左相千金还是皇亲国戚,迟到就要被罚,毫无理由可讲。铁定的规矩,当然也有特别例外。
“阮七七!迟到两刻钟,罚站两个时辰。”教导处的夫子手拿长长的铁戒尺,一丝不苟的样子站在学院大门口,专等着阮七七似得。
阮七七觉得人生嘛,无非就是N个无奈啊、N个倒霉啊、N个突发事件啊、N个低声下气啊、N个说不表道不明的东西组成的,所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并且,深谙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