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若依本来也没想过要有蜜月旅行这回事,而墨子昊也一直没有提过。毕竟,他和她,除了结婚证是真的之外,其他都是假的。要演的戏,也仅限于人前,私底下,彼此还是做回原来的自己就好。
韦施恩听好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就这样决定好旅行的路线和时间。
再说墨子昊自从那天看着竹若依没一丝留恋地打车离去之后,心里也开始计较并执拗了起来。于是接下来的三天,两人似乎陷入了冷战。
竹若依不会再在每天中午自动到台长办公室报道,而墨子昊也没说什么。连策划需要商讨的事,两人也尽量用邮件解决。三天不曾见面,彼此却是连电话简讯都没一个。
中午时分,叫的外卖还没到,墨子昊埋在文件堆里头也没抬,对一旁的吕颂轼说。
“小轼,麻烦给我杯咖啡,不加糖。”
吕颂轼奇怪地望望他,自从上次他说不加糖的咖啡好苦之后,就一直没见他喝过了呀,再联想到这三天中午,办公室里安静而沉闷的气氛,吕颂轼终于忍不住问。
“哥,嫂子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你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吕颂轼问得小心翼翼,哥都三天不见嫂子的影了,心情郁闷,想要喝杯苦的咖啡,也是必然的。
“没有!”
墨子昊显然不想理会吕颂轼的关心,头依然没抬,手却不自觉点开自己的qq,里面竹若依的头像这几天一直暗着,再点开邮箱,里面除了她要给自己的资料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回了大宅一趟,整个人像变了样呢?难道是爷爷和她私下说过什么,惹她生气了?
“小轼,这咖啡好难喝,你去上岛啡阁给我外带一杯回来吧!”
吕颂轼以为他想支来自己找竹若依,识趣地掩门离去。
“爷爷,你那天是不是和依依说过什么?”
除了这个,他真的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她突然变得这样疏远。
墨泽涛这时也正是忙的时候,一听自家孙子带点责备的语气发问,却也不恼,呵呵地笑着。
“呵呵,怎么了,现在有了老婆,就嫌弃起爷爷来了?”
墨子昊却没有心情和他打哈哈,烦躁地爬了爬发。
“爷爷,你别给我打哈哈装蒜!”
电话那边的墨泽涛,一脸笑容,似乎孙子的坏心情,正是他开心的源泉。
“我那天不是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吗,我对她说了什么,你都知道呀!再说,依依那个脾性,不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人能左右的吧?能左右她的人,不是应该只有她老公你吗?”
墨泽涛虽然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地,只觉得是自家孙子惹毛了那个高傲如女王的孙媳妇。
墨子昊一听自己家爷爷的话,心里有掀桌的冲动,对竹若依那个女人,自己哪里有左右她的能力了?
“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墨泽涛见自己的孙子不回答,又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
墨子昊没好气地应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
我倒宁愿竹若依真的来找我大吵一场,这样,我起码能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墨子昊心里这样想。
以前和冰雨琪在一起时,冰雨琪是个多话也藏不住话的人,不管他爱不爱听,只要一见面,她就会打开话匣子一古脑的说个不停,从学校的事到工作的事,从年少的经历到长大的无奈,无一不对墨子昊说。如果冰雨琪有朝一日要出自传,估计他墨子昊完全可以不用她转述而独立完成。
最初的冰雨琪,很爱撒娇也很爱粘着他,是个名符其实的小丫头。大多数时候墨子昊觉得自己更像宠溺着她的哥哥一般,她会蛮不讲理地要求他做这做那,但因为那些多数都是些无伤大雅地小事情,而他又那么爱她,自然就尽量迁就着她宠着她,而她不高兴的时候,也曾试过闹得天翻地覆几日几夜不理他。每每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耐心地哄她。
那时他在美国分部工作,每个月只能躲过墨泽涛的耳目偷偷回来三两天,心里本来就对她有种亏欠感,难得的见面的时间,他自是不想为些小事情而弄得大家不开心,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到最后,令冰雨琪居然觉得他窝囊没有男子气概。
只是,竹若依显然和冰雨琪是两个极端的女人。
她不会撒娇,不会粘着他,更不会蛮不讲理地要求他做这做那。
她只会大女人地仗义为他挡些麻烦,又或是以大女人的姿态软声地哄哄他。但对于她自己的事,她却什么也不说,似乎也从不会对他要求什么。
就算她受伤了,她也从不会主动要求他去保护她,呵护她。平时脸上总是挂着对谁都不卑不亢的表情,对谁都礼貌客气却和谁都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而这个谁,也包括已经成为她老公的自己。
可能是工作又或是经历所练就那一份波澜不惊的淡定,从表面来看,她其实都不会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但她想什么,介怀什么,他其实从来都无从猜想也无从知道。
也因为这个,在他无意中惹毛过她,见识过她炸毛的可爱模样之后,他便爱上了这种游戏。时时触碰她的思想极限,时时挑战她的忍耐极限。为的,也只是想要看她和平时不同的那张表情丰富的脸。
这几天,台里传得厉害,说云旭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觊觎起台长夫人来了。不过,他见她毫不为所动,心里倒是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