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大人,请你快回台长办公室吧,不然,小翠回来,八卦就会四处飞扬!”
墨子昊站了起来,伸手揉揉她一头短发,虽然仍是被某女嫌弃地一手拍开,却丝毫未影响他美好的心情。
“没差,最好让她大力宣扬一下,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就不用再发请谏了。”
竹若依对着他从容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下午的会议,竹若依作为台里的中坚力量,也和一堆管理层和董事坐在一起,讨论关于“广电局新颁广告限制令……所有电视剧集中途不得插播广告”的应对办法。
从两个月前这个限制令执行起,gktv的利润一路下滑,董事局乃至全台均人心惶惶,有些董事是真的担心电视台的前途,有的却是以为终于逮着机会,趁机将墨子昊拉下马。
而据竹若依暗中的观察,墨子昊的势力虽然比初来是要强大了,但想要撼动这些老奸巨滑的董事,显然还是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竹若依依然坐在右边第一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一帮心怀不轨的董事在群起讨伐墨子昊,他们将新一季度的利润和上季的利润作了对比图,众人指着对比图,你一言我一语地旁敲侧击暗示、威胁着墨子昊,用意全是奚落墨子昊,凭这种烂业绩居然还想要安坐台长之位。
看那墨子昊,却是一脸冷然无半点惧畏之意,经过这些天,竹若依早就习惯他这张于工作时摆出的完全不同的沉静脸孔。
墨子昊冷眼看着这群董事如跳梁小丑般互相配合演着好戏,等他们七嘴八舌说了一堆,扬手示意吕颂轼播放了前两季的利润及支出数据对比图。
“这些数据,是我还没有出任台长的时候的数据,大家可以看到,虽然那时的利润要比现在大,但支出的数据,业务及杂项的支出也非常庞大,减除这些庞大的支出后,纯利润并不高。反观这一季,虽然利润受到新政策的冲击,确实有下滑的趋势,但通过压缩和减小业务及杂项的支出,纯利反而比起以往要高!这种怪现象,不知各位董事如何解释?”
墨子昊一项项数据罗列出来,之前情绪激昂的董事,突然静了下去,为首的好几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竹若依在心里暗暗鼓掌,这番话,不但成功地堵住这帮董事的口,还是对他们滥用职权挥霍杂项及业务费用的行为,作了无声却极有力的警告。
于是有些董事怕墨子昊细细追究下去,纷纷岔开话题,将焦点再次拉回应对新政策上面。竹若依这才悠悠地加入战局。
“依我看,这限制令,确实令我们电视台损失了很多的利润。不过,不定的定律是:新政策必会带来新的前景和机会。我们何不采用逆向思维去思考对策?要知道,通常失了一片领土,或者就代表有另外的新领土可以开发,现在我们要做的,并不是推缷责任,而是比其他电视台更早地开拓新领土,抢占先机!”
讨伐着墨子昊的老臣子,纷纷将目光投到竹若依身上,目光有的是鄙夷、有的是质疑。
墨子昊见大家目标转移,只觉心情复杂,开心中却亦觉烦恼。开心,是因为有她的支持让他如虎添翼。烦恼,是她这样一说,等于表明立场,不再中立,以后的她,将会和自己一样,成为这群人的眼中钉。
陈董事不再客气,抱着看好戏的口吻率先开口问竹若依。
“不知竹若依你有何高见?”
竹若依向来鄙视这帮吃饱饭撑着,整天没事找事的董事,面对这些人,她向来不卑不亢。此时的她,自是胸有成竹从善如流。
“减少黄金时段电视剧集的播出时间,用新的节目代替电视剧,自然就不用担心广告费用会减少。”
李董事瞟了她一眼,歪了歪嘴角,似乎是认为竹若依的想法天真,并对她的幼稚嗤之以鼻。
“问题是,新的节目,能保证收视吗?这种时段,新节目号召力要高,才能保证高收视。而要做到高收视,除非是大型的王牌节目,可是,现在策划组新的方案,试行之后均反应平平,按竹若依的想法,该不是想我们动用巨款去国外买吧?”
竹若依的目光从众董事身上,转到墨子昊身上。
“为什么我们要去国外买?各位董事难道不知道?我们墨台长,是传媒系的高材生,一篇毕业论文就曾获奖无数,毕业论文所策划的节目被use电视台采用迅速走红全欧美。台里明明拥有这样高质人才却闲置不用,却选择用高价去购买一些垃圾过气节目,也难怪,台里的纯利润一路下滑。”
竹若依不紧不慢地,再次翻了一下帐,算是间接为墨子昊报了一仇,并将纯利润减小的过失全扔到那帮董事身上。
墨子昊的目光如看众人一般不动声色地落在某女脸上,她一番话虽然让他心里觉得很痛快,也很感激她这样的维护自己。但却又担心她因此得罪了这帮元老。
只是他有点白担心,某女从来在gktv都是敢说敢做之人,得罪这帮董事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却又因她的节目向来是收视的保证,因此这些董事也从来对她均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谁会傻到毁了自己挣钱的工具呢?
李董事的底气显然有点不足,望望沉默的伙伴们,却还是不太相信,这个墨子昊真的如竹若依所说这般厉害?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次策划黄金档的节目,将由台长亲自操刀?”
墨子昊和竹若依虽然从没有就这件事上沟通过,但现在已是骑虎难下,无论多难,他都必须要背下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