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昊没有猜错,竹若依确实因他那个吻生气了。只是生气又有什么用了,先别说两人私底下的契约关系,单单说在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一夜情什么的在这五光十色的霓虹遮掩之下每天不知上演多少出,一对单身成年的正常男女,气氛对了、感觉对了来一个热吻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可就是这不算大事的小事儿,闹得剩女很纠葛,两个晚上都睡不安宁,努力说服着自己不必介意,只当那天吻的是一头发情的猪就好了。可却总摆脱不了内心的坚持,无法接受这种不是为爱而生的亲密接触。
心知对他没撤,但两人工作的关系肯定是得天天见面,亦不知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心想惹你不起我还躲不起?于是竹若依趁着这几天空档的时间,自告奋勇地找到这组选秀节目的策划人。这天一大早,竹若依便作为嘉宾主持跟着节目组的车向外景出发。
中午时分,刚刚拍完外景随大队回到酒店的竹若依,换了一身休闲服正打算一个人出去逛逛。电话却不识趣地响了起来,一看电话号码,居然是墨子昊。
竹若依漠然看着电话由着它响着硬是不接,然后将电话用力扔到床上。
“墨子昊你还真是冤魂不散,幸亏我不是你老婆,不然,到哪里都缠得紧紧的老公,还怪吓人的。”
床上的电话依然响个不停,电话的主人却打开门“呯”地一下关上门潇洒地离去。
电话那头的墨子昊,不停地打了几趟电话,但说实话,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执拗非要打通这个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皱皱眉,仍不肯罢休转而拔通制作人的电话。
“一姐?她下午没有录制任务,她刚才来交待了一下,说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王姐如此说。
墨子昊放下电话,开始深刻反思自己的行为,真的给她造成如此大困扰吗?还是说,她以为这样尽力撇清两人的关系,两人就真的毫无关系了?然后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噗”地一下将咖啡喷了出来,怨怒地对坐在一旁的吕颂轼:“咖啡怎么这么苦?”
小轼无辜地摊摊手:“你一直都喝不加糖的咖啡呀!”
墨子昊这才想起,自和冰雨琪分手后,确实一直都在喝这种苦涩的咖啡,但这两个月间,一直没觉得难喝,为什么今天却觉得这么苦这么涩。
难道,是被那个正在闹着小脾气的竹若依刺激,自己的感观味蕾才恢复常态?
“昊哥,你有没有觉得,嫂子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感觉她完全不把你放眼里呢!”
小轼的直觉是哥似乎碰钉子了,有点不岔,说的也是掏心话,在他看来,竹若依没什么不好,只是太强势了。而他这句掏心话,歪打正着地说到了墨子昊的心里去。
本来,如果这竹若依真的乖乖履行契约,这墨子昊还真的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两人可能真的不会有什么瓜葛。
可偏偏竹若依同学却无意中犯了大错,她以为只要让他碰几次硬钉子,这男人就会怕麻烦而对她失却了兴趣。偏偏她想错了墨子昊这个男人,墨子昊是那种骨子里带着叛逆和执着的人,只要某个人或物撩起他的征服欲望,他就会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即使是不择手段!而这种执着,有时只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与感情无关。
竹若依忽略了,普通男人会因为怕麻烦而选择一种让自己舒服的生活方式,选择一个自己容易驾驭的女人来爱。可成功的男人都有一种傲气,他们会选择一种冒险的生活方式,即便是选女人也会选择一个难以征服的来爱,那种成就感,会更大限度地刺激他的感观从而感受到更强烈的爱意和快感。
而现在的竹若依,越来越激起墨子昊这方面的征服欲。
竹若依自是不知成了美男觑觎的目标,心情大好地穿着t恤牛仔裤、戴着鸭舌帽,推着从酒店租来的自行车出了门。j市是个沿海城市,因市容整洁空气清新而成为附近各大城市的人度假休闲的首选,竹若依偶尔也会和韦施恩开车来这里度假,所以对这里很熟悉。
她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在单车道上前进着,现在的城市到处是高楼林立,j市却不一样,所有道路均由机动车道、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三种车道组成,各道路面宽阔,在非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中间沿路种满了高大的榕树,因此人行道和非机动车道都在树荫之下,竹若依在阵阵凉风掠过的树荫之下,小声哼着歌沿着河岸进发,到达了目的地河滨公园,将自行车靠在一旁,从背包里掏出吊床在两棵树上绑好,拿出书,两耳听着mp3躺在吊床上看着书。
夏日的天空很蓝,万里晴空找不到半片云彩,阵阵海风扑面而来,吹走了夏日的炎热。只有树上蝉儿吱吱的欢鸣提醒着现在正是炎夏,公园里的人,或在嬉戏,或在闭目休憩,在这里仿佛隔绝了所有凡嚣,一切显得如此安然而舒恬。而竹若依也暂时忘了那个鬼契约,忘了台里的一切杂事,忘了竹妈的唠叨……只剩下这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快活滋味。
就在她沉醉在自己欢愉的世界之时,突然感觉吊床被人推了一下,晃了晃,摆回来,心想可能是小孩子恶作剧推自己一把,可紧接着又有一道力继续推着。竹若依这才断定这人并不是恶作剧,心里有点冒火,是谁这么不识趣跑来打破这难得的优悠?
目光从书上移开,扭头对上站在一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