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她有说去哪里吗?”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在这街道前面不远处有个前进公园,我猜她一定是到那里去了。这丫头,一定没走多远,因为她连手机都没带出去呢!”
墨子昊听竹妈这样说,匆匆又下了楼。
前进公园果然就如竹妈说的一般,离竹家并不远而且并不大,当墨子昊走进公园的时候,因为现在是八月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公园里聚了很多孩子在玩,而在小广场里,十来个少年聚一起跳着街舞。在广场旁边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一头短发飞扬,书本搁在膝上摊开,一双凤目却在那一帮跳着街舞的少年身上流转,看得精彩之处,性感的唇微扬,眸子里流露出欣赏和向往的神色。
墨子昊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女子。
有人说,看女人,要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近了,太真切了,你就会发现,再美的女人,都有着或大或小的瑕疵。
十米的距离,让他看到的,是一个如同一直被关在密室的孩子,突然见到外面精彩的世界而现出一脸憧憬的女子。从来,她的脸上,都是自信满满的表情又或是志在必得的坚定,那个她,虽然很让人佩服,但难免有点让人觉得不够真实。因为只有机器,才能做到心不为外界所动的坚定。
像现在这样看,他才知道,自己一直看到的那个女人,或许只是这个女人真实面目的一小部分,而更多的,像现在这样有着如懵懂孩童一般向往眼神的,却也是她!
十米之外,他在暗暗感谢上苍,让这个女人,只是他的老婆!而不是妹妹!
十米的距离,突然让他感觉如此遥远,因为,他开始迫不及待想要用手触摸她,用臂弯包容她。墨子昊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和她的距离也一点一点地开始缩小,他的心,开始紧张得如同千鼓在同时捶击,这种紧张,比起他二十四岁那年突然被任职为美国分部ceo的时候还要紧张万倍。
他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向前迈,离她的世界愈近,他的心就跳得愈快,女子一直望着那群少年,脸上的笑依然淡淡的,在阳光之下闪着致命的诱人光芒。
墨子昊的脚步终于停在她穿着运动鞋的一双脚旁,他背对着阳光,本来罩在女子身上的阳光一下子被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阻隔,女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暗,整个人便被笼罩在一片黑影之下。墨子昊看着女子终于将目光从那群少年身上转了回来,微眯着对上自己的眼眸。他不禁唇角上扬,因为感知到,在这刻,这个角度,自己的身影和她的身影完全地叠合,拉得长长的,是他高大的身影,而她修长的身影已一同隐在他的身影之中。
这让他觉得,这一刻,她已完全属于他,像是完全锲合在他的世界里,两人成了不可分割的个体。
“老婆!”
墨子昊听见自己低沉却坚定的嗓音唤着眼前的女子。却见女子微蹙秀眉,眸子里的光芒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对陌生人的漠然。
竹若依听到这个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听到的称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似是习惯了晨光的暖意,不自觉地挪了挪身子,将自己修长的身影从他高大的身影下挪了出来。
眼前这个男人,霸道地闯进她的世界,然后又擅自地离开,这让她非常不爽。
她微眯着眼盯着他。我靠!你以为我竹若依是你墨子昊养熟的一条小狗?你墨大少爷喜欢的时候,就“老婆、老婆”地叫着哄着我玩,逗着我开心?你墨大少爷心情不爽了不喜欢了,就随意将我甩得远远的不闻不问?然后今天不知刮什么风,你墨大少爷又稀罕起我来了,就“吧唧吧唧”地跑我跟前,再随意地叫两声“老婆”,就以为我会像小狗一样摇头摆尾地冲着你大献殷勤?
某女眯起的凤眸,其实也没有美男脸上停留多久,只是对视一眼,极快地又重新移到那群少年身上。完全,无视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
美男从她漠然的一瞥,清晰地读出其中的危险意味。再看她极快地从自己的身影之下挪开,远处,是两具线条极优美的修身身影。
美男心里斗志满满,脑内鼓嚷高喊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虽努力”,见自己老婆不理自己,他也不多说,只是一屁股地紧挨着她坐在椅子上。谁让他这几天冷落了自己这个漂亮又傲娇的老婆呢,现在绝对是应了那句古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婆!头还痛吗?”
美男的声音软软的很是好听,却让某女觉得好像一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乱飞“嗡嗡”乱叫。
“哼!”某女眼尾也不曾扫向他,只是冷哼一声!
“我听彦叔说,他每天都准时来给你复诊和换药,他还说你的伤口基本愈合,现在没有大碍了吧?”
竹若依一听他这样说,这次倒不是冷哼了,话说了一长串,但语气却更加冷淡了。
“既然李医生都跟你说了,你还来干嘛?放心,我这虽然是工伤,但我不会借机骗台里的医疗费用,也不会装病在家里休息,该上班的时候,我就会去上班。不用劳烦台长大人亲自登门来督促检查。”
墨子昊被某女这样一轮抢白,也不气,冰蓝的眸子里闪着笑意。这火是自己点的,现在老婆大人的火还被冰压着,要消火,得先除冰。眼下能做的,也只能融了冰再去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