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浩一下一下慢慢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回来的真实目的。说了,她会逃开吗?那个墨子昊,和她是什么关系?
“如果我说,你才是让我回来的真正原因,你相信吗?”
漆黑的眸子专注地望着她,这样的眼神,似满含深情和柔情,最是容易让人不自觉就沉沦进去。
对上这样让人心醉的眸子,竹若依也有一丝的闪神。看惯了周围那些公子哥们总带着几分调戏试探甚至挑逗的眼神,看着这样清澈而纯粹的眸子,让她的心一悸。
对那些公子哥们的调戏试探,竹若依早就练就一两拨千斤的太极神功,但面对这么真心的类似表白的话,一时间她反而不知如何应对。
“嘿嘿,傻小子,姐姐对你来说虽然很重要,但还不足以左右你的人生大事。”
装傻吧!竹若依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即使十年不见,她对他仍然有着一份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亲手将两人这种亲切的关系毁掉。
尹天浩自是看出竹若依和自己装起傻,目光一直停在她脸上,端起杯子慢慢地呷了一口咖啡,决定不能再让她装下去。虽然本就打算回国后陪她慢慢地耗着,亦曾觉得那样会是一种幸福。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墨子昊,形势已经变得不一样。
尹天浩充分动用他作为学者的严谨的头脑,将种种利弊关系在心里快速权衡了一番。
“我从没当你是姐姐!无论十年前,抑或现在!”
漆黑而专注的眸子与竹若依对视着,竹若依连丝毫的眼神闪烁也不敢有。尼玛,我不如直接转行去做演员算了。竹若依想着,假装一脸惊愕定定地和他对视着。十年前那个单纯的她真相信他当自己是姐姐。不然,她也不会傻傻地以他为对象拟下那份契约。可现在的她,在联系一堆旧事加上他今天的怪异行径后,如若仍坚信,那她就是白痴。
只是,她想不起来,他以前有这么坦率吗?还是十年的国外生活,让他也变得和西方人一般坦率直接起来?
“可是,对我来说,你是弟弟,无论十年前,抑或现在!”
这样的话,很合乎竹若依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个性,看来,内在的她,也没多大变化嘛!尹天浩兴味地打量着认真拒绝自己的竹若依,只是觉得她很可爱!
以前他也看过她拒绝过不少男生。被拒绝的男生,只当她绝情,其实这样的她越是有情。明明不爱,却又拖着别人,才叫不负责任和无情。
“好吧好吧,我们已经十年不见了,可不可以别再扫兴,一味地讨论这种无营养的话?你的意粉都凉掉了,快吃吧!”
尹天浩自觉地退了一步,既然有了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就不急在一时要她去承认什么。自己的真实心意,她应该已经收到。
仅仅让她知道,自己从没当她是姐姐,那就够了!其他的,真的不急……
竹若依身心疲惫地回到家,她只感觉浑身上下像被车辗过一般,毫无仪态地在玄关甩飞高跟鞋,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揉揉眉心。尼玛这一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想我竹若依大大小小的现场节目做了不少,却没有哪天像今天这般累这般刺激。
而这一天的胆颤心惊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份万恶的契约,硬拖着散了架的身子进了睡房,从抽屉里将拿出契约,最末签署的名字虽是龙飞凤舞,却很清楚地看出那三个字是“墨子昊”。
用力拍拍自己的头,拿着契约窝在地上,自言自语道:“竹若依你这个大猪头,墨子昊、尹天浩,完全不搭边的三个字,你居然能如此粗心!活该你受罪!”
这晚,墨子昊和尹天浩一直在她梦里轮番折腾,直到晨曦初露,两个冤魂才消散,她才得以安睡。幸好,她到下午三点才回台里录制节目。所以她一直睡到十点,才懒洋洋地起了床。
煮好的咖啡香味溢了一屋,她端着咖啡出了露台在摇椅上坐下,抬眸望着蓝天白云慢慢呷着咖啡,悠游自在微微闭上眼,偏偏电话却不识趣的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她的好心情瞬间跑得精光。
“早!台长,有事?”
简洁地打着招呼,心想,千万不要又是让我去见家长之类的麻烦事。
只是她越不想,麻烦就越会沾上她。
“竹若依,我正在你公寓前等你,中午有个饭局,陪我出席一下!”
竹若依真想将电话从阳台里抛出去,她没好气地回他。“墨子昊,你有完没完,昨天是见家长,今天是应酬饭局,你真当我是三陪小姐,你墨大少一需要,我就得随传随到?”
“依姐姐,何必动气,这些可不是我的杰作。你可以翻翻契约二十六条,里面写得很清楚。”看不见他的人,但她能想像现时他一定挂着一脸坏笑。
竹若依默不作声地收了线,快步走进屋里,气呼呼地拿出契约使劲翻了几页才找到他所说的第二十六条。
双方有义务陪对方出席一切相关的活动和应酬。包括家长和朋友。
似是算计好时间,墨子昊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老婆大人,看清楚了吗?饭局还有一小时开席,给你十分钟时间能打扮好吗?”
“墨子昊,你以为我是神?十分钟就可以打扮完毕?”
“ok,给你二十分钟,记得得打扮得养眼一点!”
“养眼?不知台长养眼的定义是什么?比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