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只懂得一味地抗拒着这两个男人对自己的好,表面上,是要固守着自己的心将它留给她认为是对的那个人。
但对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如命中注定一般,只须一眼,就能确定那个人是对的?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不去寻找?甚至,连别人的追求,也不肯去接受?
她以为,她强大无比,却不知,原来自己这么不堪!别人追,她却只懂逃!尹天浩对她说,他喜欢她!她却只会用那句老土得掉牙的籍口来拒绝:我一直只当你是弟弟!其实她很清楚,这个弟弟,在她心目中占着别人无法占据的位置。
而当墨子昊吻她的时候,她明明是有感觉到,他的吻,或许有着情欲,但却也是有着感情的成份。不然,有那个男人愿意像他一般的纵容着自己?尊重着自己?虽然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但那一次次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不经意地为她张开的怀抱,如果不是爱,又是什么?那一个个任由她拒绝着却只是静静抱着她入睡的夜晚,如果不是爱,又是什么?
但她,明明有感觉到自己也有心动的瞬间,却总是对他说:我和你只是契约关系!
原来,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变成了这般自私任性的女子。以过去受过的情殇为由,随意地践踏着别的男人对自己的一片真心。
从何时开始,自己成了如此一个大女人,以保护自己的心为由,蔑视男人的真心也连带轻视他们对自己的爱。
想想十八岁的自己,虽然冷漠,但却懂得爱,他对她好,她回报予他同样的爱。那时的自己,笑时开怀地笑,哭时也是痛快地哭着。
可是现在?她有真正开怀大笑过吗?她有真正放声痛哭过吗?
七年前,云旭也许有错,但那种错,也不过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她没有必要,为了他的错,将那个能开怀大笑也能放声痛哭的竹若依赔上去。她也没有必要,为了云旭和袁斐的错误,一直戴着冷漠的面具做这个强势的竹若依!
云旭说得没错,整件事来说,她只是受害者。但为什么,她这个受害者要活得这么窝囊?
活在别人错误的阴影里,为那点伤痛就赔了自己爱人的权利,也赔了让别人疼爱自己的机会,这样的竹若依,是何其地傻!
风依旧很大,四周地树依旧被被得沙沙地响着,但现在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凉爽而不失温柔,那沙沙的响声听在竹若依耳里是一首自然而不做作的和谐奏鸣曲。
抬起手腕望望手表,指针快指正十二点。
想通一切的某女,坚定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沾着的尘土。从挎包里拿出手机,开了机,拔下一串号码。
几乎没有等待,对方在第一时间唤着她,可以听得出来,那声音里的焦急和关心,并不是契约关系应该有的。
“依依!依依,是你吗?依依!”
电话那头的墨子昊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连续唤了几次她的名字!
“嗯,是我!你睡了吗?”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然后竹若依听到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之前的焦急不见了,转而又换了平时痞痞的声音。
“老婆!你不在我怀里,我哪里睡得着!”
竹若依不由得眼角一湿,风依旧很大,吹在她湿了的眼角,她终于觉得有点冷。
“昊!我很冷!”
是的,她很冷!有多久了,她没有如此诚实地向别人坦诚过自己的感受,即使,只是简单的一句冷暖!
但是现在开始,她会试着,向这个男人,坦诚自己的一切。或许,早就习惯了自我封闭的心,开始会有些别扭,但,只要有这个自觉,应该也不是太难!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那声音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依依,你在哪?你呆着,我来接你!”
竹若依用手背擦去眼解的泪意,笑了!淡淡的月色之下,她那双眸子居然闪着脉脉含情的神色,一丝娇羞的笑意深深地刻在她绝美的脸上。
“你来接我?你确定?我在很遥远的地方啊!”
她举起手,朝着g市圈起手指。只见,g市全在她的圈指之内。
“嗯,无论多远,只要你愿意等!我都会来接你!”
墨子昊深怕她反悔似的小心地保证着,竹若依依旧笑着。
“g市现在只在我的圈指之内,我现在都有些犯糊涂了,我怕是在银河之上了!”
她胡扯着,没心没肺地嘿嘿笑着。
美男依旧耐性十足地哄着她。
“嗯,就算是在银河之上,我也自有办法找到火箭飞过去!说吧,你在哪?”
他开始明了,这个任性的女人,恐怕又跑到鸟不生蛋的鬼地方去了,不然,不会如此胡扯。
“好吧,我在浪子峰最高的那块岩石等你!我限你乘火箭五分钟赶过来,过时不候!”
墨子昊一听浪子峰,火气“噌”地一下往上冒!
“我靠!竹若依,你这个疯女人!这么晚你居然一个人呆在那种鬼地方?md,你给我好好地呆着!乖乖地等着我!”
美男在电话吼完,竹若依只听到电话一阵“嘟”的忙音。她便又重新坐在岩石上,月色之下,短发飞扬,性感的唇轻轻翘起,不时地,从唇瓣逸出轻快而舒缓地歌声。
某女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慢慢沉淀,听着草丛里不时传来的的虫鸣伴着自己哼出的曲调,不知过了多久,竹若依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