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腕间的碧火闪动着碧绿的光芒,一条红色的火龙从那碧绿中奔涌出,咆哮着冲向那个红衣女鬼,尖利的前爪抓住女鬼的身子,大张着龙口咬了过去。
那女鬼双手动弹不得,眼看就要被火龙吞入腹中了,却突然生出九条火红的狐狸尾巴,原来是一只九尾火狐妖,只是看她只是虚体,并无实体,那九条尾巴紧紧地缠绕住火龙的身体,双方胶着着,西凉孤雨想起来鬼是怕火的,慌张中点起蜡烛,当做武器便向那火狐妖袭去,却不料那火狐妖的狐狸尾巴厉害之至,一下子就将她手中的蜡烛狠狠打掉,自己的手臂也被紧紧地缠着,西凉孤雨狠狠地用另一只手出招,手掌砍向那尾巴,无奈也是徒劳,火狐妖一人对一龙一人,两方谁也赢不了谁。
就在这时,火狐妖耳际一动,窗外有人!倏地一下,尾巴一甩就将西凉孤雨摔倒在床榻上,西凉孤雨后脑勺碰到床柱,晕了过去。火狐妖还想上前取她的性命,怎奈火龙阻碍,火狐妖九尾束住火龙伸出双手要上前杀了西凉孤雨,刚要动手,却听一声厉喝:“孽畜!住手!”
火狐妖转身之际被一掌击中,三魂七魄瞬时震动不安。
恨恨的看了来人一眼,最后声音怨毒的说道:“天蚩极烨,你也不过是被天道遗弃的业障!我赤寐儿定会回来取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身形一动,化作几缕火光消散。
彼时,火龙也一个飞跃,回到碧火中,化为一缕红玉。
赶来的人,弹指一动,因方才的恶战而凌乱的室内恢复如初。
一切归于平静,之前种种,恍然若梦,一场恶梦。而已。
卧房内一片漆黑,唯有一对茶色眸子,分外的明亮。
令净月轻轻地坐在西凉孤雨的身侧,左手扶上她的睡颜,见她安然无恙,才放心的笑了。眸中的笑意。温暖而满足。
还有那惊慌,若不是及时,怕就要出事了。
伸手为她摘除脑中残留的恶梦种子,令净月在她身侧躺下。
娘子。
夜深了。
安睡吧。
次日,西凉孤雨一觉睡到了晌午才醒。想起前夜的惊魂,觉得仿若似梦,可是当时那真是的痛感,又让她觉得不是梦,问了令净月,那家伙一脸迷糊样:“娘子,你做了恶梦么?昨晚我们一直睡在一起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
然后又追着她问到底是怎么了。
想想心里觉得烦,看看腕间的碧火,哪里有什么火龙会从这严丝合缝的玉镯中跑出来?
真真是她做梦的幻想呢!
最后又被令净月那厮质问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非说自己有什么别处的相好,她又花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才哄了令净月开心,害的西凉孤雨再也不敢去想那场梦了。
恶梦算什么,自家小夫君不生气才是王道。
然而,也许,昨晚的恶梦只是一个今日恶梦的征兆。
比如,现在,她跪在烈日炎炎的院子里,等待接圣旨。
话说,难不成是那凤家昨天还不甘心,竟然又找了皇帝指婚?
这可真是她没想到的。就是啊,如果皇帝指婚的话,可是没有胆子去抗旨不尊的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令净月就得娶凤灵萱为小。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西凉孤雨心里就有不是滋味了。趁着圣旨还没走到这院里,狠狠地瞪了令净月一眼,然后撇过头去不理他了。昨天说的好好地什么只娶她一个,现在呢,看看,皇帝老儿的指婚圣旨就要来了。
西凉孤雨突然觉得委屈了。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令净月最讨厌了。
她这一瞪,令净月可紧张起来了,想着自己没有做什么错事啊。
赶紧朝她挪过来,戳了戳自家正在傲娇耍脾气的娘子:“娘子,你肿么了?”
西凉孤雨撇了他一眼就立即收回目光,伸出手可劲儿的拧他的手臂:“你最讨厌了!”语气十分之哀怨傲娇。
“我做错什么了娘子?你告诉我,我立马去改!”令净月无辜的申诉。
“你还说!这圣旨指明了要我们两人接旨,一定是你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家里长着自己是皇族贵胄,就请皇帝老儿给你们俩指婚了!”说着,拧着令净月的手指转动,加了把手劲儿,继续道,“你没事找什么狗血的劳什子未婚妻啊……”
“娘子、娘子、疼、疼!”令净月连连呼疼,西凉孤雨才稍微觉得解气的放开了他,然后又傲娇的不理会他。
“娘子,凤家是不可能把凤灵萱嫁过来了,他们家丢不起这个人!”令净月讨好的往西凉孤雨身边蹭了蹭,继续说道,“凤灵萱,昨晚一夜之间疯掉了。整个皇都凤城都知道了。”
“啊?”西凉孤雨惊讶的扭过头来。
“今日一大早,就有人发现,凤灵萱在自家门口穿麻戴孝的,跪在律政司的衙门口,说是要给死在凤家的冤魂申冤。凤家人来接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她疯了。一个已经疯了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再嫁过来呢?”令净月说着,拉起了西凉孤雨的手,“令家虽不是什么皇族贵胄,好歹也是栖凤皇朝的第一富家,皇帝,不会让一个疯子进令家的门的。娘子……”
西凉孤雨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错怪了夫君了,赶紧拉起刚才被自己捏到的地方,轻轻地为他揉着:“夫君,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