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胜男看得出来林可儿仍然很愧疚,她司马若纤吃安眠药的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差点成了杀人凶手,便安慰道:“你要是总觉得心里不安,干脆就把那一万块钱捐出去,做点善事,不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已经把钱寄出去了。”林可儿两手一摊,无奈的说:“拿到支票的第二天,我就去兑换然后寄给大伟了。”
“大伟大伟,你天天满嘴的大伟,你们分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劈腿!”华胜男见林可儿瞪大双眼,用力剜她一眼,剩下的话又重新噎回肚子里,不敢多说。
可是,华胜男最看不得林可儿那张深信不疑的脸,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对谁都凶巴巴的,偶尔装个可怜羊羔骗骗别人,只有一说到你那个大伟哥,就柔情似水,跟个小女人样,真讨厌!”
“好了好了,胜男,咱们不说这个行不行?”林可儿也不明白华胜男明明不认识钟大伟,他们两个却磁场不合,华胜男只要逮到机会,一定是痛扁他的。
华胜男却不依不饶,追着问:“我问你,他多久没有跟你联系了?”
林可儿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看到华胜男那张誓不罢休的样子,只好低头想了许久,才小声说道:“钱一到账,他就了电邮告诉我,收到钱了。”
“那,你没有汇钱之前,他跟你联系过吗?”
林可儿垂着头,有些沮丧的摇了摇。这是事实,她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欺骗朋友。
华胜男实在不忍心继续剖析下去,但如果这个时候不趁胜追击,眼前这个小丫头只怕还继续沉沦在她美好的爱情故事里,所以,她只能咬着牙,残忍的问道:“你说他在外面学摄影,咱们国家的摄影难道就满足不了他的求知欲望吗?还有,学摄影的男人最花心,每天面对那些模特美人,你觉得他能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吗?别人在外面读书,勤工俭学再拿点奖学金,一年花个二十万就完全足够,可是你的大伟,天天跟你叫没钱,我随便帮你算了一下,只是半年你就寄了二十万。你为了他,连房子都卖了,现在要靠租房住,他感谢过你吗?他家里人感谢过你吗?难道他家里人全都死光了,不能负担一点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吗?”
“胜男,你别说了!”林可儿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但她仍然坚信自己的爱情,不愿意对那些不是亲眼所见的事情过多的猜测,她知道华胜男是为她好,但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和大伟,从小就认识,他不是这种人。就算他不爱我,就算他变了心,我也要他当着我的面亲口说出来,否则,我绝对的相信他,支持他!”
华胜男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别人的爱情关她什么事,现在弄得有些里外不是人,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林可儿有些可怜,她不明白远距离恋爱是要冒着多么巨大的风险。华胜男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林可儿拉住正在出门的华胜男,心虚的问:“你没生气吧?”
“没。”
华胜男假装不在意的环顾四周,就是不看林可儿。
林可儿知道华胜男对钟大伟需要她供养读书特别不满,她也一直希望有机会让他们两人见一面,也许,她见到他后,便会对他有所改观。毕竟,一个是她最爱的男朋友,一个是她最好的女朋友,谁不开心,她也会跟着不开心的。
眼看着华胜男要离开,林可儿问:“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华胜男头也不回的,赌气说:“明天中秋,我要回家。”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华胜男原本一直想邀请林可儿与她一起回家过中秋的,她知道她的父母在她五岁时就意外身亡,她家人丁单薄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每逢中秋,林可儿都是独自在家,靠着看电视睡觉打发的。
最可恨的,钟大伟总是会忘记这些重要的节日,很少体贴的打电话或是发邮件来,林可儿不但是每逢佳节倍思亲,更多的是寂寞。
可是,华胜男最终没有发出这个邀请。
没有邀请林可儿并不是因为她们为了钟大伟而产生的分歧,而是因为华胜男始终没有告诉林可儿,她的真实身份。
林可儿只知道华胜男是个自由撰稿人,收入不菲,家里有一对老顽童似的父母,一个人见人爱的哥哥,但对她其它的家庭背景她并没有深究过,只是听华胜男说说而已。
华胜男也特别珍惜这个不是因为金钱而与自己结交的朋友,所以,她一直瞒着林可儿她是华氏集团二小姐的身份,也正因为这样,她也不敢邀请林可儿来家里与她一起过中秋。
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或多或少的与林可儿有些关系,华胜男思忖再三,最后决定,还是不告诉她——中秋之夜,莫家二老将会借机宣布,莫凡辰与司马若纤定婚的消息,同时,司马若纤将会以未婚妻的身份,住进莫凡辰的别墅里。
这是莫家与司马家再三协商最后定下的协议,华家做为两家的朋友成为见证人,华胜男和华胜天都要在中秋夜之日来莫家做见证。当然,这么重大的决定,自然是要瞒着那个桀骜不驯的莫凡辰,否则,只怕他连家都不会回,那么这个协议也无法生效。
中秋傍晚,莫凡辰在文件上签完最后一个字时,抬头看了看腕间的手表,这才发现,早已到了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