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心再次滑落湖底。
这一切都落在洛冰的眼里,他黑眸掩掩一笑,头一低,恭敬的看着苏晔,“伯母,总裁去了美国,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下次我再来看您。”
“恩,去吧!工作重要。”苏晔点点头。
他转身看向舒亚,脸色淡淡的笑容,眸子却是极限的温柔,“晚上我来接你。”在扫过苏阅时已是明显的暗示。
华任去美国了?
吃完舒亚带来的鸡汤,苏晔睡着了,苏阅和舒亚在阳台上晒太阳。
“阅阅……”舒亚叫了几声,见苏阅有丝疲惫,原本想让她休息一下,喊了几声,却没有听的她的回应。
“阅阅……”
“恩,怎么了?”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苏阅苦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苏晔和紧闭的房门和窗户。
“我不知道这次做的到底对不对,我带华任来见我妈妈了。”
“那好呀!苏姨同意吗?”
苏阅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妈妈故意让我回去帮她拿东西,然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就连华任……”
“就是那天吗?”那晚,苏阅把她吓了一跳,只是拿着手机一句话也不说,于是她知道苏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隔着那么远,相互听着手机,她都能听到苏阅心底的哀鸣。
接机,舒亚和洛冰去的,苏阅照顾苏晔没有时间,虽然,苏阅尽心尽力的照顾苏晔,虽然苏晔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她呵护倍至。
可是,苏晔却发现,苏阅又慢慢的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好容易探出的头又缩了回去,冷傲静寂的活着,一脸的平静,偶尔的笑。
苏晔住院期间,莲姨也来过,只是安慰苏晔不要着急,秦氏对天源的收购似乎没有了动态,不知是被人强迫停止,还是秦氏有了新的、更狠更快的计划。
天源始终处于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苏阅总有一个错觉,似乎有人已经掌控了全局,只是把天源当做玩具一样好玩,有兴趣的时候戳一下,来个动荡,偏偏又能保证不让它死掉,高兴的时候,就让它养养生息,以方便下次的游戏。
手腕轻摇间,玩弄的是天源,影响的却是死守在天源的员工和命一样看待的苏晔。
为什么苏晔这么固执不肯妥协天源的存在或者不存在,只是一个公司而已。
苏阅不明白。
齐琪回来了,她没有回家,听舒亚说苏晔病倒了,还在住院,就直接让舒亚开车来了医院。
只是不多久的时间,齐琪变黑了一点,下巴变的又瘦又尖,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神更大更明亮了,头发长了一些,只梳了一条马尾辫,一夜的飞机看起来依旧很精神。
不似以前那么莽撞,成熟了不少,只是……依旧改不了大大咧咧的性子。
啃着苏阅递给她的苹果,边啃边问:“看到孔令了吗?”
苏阅一愣,“你不是去找孔令了吗?”
“没有回聊城吗?”齐琪拿着苹果的手一顿,继续往嘴里塞,柳眉却倒竖了起来。
苏阅和舒亚对视一眼,露出狐疑的神色。
“没听说呀!”舒亚说。
苏阅看向默默不说话的齐琪,眉头一皱,如果是以往的齐琪,肯定会暴怒,将孔令怒狠狠的狂骂一通。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做,只是默默地啃着苹果,出奇的安静。
过来半晌,像是把果肉当做孔令一样嚼的咔咔响,看到这里苏阅才安心下来。
“男人……就不能太惯,追着他跑,他就会……恃宠而骄,从现在开始老娘不去追了,他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拿起苹果核像是出气似的,从阳台上狠狠的扔了下去。
“哎呀!”
下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声,“谁扔的。”
三人在上面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是不是太没教养了?”那人依旧站在原地不肯走,男人的声音很好听,虽然愤怒的语调,却还是醉人的磁性。
“是老娘我扔的,怎么了?”
齐琪啪啪屁股,站起身往阳台往下看,出口就是脏言脏语。
林荫大道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捂住着头,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齐琪,在对上齐琪那张脸后,怔住了。
苏阅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在哪见过,很熟悉的感觉,再看一眼,那不是……给妈妈主刀……的李医生吗?
齐琪看那人只是呆愣的看着她,一想到去德国的遭遇,那几天受的的气早已将她憋屈的难受,顿时,把他当做了蹂躏的对象,反正他又不认识她是谁。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我扔果核管你什么事?那么多路偏要走这一条,砸到你是活该……”
苏阅见她越骂越凶,赶紧给她拉了过来。
“你不怕别人报复呀?”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说完一扭头,又骂了一句:“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看见了会怎样?”下面传来一声讽刺带笑的询问声。
齐琪没有想到他会回嘴,刚刚骂的那么难听也没见他吭一声,现在不过是放了句狠话,倒把那人激怒了,心里一冲,怒声道:“下次让我看见,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齐琪本以为世界那么大,相遇是不可能的,谁知……
“齐琪这次你犯大了。”苏阅挑眉,看着那个穿白衣的人影消失在拐角,被齐琪痛骂一通仍旧优雅自如,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男人,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