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女人随后一叹,“真不愧都是被我捡来的男人,竟然连长相都如此相似,真是缘份呢!”女人简单的脑子根本没想太多,便穿好衣服下子炕,“爹,我来做饭吧!”
黎香的声音很低,有些羞,脸也发烫。昨儿男人抱着她睡了一夜,真不知爹和宝儿看到了会怎样想?女人的心有些忐忑。
黎老憨没说话,点点头把位置让给了她。宝儿却眨巴着大眼睛嗔怪一声,“娘,你夜里听到爹放屁了吗?”
一句话,黎香就抡起了大耳刮子,宝儿吓的赶紧站起来跑到爷爷身边,“娘,爹身上虽然暖和但他夜里老是磨牙放屁,我以后不要跟他睡了。我与爷爷说好了,以后我就跟着爷爷睡……”宝儿欢快地说。
黎香嗯了一声便作罢,片刻细一琢磨,不觉一下子惊了心,宝儿的话……若是他与爷爷一起睡,那男人……岂不是要与她一起睡?
黎香脑子‘轰’地一声就懵了,她懦懦地回过头,看到爹正盯着炕上熟睡的男人看不停,那双混浊的老眼中一缕欣赏,那是一种男人对男人的欣赏,会意味着信任托付与安心。
黎香的心轻轻震动了,爹的神情已说明了一切,对这个女婿他该有多满意!尽管他有错点不完美,人也不太争气,总是拈花惹草把她气的半死,但爹和她都能看到男人百变精怪下一颗善良朴实的心。方寸之间,男人把她和宝儿实实在在地疼在了胸怀,爹看的明白,所以才允了他时时地对自己‘胡作非为’,其实爹心里明镜似的……黎香想到这里不觉又烧红了脸。
轻轻又转头望着男人,黎香满眼满心都是对男人的疼爱。这样的男人,虽然有些坏,顽劣不羁,大大咧咧又不拘小节,但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却绝不含糊。比如对桂花姐……女人想着他竟然那般往上自己误解却不言不语一声,顿时对男人又咬牙切齿。回头瞟着鸡毛惮子,黎香哀叹一声,如今下手是越来越觉得手软了。
随后女人又想了宝儿的话,若是天天与他一起睡,那……女人顿时本能地摸了胸前的衣襟一下子又羞红了脸,自己的身上还有哪点没被男人摸过吃过……爹的决定是对的,年节就成婚,她也不能再等。想到这里,女人脸上顿时笑成一朵红彤彤的杜鹃花,美不自禁。
又过了几天,黎香和颜无咎的日子又恢复了原先的和谐共处,本以为这次准能安生地过个好年,没想,这日,桂花姐又来了。黎香真不知说什么好,眼睛瞅着男人,只管低头缝补衣服。
“大哥,俺明儿就要回婆家去了。”桂花站在颜无咎面前扯着衣襟子羞答答地说,如今的她神韵气质似乎都变了,不再强势凌厉,变得小女人般温柔可亲。
颜无咎挠了挠头,“该走就走呗!”
“大哥,俺想知道他的名字……”桂花低声说着,脸上很认真。
“谁?”颜无咎一下子没反应下来。黎香却听明白了,那晚所见的那个人,也竟是那般的俊朗洒脱,怨不得桂花姐放不下。
“就是,就是那几天跟俺好的那个男人,他始终不肯告诉俺姓名……俺想知道,所以就只能过来问你。”桂花又说。
颜无咎一下子明白了,他目光瞟了瞟黎香,“桂花,露水夫妻,没必要知道了吧?”
“不,大哥,俺真想知道,俺想待将来有了孩,名字中就取他的姓……”桂花说着眼里竟蓄了泪。
颜无咎一听神情立马严肃了,思索了片刻才轻轻地道,“桂花,你的心不该重了,咱们不是早说好了吗?只为孩子,不问其他……”
“大哥,俺求求你,俺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好的男人,俺想一辈子记住他……”说着,桂花竟一下子哭起来双膝一软要跪下去。黎香赶紧跳下炕扶住了她,“桂花姐,何必让自己一辈子不安宁……”
“黎香,你不懂,俺这几天心里一直难受,俺忘不掉他,象丢了魂似的,俺也知道这辈子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或许一辈子都再见不着了,可俺心里就是想他想的难受!大哥,俺并不是存有奢望,只想记住他的名字他这个人,仅此而已……”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颜无咎还能说什么,只得挠着头喃喃地说,“他只是个孤儿,姓盖,若是你真能生个孩儿,那他这辈子在这个世上也算有亲人了……”
桂花一听,捂着嘴呜呜呜哭着跑出去了。
黎香也湿了眼眸,“昨儿就该问你,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不是在这里也无亲无故的吗?怎么会认识的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说,桂花姐心里该有多难受,怕这辈子都不得安生了!”
“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撒谎……”男人眉头一皱吼道。
“那,那人到底是谁?”黎香也板起了脸。
“在‘余桃馆’认识的朋友……”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要祭灶王爷。
这一天也是山里人出山到镇上赶大集办年货的最后时节。
早早地黎香就祭上了灶王爷,做了杂粮面,又做了糖瓜,一家人美美地吃完,黎香就准备带着男人和宝儿到镇上去赶大集办年货了。今儿过年有好事情,黎香琢磨了一夜,准备用家里仅有的钱给男人置办一身新衣裳。不管怎样,男人总不能穿着那身破棉袍拜堂吧?
一想起今后的美日子,黎香的嘴角都含着甜蜜的笑。
“香儿,等会。”黎老憨见黎香就要出门便轻唤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