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医的目光如炬,冷静地为她们分析最主要的根源,唯有让韵贵人放弃罚她才是最主要的。
“不错,晓蝶,我们医好了她这一次,只要她受罚,肯定又有新伤,就是我配再多的药给她随身带,也医不好她的伤。”
白杨英眉高耸,清冷目光瞟小舞一眼,加入了话题,都希望帮她彻底摆脱这个恶梦。
墨晓蝶眸子缓缓深谙了下去,紧接着,凌厉的光芒骤然浮现,其实都明白让韵贵人停手才能彻底医好小舞的伤,眼光转向旁边的人,她愣愣的表情,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小舞,照你所说,韵贵人是只虐待你一人,能不能说出她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你,而对别人却不会,如此可见她是专门针对你的,我相信你肯定知道原因,如果你真的想不再让自己受到伤害,那你就把前原后因要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帮你。”
三双闪亮的目光聚集在小舞身上,脸蛋长得十分清秀,眼睛哭得红红的,眼睫毛仍然湿湿的,拧紧眉毛,沉思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陆太医,白太医,晓蝶,小舞也不明主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其实以前主子都不会这样,只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奴婢守夜,主子睡着后我也迷迷糊糊打瞌睡,到半夜时奴婢被剧痛惊醒,发现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手中拿簪子戳我的手臂,从此后只要是奴婢守夜主子着不着就喜欢用发簪来戳我。”
瞧小舞仍是脸带迷惘,至今还是搞不清楚起因,墨晓蝶觉得一头爆汗,一个人无缘无故突然转变肯定有因原,并且问题肯定是出在小舞身上,不知因何事惹得韵贵人的不快,才想到这个法子来虐待她。
白杨不可思议地瞪着眼,撇了撇嘴巴,立即半阖着眼皮挡住了眸中的情绪,心头十分纠结:怎么会有那么笨的人,任何事情都是有起因的,被整得如此凄惨仍是搞不清楚状况,真是服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习惯性地抚着胡须的陆太医眼光闪烁,对于小舞之事那是一目了然,当事人身在其中,却找不出来而已。
“小舞,你好好想一下,韵贵人惩罚你的那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做事有没有出错?或者韵贵人有没有骂你?你好好想想,我相信是无意之中惹恼了她才会这样体罚你的。”
墨晓蝶黑宝石似的瞳眸紧紧盯着小舞,提点她回想起之前的异常,找出韵贵人的变态行为的始端。
听到她的话,小舞也陷入了沉思中,努力搜索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突然小舞脸色轻变,欲言又止,好像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小舞丫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说出来我们都不会跟任何人说,再说我们也只是想帮助你,如果你想罢脱这种活受罪的惩罚,你就把一切都说出来,是为了你自己可要想明白了。”
四人之中,陆太医为长辈,他马上出言戳穿小舞的顾忌,也希望她考虑前因后果,说句实在话陆太医在皇宫几十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性情冷淡的他早就看透了皇宫内的各种各样的脏污事和血腥味,如果不是因为墨晓蝶,陆太医早就离开这个房间。
对于他来说,大不了叫人帮她开药,嘱咐她小心一点,算是仁尽义尽了,根本不会这样热心坐下来,一步步引导她,帮助她摆脱苦难。
不能怪他心太冷,与其他只自己顾前程的太医们比较起来,陆太医可又他们善良许多,遇到受伤的宫女太监们都会尽其所能给她们治疗,当然尽心尽力去帮助别人解决所有的困难,若大皇宫内只有这个傻乎乎的墨丫头才会做的事情。
“对,小舞,这是关系到你小命的问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墨晓蝶也不明白她害怕什么,或者在犹疑什么,生命与面子怎么能相提并论,只有傻逼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奴婢想到一件事,却不知道是不是主子因为这样罚我!”
为了小命,小舞还是开了口,低声细语的娓娓而谈,原来是三个月之前老皇帝驾临春阳宫正好遇见小舞捧茶,花心老皇帝当然韵贵人的面前说了一句:好俏丽的一位丫头,不错。
当晚在小舞值班守夜时,怀恨在心的韵贵人被妒忌冲昏了头,就拿起发戳她手臂,小舞莫名其妙受虐待,起因是老皇帝的一句戏言,害了她受了三个多月的罪。
柔和暗淡的油灯照耀下,小舞的脸蛋温婉可人,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却有另一番的风姿,怪不得老皇帝起了色心,幸好是他有心无力,要不小舞也许当时就被他纳入后妃之中去了。
美丽也是一种负担啊,搞清楚了原因,三人心里忍不住为她叹息了一声,女人拥有美貌是何其幸运之事,当然因为容貌带来灾难的美女人亦有不少,特别是身在后宫之中因自身的美貌而惹来麻烦的人数不胜数。
“小舞,你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以现在的状况来说,你准备怎么办,我想韵贵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就是你想躲也不躲了她。”
墨晓蝶觉得奇怪的是韵贵人没动手废掉她的这张可爱的脸蛋,反而是慢慢继续折磨她,好在自己不在她身边,否则非被她整死不可,女人妒嫉起来是很可怕的。
“那我,我怎么办,难道要奴婢……”小舞不是新人,早就听说过漂亮的宫女被主子整得惨不忍睹,心里越想越怕,惊恐地叫:“陆太医,白杨医,晓蝶,你们帮奴婢想想办法,奴婢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