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呼喊中,白清歌和聂小倩慢慢走远,此时迷雾中又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泼墨如丝,一双深邃的眼眸,似乎埋藏着无尽的怨恨,他转头冷冷道:“莺歌,你好狠!”
艾伦忽然心痛无比,那种痛胜过刚才的千万倍。
“重楼!重楼!”她跌跌撞撞,想要靠近那个身影,奈何她靠近他一步,他便飘远一步。
直到自己无力的跌倒在地。
“重楼!”
“清歌!”
艾伦喊的如此缠绵,如此痛苦,反反复复念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倾月连城一张脸来回变换。
他冷笑一声,却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我的王妃,你好狠,若是你醒着,我真想掐死你!”
她到底有多少男人?为何睡梦中都喊着他们的名字,难道他在她心中,就没有一点地位吗。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阿伦,我以为我们能好好谈谈,撇下过去的一切,看来是本王错了,你根本就没有心,我又何必再念着你,既然你如此,就休怪我以后无情!”
倾月连城眼睛有点酸涩,脸上却尽是笑意,他狠狠的把金疮药仍在床上,决绝的转身离去,却不料这次得离去,让他日后后悔万分,从此二人进入穷途,直至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小蝶不知何故,只知道倾月连城离开时,身边的空气骤冷。这个冷血残酷的王爷,从来都是喜怒无常,但是她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何他离去的身影,有种凄凉和落寞!
她拿起手上的金疮药,为艾伦涂上,身上的伤口破裂,触目惊心,但是再害怕,也必须去面对,如今她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
艾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小蝶,显然她在艾伦的身边守了一天一夜。
艾伦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问小蝶怎么回事?
小蝶一双眼眸顿时泛红,安慰艾伦道:“王妃,您别难过全府上下都在张罗王爷和雪妃的婚礼,再过几天,他们就大婚了!”
艾伦伸手擦掉小蝶眼角的泪,笑道:“傻丫头,我有什么好难过的,王爷府里的女人成千上百,我若是为他难过,如今早就是个如假包换的怨妇了!”
“可是……可是……雪妃毕竟是不一样的,小蝶从来没见过王爷如此认真过,除了对王妃!”
“他对我认真?”艾伦抬头淡笑一声,“对,他对我是很特别,我身上的伤便是最好的证明,他绝对不会对柳瑶雪这样!这边打完了我,那边就若无其事的准备自己跟其他女人的婚礼,小蝶,在他眼里,我根本不是王妃,只是一只碍事的蟑螂!”
“王妃……其实王爷他……”小蝶刚想讲出倾月连城来过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又突然离去,艾伦厌烦的摆手打断小蝶,道:“以后别再跟我提这个人,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
“可是王爷他……”小蝶想继续说,怎么可以让艾伦跟倾月连城有这样的误会,或许她知道王爷来看过她,就会回心转意。
“小蝶!”艾伦脸色转阴,冷冷的打断他,“我讲话难道你都不听了?”
第一次,艾伦对她讲话如此重,小蝶便乖巧的不吱声了。
在床上静养着,不能随便翻身,而且必须趴着,这对好动的艾伦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小蝶,拿盘瓜子来!”
伤暂时不能下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打发时间,小蝶端过来一盘放在床边,艾伦吐的皮儿满地都是。
这时候,忽然飘进一抹身影。
“王妃姐姐还真是好心情,居然还能嗑的下瓜子!”进来之人,是倾月连城的侍妾之一,红儿。
她瞪了身边的小蝶一眼,小蝶吓的把头赶紧埋在胸前。这个红衣侍妾,十分讨厌小蝶以前与她同名,每次见了她都要故意刁难。
“小蝶把头埋那么低干嘛,又不是见了母老虎!”艾伦伸了个懒腰,随口吐掉口中的瓜子皮儿,大部分飞到红儿的裙角上。
她刚待发作,想起她是王妃,便硬生生的吞下了这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王妃伤口可有好点,听说王妃被王爷打了,红儿可真是担心呢!”
“放心,死不了!”艾伦没好气道:“夫人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先请回吧,本人正在病中,不方便见客,想夫人不会见怪吧!”
见艾伦对她充满敌意,红儿深深叹了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瓶儿金疮药,递给小蝶,转头对艾伦道:“王妃姐姐,难道不知道过几日,王爷又要大婚了吗?”
“他大婚又不是我大婚,关我什么事情!”
“王妃可知道,王爷非常宠爱新来的雪妃,看这形势,恐怕王妃有被取而代之的危险!红儿觉得王妃还是未雨绸缪的好!”
艾伦听得出,她在挑拨离间,只是这手段太低劣了点,艾伦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这么没脑子的女人,搁在后宫里,应该是第一批送死的女人吧。
“夫人是担心艾伦王妃之位不保呢,还是担心自己会失宠,连分一杯羹的机会都没有?莫不是觉得没有柳瑶雪,王爷至少不宠爱我,我再碍事,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妃,但是柳瑶雪便不同?有她在,以后你们恐怕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红儿没想到,艾伦如此直白的讲出自己心中所想,脸一阵红,一阵白,故作委屈状道:“王妃错怪红儿了,红儿只是关心王妃来提醒一下,这个柳瑶雪并不简单,既然王妃不领情,那么红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那瓶金疮药,是王府中最好的了,涂上伤口很快便好而且不留疤痕,算是红儿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