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仍然心存希望,因为我认为美国一定会等到觉醒的那一刻。人们会因为一个简单的真理凝聚在一起,那就是:我们息息相关,我是我同胞兄弟的守护者,是同胞姐妹的守护者。而且仅仅相信这些是不够的,我们还应当努力将其变为现实。我的信仰教给我,我可以坐在教堂里,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祈祷;但倘若我不走出去,完成上帝交给我们的使命,我就没有按照上帝的意愿行事。
这就是为什么牧师们和世界宣明会[ 世界宣明会是一个国际性基督救援及发展机构,由美国人卜皮尔于1950年创立,当时该组织的目的是为了援助朝鲜战争的孤儿。而今作为一个全球性的、处理以儿童为重点的紧急性援助的发展组织,在九十四个国家中进行着四千五百多个活动项目,在北美、欧洲、远东十二个国家都设有筹资机构。
]、天主教慈善机构之类的组织正在利用自己广泛的经济影响力来消除贫困、抗击艾滋病以及其他地区性危机。许多宗教领袖们也在为了正义和改革而奋斗。全国上下,无数宗教组织都在投资资助儿童日托项目、建立老年中心,或者以其他一些方式参与到复兴美国的重任中去。
然而,我们也明白,我们的价值观不应只是通过基督教堂或是犹太教堂,庙宇或者清真寺展现出来,还应通过我们的政府体现出来。毕竟,贫困问题与种族歧视问题、没有社会保险与失业人口的问题,都不仅仅是在寻求完美的“十点计划”过程中出现的技术层面问题。这些问题深植于社会的漠不关心与个人的麻木不仁之中,源于人类的不完美之处。
倘若我们并没有用个人或集体的力量去全力解决这些问题,我们知道我们国家的良知不会安心。
倘若三千七百万美国民众生活在贫困中,却被华盛顿的领导者和媒体遗忘,我们的良知就不会安心。我们要响应《圣经》的召唤,去照顾这些弱势群体,让穷人脱离贫困……如果你每周都要工作四十个小时,那么你不应该生活在贫困之中。但我们同样也知道,单靠政府的努力是无济于事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在生活中竭尽所能地帮助穷苦的人,如果我们没有做到,我们的良知就不会安心。
只要美国还有将近四千五百万民众没有医疗保险,更多的人为了偿付保险金申请破产,我们的良知就无法安心。我曾经庄严宣誓,在我第一个任期内,我一定会将医疗保险法案立法,让每一个美国人都享有医疗保障,将每个家庭的保险金每年下调两千五百美元。这不仅仅是我将制定的一项政策或一种意识,而是我的道德承诺。
除此以外,我们还应当关闭关塔那摩监狱,不再折磨我们的敌人,因为我们本不应如此。这与我们所珍视的公平、正义的传统不符,这在拷问着我们的良知。
只要我们在伊拉克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的良知就无法安心。从战争爆发伊始,我就一直反对它。我为自己感到自豪,因为这样一场错误的战争本来就不应该发动,不应该得到授权。我已经制订好了一项计划,在明年的3月31日之前,要达到分阶段撤军的目标,让我们的士兵回到家园。总统已经否决了一项类似的法案,但他还没有作最后的决定,因此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直到这场战争结束为止。因为伊拉克战争已经不再是一个安全问题,而是一个道德问题。
而且我们还面临着另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现在在美国共有一千二百万非法移民,他们大多数人都在我们的社区中工作,去我们的教堂祷告,为我们的国家作贡献。
现在,我们这些上帝的子女,应当相信无论这个人来自何方,无论他是不是拥有合法证件,他们和其他每一个人都一样,有价值,有尊严。我们也相信,每个地方的每一个人都应该受到关爱,都应当有通过工作以养家糊口的机会。
但是作为美国人,我们也知道,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法治国家。我们不能允许每天非法越过美国国界的两千人去违反国家法律。我们也不能忘记,我们有责任,有义务保卫国家领土。我们还要考虑到美国民众的担忧,他们担心非法移民问题,并非是因为他们是种族主义者或者排他主义者,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在为养家糊口焦头烂额,非法移民的出现只能降低国家的工资标准。但我们在保卫好家园的同时,如果没能让那一千二百万非法移民,拥有通过缴纳罚款并在合法移民后面排队等待获得公民资格的机会,我们的良知也无法安心。为了达到这一目标,我们必须作出让步,这也就是所谓“和解”的含义所在。我们最终都不能转身离去,这样做不是为了让议案得以通过,而为了最终解决美国人民真正关切的问题,并实现所有兄弟姐妹们长久以来的希望,希望能有机会实现我们的共同梦想。
这些都是考验我们良知的挑战,在考验着我们作为美国人和有信仰的人的良知。而应对这些挑战也并不轻松,因为它们联系到真正的罪恶、困难、苦痛与折磨。因此我们在相信自己可以杜绝这些问题的同时应采取谦卑的态度,但这谦卑的态度不应成为袖手旁观的理由。我们不应当将面临的障碍作为愤世嫉俗的原因,我们应该尽自己所能,在明白其难度的同时不应从幼稚的理想主义转变为悲观的失败主义,而是应当接受现实——虽然我们无法立即解决所有问题,但我们可以作出改变。
我们可以意识到,在联合基督教会的中心,这样的讨论还没有结束,我们的角色还没有最后确定。通过古老的经文和现代的声音,上帝依然在和我们交谈,让我们不光要应对改变自我生活的挑战,还要去改变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
我明白福音派基督教徒与进步分子可能在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上意见不一,但他们都同意,在一个富有的国家,贫穷不应该有一席之地;在信徒的心中不应有仇恨的位置;我们都应该是上帝造出的杰出作品。从柳树河公共教堂[ 柳树河公共教堂(Willow Creek)是坐落于芝加哥郊区一个叫南巴灵顿的富庶小城中的普通教堂,是教堂商业化的杰出代表。它不断致力于将先进技术、商业理念引入神圣事业之中。
]到“新兴教会运动”,从南浸信会到全国福音协会,人们都已经意识到了,由四面墙围起的教堂对于伟大的上帝来说太狭小了。如今,上帝依然在和我们交谈。
进步分子们告诉我,他们明白,如果我们想要和美国民众交流我们的希望和价值观,我们就不能放弃宗教说教。这就是为什么,全国上下许多宗教组织都挺身而起,恢复了使用宗教语言来进行改变。上帝依然在和我们交谈。
上帝也在和天主教的朋友们交谈。那些朋友们依然坚持着一贯重视伦理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并不仅限于反对堕胎,还包括对于生命和人类尊严的尊重,无论是伊拉克的人民、贫民区的人民、非洲村落中的人民还是死刑犯。他们告诉我,他们对于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天主教徒的谈话依然在继续。上帝依然在和我们交谈。
而就在这里,就在联合基督教会,我们听到上帝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做到成为一个坚持基督教义、广受欢迎的教堂。联合基督教会依然在聆听上帝的声音。上帝依然在和我们交谈。
现在,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听我讲过乔舒亚[ 乔舒亚(Joshua),继承摩西的以色列民族的领导者。
]的故事了。但我还想和大家分享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乔舒亚继承摩西的领导权之前。在《申命记》的第三十章中,摩西向他的追随者们谈论起他们独自到达应许之地时所要面临的挑战。对于乔舒亚那些人来说,这些困难似乎都是不可逾越的。但摩西对他们说,我要求你们做到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难,也并没有超越你们的能力范围。它们不像天堂那样高不可攀,也不像海洋那样广不可测。答案其实离你们很近,它就存在于你们的口中和你们的心中。
在关键时刻,我们总是容易遗忘这个信念。其实,我们总是有能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的。因为,我们都有能力做正义之事,展示我们的仁慈之心,尊重他人的尊严,忽略那些可以分裂我们的因素,携起手来共同面对我们无法独自应对的挑战——这是摩西向自己的继任者传授的智慧,也是我们今天需要谨记的经验,因为我们是当今乔舒亚的一代。
因此,让我们再次投身于一种新的政治之中,那就是有良知的政治。无论是清教徒还是天主教徒,无论是穆斯林、印度教教徒还是犹太教徒,无论是有宗教信仰还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人,让我们走到一起。我们不可能总是意见统一,但我们可以做到和而不同。只要我们明白,我们生活在一个公众世界中,必须使用每个人都可以明白的语言,那么我们就可以在不改变政教分离的前提下,坚定我们的信仰。而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能拥抱共同的命运,那么我相信,我们不仅能为美国带来更加有希望的未来,我们不仅能净化自身的心灵,我们还能在世间完成上帝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