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看到春蕊的样子，乌蓝索说不出的滋味，轻声道：“春蕊，对不起……”
这算是什么意思？春蕊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最后，四怪决定先派老三与老四先回去打探，看看情况，是否正如乌蓝索说的一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这么简单说结束就会结束呢？！搞不好这小子是在骗小公主呢。
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简单！一块石头能激起千层浪，一根棒能翘起地球一样！只是要把准这脉，那结自然就解了！
为了追查粮草之事，他最终还是跨进了宰相府。不为别的，只想得到一个真实的答案！无论如何再恨再怨，他也是自己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大少爷！大少爷回来啦！”老家奴见汪博海回来很是意外，急忙跑进去禀报。
汪宰相此时正在与小妾欣赏歌舞呢。听到老家奴的禀报，并未显得激动，反而平淡道：“他来作何？！”
那小妾不悦道：“我看那你那宝贝大少爷，定是有求于你来了！他呀……”还想说下去，却见汪博海已走了进来，便马上打住。
汪博海见他们如此惬意，胸中的怒气便不打一处来。冷冷道：“怎么？！汪宰相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坦哪！全国上下都在为边境要打仗的事而慌慌不安，而你身为当朝宰相，竟然不为君为民分忧解劳，还有心思在家中欣赏歌舞？！真是好啊！汪宰相真是这官越当越有味了呀！”
不过这次汪宰相并没像往常那样被激怒，只对小妻与身边的人道：“你们先都退下吧！”
待众人都离开后，汪宰相对汪博海道：“你有话就坐下说吧！”
父子俩已经有好多年没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了，父子之间的感情似乎也显得很陌生。
“皇上不是派你护送聪慧小公主去仙居了吗？”汪宰相说着喝了一口茶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汪博海此时已恢复了冷静，直视道：“是有事！但不是请你帮忙，而是前来证实！”
“证实？！证实什么？”汪宰相听后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安，转尔干笑道，“你说来听听，看看我是否能帮你证实。”
汪博海冷笑一声道：“哼！这事您应该知道！运往前线的粮草是怎么回事？！”
汪博海分明看到父亲的手突然一抖，那就说明他定是知道此事了！看来李哲群没有说谎，汪宰相很可能真的插手了这件事。
双方都沉默了许久，汪宰相突然大笑起来道：“汪大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粮草之事一向由户部、兵部、工部三个部管理，近来老夫身体一直不适，也未曾过问，这运送粮草难道有什么问题？”
汪博海用犀利的目光恨恨盯着自己的父亲，藐视道：“哼！我看宰相大人您如此闲情逸致、悠然自得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之人吧？！你如果真的不知此事最好！否则捅到皇上那儿，那后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汪宰相听后脸马上沉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看得出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汪博海何尝安宁过？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做这等祸国殃民之事？！
汪宰相最终还是开口了，犹豫道：“博海，此事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你是我儿子，为父为不管做什么事情，自有原因！”
“你这意思就是说这事确实跟你有关了？！”汪博海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这一证实后，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汪宰相点点头，轻声回答道：“是！”
汪博海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再说话。
汪宰相唉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博海！这天可能要变了！你爹这样做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汪博海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比那哭还难听。起身道：“汪宰相！我告诉你！这天不会变！顺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风月国已撤兵了！我想可能现在皇上正下令让元翔将军撤兵呢！你们的计划失败了！”
“什么？！”汪宰相听后大吃一惊，惊慌道，“你说的是真的？！”
“难道我还要骗你不成！你应该上朝好好听听消息啦！”汪博海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觉的可悲起来：一项沉着稳重的父亲，而今也会坐立不安。想到他当年对他们母子俩那绝情的面容，再看现在……可自己却并无开心，反而为他悲伤起来。
汪博海最后道：“你最好自己向皇上坦白请罪，或许还有从轻发落的机会，否则……”
“博海，不可以！”汪宰相急道，“我不能向皇上坦白！那人太可怕了，他会不择手段的害死我的！同样也会一个个害你们！”汪宰相说着一把拉住汪博海的手臂，恳求道，“博海，你是皇上的心腹，你为爹爹求求情！或者，你不要再插手此事，我定然无事！”
“是不是东政王？”汪博海真没想到父亲会变如此无能，竟然会来哀求自己！看来这幕后之人果真了得。
汪宰相听博海说出“东政王”三个字时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然后紧张的向外看了看，赶紧关上门轻声道，“博海，你罢手吧！他是个看不见的鬼！如果你真的将为父告到皇上那儿，那我们全家是死定了！”他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他眼内闪出了鳄鱼的泪，“到时候就是你，还有你的母亲，都会被牵连！你忍心这样吗？”
汪宰相知道博海最放不下的是他的母亲，所以在最后的机会里，他还不失时机的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博海觉得此时的他真的好可怜，好可悲呀！
门突然被推开了，跑进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
“爹爹！我要你陪我去溜马！”他就是汪博海的小弟汪博林，见父亲与汪博海脸色都很难看，便道，“爹！是不是博海又惹您生气了？！”
汪博海对这位弟弟可没什么好感，事情自己已弄清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得回去好好思量思量。冷冷道：“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博海！”汪宰相还想说什么，而博海却早已大跨步走了出去。
汪博海一回家便去看望了母亲。
肖氏看到儿子平安回来，高兴的泪水直流：“博海啊！你终于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说着便扶起儿子的头仔细看了又看，“瘦了！也黑了！我总听说那边境乱的很啊，娘心里就急……”
“娘！您别哭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汪博海安慰道。
一旁的如荟道：“大少爷您不知道，至从你离开那天起，老夫人是吃不下睡不安，天天烧香念佛，为你祈求平安呢！”
汪博海看着母亲，感动道：“母亲，孩儿不孝，让您为我担心了！”原本还想将父亲的事情与她说一说，但又怕让她担心，故还是咽了下去。希望夕儿快点回来，能够与自己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
别过母亲，汪博海直接又进了皇宫。
文宗早已听左有、左右说他也已回到京都，却不知为何他迟迟为来参见，正准备让人去尚书府请呢，就听得守卫来报汪博海求见！
文宗连忙道：“快快请他进来！”
汪博海在殿外便听到文宗的声音，不等那人来宣便直接走了进去。
走进殿汪博海便马上叩拜道：“臣汪博海叩见皇上！”
“汪大人！快请免礼！”文宗说着连忙将其扶起，“朕正想宣你进宫呢！快赐坐！”
“谢皇上！”
汪博海一坐下，文宗便问道：“你与聪慧小公主一路辛苦！左有、左无早就把情况跟朕禀报！真是辛苦你们了！朕定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汪博海说着重新站起来道，“效忠皇上、为国出力仍臣份内之事，不敢邀功！”
文宗感慨道：“嗳，如若没有你们替朕分忧，朕这江山恐怕也不得安宁哪！唉，也不知聪慧何时能够回来哪……”
“皇上这是何意？”汪博海听了这话，心中一紧，“难道公主她没有回国？！”
皇上见汪博海如此着急，便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聪慧小公主现在的处境哪，不过朕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于是便将元翔将军送来的飞鸽传书拿给他看。
汪博海看过后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万丈，她怎么会把自己留在风月国呢？
文宗突然道：“朕想聪慧小公主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朕已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你我在此急也无用，看看情况再说吧！”
“可……可万一她真的治不好那老国王的病，这……这后果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啊……”汪博海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文宗看了一眼博海，郑重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定要把她救出来！”
汪博海分明看到文宗眼里的异样，难道……难道皇上也喜欢夕儿？他不敢想，要真是这样，那他们俩这辈子想在一起就难了。
“对了，听左有、左无说你在调查粮草之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文宗一扯到这问题上，汪博海就难回答了。
“皇上，我们现已将李哲群关押，现准备将他押回京都再受审！”汪博海并没有将汪宰相直接说出来，而含糊道，“此事关系面之广，可能涉及皇亲国戚与朝中要臣……还有公主在走之前对臣说过，皇上您在宫中也要多加小心！”
文宗听后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事其实我早已有所预料，现在只是缺少证据！一定要好好审问李哲群，到底有谁如此胆大妄为！”
汪博海直言不讳道：“皇上，这幕后主谋很有可能是东政王！”
“朕也一直都这样认为，可是前几天朕还借叙旧为由将他请入宫，并未查觉有何不对的地方！这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文宗说着便又与博海商量了起来。
君臣俩人直聊到午时，太监来请用膳才罢。
文宗道：“博海，你就跟朕一起用膳吧！见你神色不好，定是近来太过劳累了！用过膳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担心，朕已派别人去做了！”
“臣遵旨！”
汪博海那里吃得下东西，只是做做样子，应付几口便借故回家了。
郁闷啊！今年真是大不顺啊！老子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轮到夕儿无法归来了！一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则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两边都放不下，心痛、头也痛，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先前刚被药王治乌的黑发，看来又要变白了！
母亲不知儿子有何心事，却见他如此烦恼便过来安慰。
“博海！”母亲走进房间轻唤道，“你有何事能跟娘说说吗？”
一见母亲进来，汪博海连忙让过坐道：“母亲，您快请坐！你怎么会到我房里来。”
“大少爷，是老夫人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放心才执意要过来看你！”如荟在旁边接道。
老夫人点点道：“博海啊！你可是娘的依靠哪！娘知道有些事情我也帮上你什么忙，但你可以跟娘说说，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的啊！”
“母亲！你想多了！我只是近来太忙、太累了，所以只想好好安静的休息休息而已！”博海故作轻松道，“你放心吧！你儿子我何时被困难吓倒过？”
肖氏听后也稍稍放心了些，道：“这样最好！儿啊，你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你跟湘芸也交往过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汪博海连忙道：“母亲！孩子现在一事无成，还不想这么早成婚！”
“你这孩子，上次还跟我说想娶湘芸这样的女孩呢，这回怎么又变挂了？”肖氏说着微笑道，“我看湘芸这姑娘不错！你不在这几天，她天天上门来看我呢！这姑娘人长的漂亮，心地也善，何况她父亲也是在朝为官，咱俩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我看你们俩你有情，我有意的，不如选个好日子，为娘替你去提亲如何？”
“不可！娘亲这事万万不可！”汪博海紧张道：“娘！孩儿的事您就别在操心啦！我很累，想休息了！”
肖氏被汪博海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博海……你这孩子……”
如荟赶忙打圆场，劝道：“老夫人，我看大少爷是真累了，您就等他休息好了再说吧！我们还是先走吧，别打扰少爷休息了！”
肖氏只得点头，无奈道：“那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跟人家应允下的事，为娘也不想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唉……”
刚走到房门口，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少爷！乔小姐求见！”
晕！汪博海此时是最烦的时候，可偏偏都选这时候来烦他。
“那就请乔小姐进来吧！”肖氏又转身对博海道，“人家姑娘可为你担了不少心，怎么着也得见个面，有什么话好好说说！我可警告你，不许你欺负湘芸！”
“博海怎么会欺负湘芸呢！”乔湘芸进来正好听到肖氏的话便笑着接道，上前施一礼，“湘芸给老夫人请安！”
“好好好！你来的正好！”肖氏见到乔湘芸很是高兴，拉过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你们慢慢聊！我老太婆就不在这瞎掺和了！”说完又回头看了汪博海一眼，笑着走了。
“老夫人，你慢走！”
汪博海见湘芸坐到自己身边，感觉很不自在，连忙往边上挪了挪。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你可知人家心里有多担心你……”乔湘芸羞涩道。
汪博海干笑几声道：“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
湘芸抬起头，看着他温柔道：“你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你看你脸都变黑了。”说着便举手过来要抚摸博海的脸。
吓得汪博海连忙站起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湘芸，当初是不知夕儿为女子，而求其次。如今自己与夕儿早已定下终身，不能再伤害她了！
女人是敏感让乔湘芸似乎感觉到了异样，她慢慢走到汪博海的面前问道：“博海，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湘芸了？……”柔美的声音中夹杂着伤心。
汪博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道了声：“对不起！”
乔湘芸不依不饶道：“她是谁？！你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变了？”
汪博海沉默，他没有直接说出是夕儿，他有所担心，那就是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