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律流产
夕儿点点头。
“你是怎么抓上来的?”王博海可不相信夕儿有这本事,心想平常想他做事毛手毛脚的,怎么可能抓得到活鱼呢?
只见夕儿用手在水盆里轻轻沾了沾,往桌上写下三个字,汪博海看后是大跌眼镜!你道是什么?迷酣药!
他只听说过有钓鱼的、网鱼的、射鱼的,还没听过用这迷酣药迷鱼的!这用在人身上的东西,他竟然想到去抓鱼!
博海对夕儿又重新认识了一番:这小书童不一般!
夕儿原本以为博海定会恨恨的训自己一顿,没想到他还蛮可爱的!嗯!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就是可爱了!
或许是因为夕儿觉得博海这人挺好伺候的,也从来不为难自己,所以做事也越来越为大胆。当然在夕儿眼里,她总认为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出于好心,但她不知道有时候往往是弄巧成拙。
夕儿为了表示博海对自己的关照之情,便开始想着怎么让他高兴,能够减轻他心中的压力。
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一圈,为他做点什么呢?
嗨!有了!
夕儿总觉得这房间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花草。以前自己总会为师傅摘些花草擦入瓶中,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不单有香,还有色嘛!见了让人有种很舒服、很温馨的感觉。博海的房间内就是缺少活气!除了书、就是画,看了就感觉压抑。
既然这么决定了,那就得赶快行动!于是夕儿从别的女佣那儿要来二个花瓶,便亲自开始到花园里选花去了。
五月里花园里的花开得正盛:玫瑰、春夏鹃、紫藤、琼花、金雀花、令箭荷花、四季海棠等等多得是眼花缭乱。夕儿她东看看西瞧瞧,最后决定剪着玫瑰花去放,即香又好看!因为玫瑰都带刺,所以夕儿只能一朵朵小心翼翼的剪,但还是被划破了。
费了大半天,终于摘好花,经过修理后擦入花瓶,还摆弄了几下。左右瞧了瞧,比较满意。接下来就是放在哪儿呢?
夕儿举着花瓶从书房里摆摆,感觉不好看,又放到房间里,房间里又感觉不好又出来。这样来回几次后,最终决定还是放在房间的圆桌上,这样一进来就能看到,心想一定会高兴的!然后才把另一瓶放到自己的房间,只是房间太小了,只能放在窗台的小桌上。不过夕儿心情好,放在什么地方都觉得不错……
晚上夕儿早早就睡去了,她近来太忙、太累了,所以到头就睡着了。没什么事情博海是不会唤醒她的,知道夕儿喜欢起早床。
好梦啊!夕儿真做着美梦呢,突然被“哐”一声巨响给吓醒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穿好衣裳,光着脚就冲了出来,直冲到博海房间。
你说这人吧,有时候还是悠着点比较好,这不夕儿又遭殃了!
“啊!”嘴巴一出声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再小心的抬起那可怜的左脚,一块花瓶碎片正擦在脚下。
顿时,洪水暴发了!
夕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啊”大叫起来。
博海此时正满眼发怒道:“是谁把这东西放进我的房间的?!是不是你!”这时他根本就没顾及夕儿那受伤小脚与痛苦的表情。继续愤怒吼道,“你给我滚!滚!滚!”
听到这般话,夕儿心比脚更痛!从小受宠惯了,那受得了这般委屈!更何况是一片好意人家全当驴肝肺!一狠心,伸手一使劲,直接将那陶瓷片拔了出来!顿时鲜血直流!滴得满地都是!痛啊,真是钻心的痛啊!痛得满脸泪花!她真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点教训,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夕儿抬起头,愤怒的目光直刺向汪博海。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恨。她也顾不得伤疼,用力一起身,随手将那碎片往碎陶瓷堆里一扔。
“哐!”发出清脆的声音,再看那些陶瓷碎片立即成了碎粒。可想而知这力量有多大。
正在怒火中的博海被夕儿的这一举动给振住了!她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表情虽痛苦,但透出一种难训的野性。特别是那愤恨的目光,好似要把自己吃掉!见夕儿猛转过身一瘸一瘸的走回房去,博海心里竟然有一种不安与怜惜!
不!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可以!汪博海马上收回思绪,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恼怒的离开了房间。
或许大家会认为夕儿这次一定会离开,但你们猜错了!博海不晓得自己刚才的怒火对夕儿来说却是再次受伤害!这回吃亏迅速激起了她的征服欲:臭小子!竟敢如此无理!哎哟,我那可怜的小脚丫……呜呜……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让你血债血还!幸亏自己脚底皮还算厚,否则更惨哪!
夕儿怕痛啊!于是拿过毛巾,咬在嘴里,万一上药的时候痛了还可以避免嘴唇受伤。一边忍着痛给自己上药,一边还在怨汪博海的不是,还好自己来的时候干爹给备了很多常用的药。
“夕儿!这是怎么回事?”夕儿刚把自己的脚抱扎好,荟姨带着二个佣人赶了过来。见她脚上缠着白布,吃惊道:“你受伤了?”
“荟姨!”夕儿还是小姑娘呀,一看到荟姨就开始委屈的哭了起来。
“嘘!”荟姨连忙打住,她忙走到博海的房间,对那俩下人道:“你们快把少爷房间打扫干净!回去后不准跟别人乱讲话!听到没有?”
“是!”
荟姨吩咐完后又重新来到夕儿的房间,轻轻的将门带上。
荟姨来到床前,轻轻的扶起她的脚,关心道:“是被花瓶划伤的?”
“嗯!”夕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荟姨,真是伤心啊,好委屈啊!
“刚才少爷跟你发脾气了?……唉,都怪我!没想到少爷竟然还如此敏感哪!”荟姨说着有点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夕儿道,“夕儿,让你受委屈了!这……这都是二夫人带给他的阴影……这孩子可怜哪!”
有没有搞错,人家都别他欺负成这样了,你不为我报不平还说他可怜?!呜呜……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荟姨分明是帮着那汪博海嘛!哼!还说是我师叔!夕儿心里暗自不平。
荟姨轻轻拉过夕儿的手说道:“夕儿,别怨荟姨向着少爷,他的脾气确实古怪,做事有时候是很难让人接受。可是他心里也苦啊……他是个好孩子,只是”荟姨还想说,却不知为何又止住了。顿了顿道,“荟姨知道你心里难受……唉,可是做下人就是受委屈啊!”
夕儿嘟起嘴,满脸不高兴的表情。
“好啦,别不高兴了!等你脚好了,我就向老夫人告假,让你出去看娘去行不?”荟姨这句话还真管用,夕儿马上转过脸来,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荟姨在夕儿房间里坐了很久,娘儿俩聊了很多。在走之前荟姨还特别关照夕儿勿要怨恨汪博海让她好好养身体。这几天也不用上工了,有人接替她的活……
夕儿表面上是妥协了,但心里还气愤的很呢。哼,自己平白无故流了那么多血,落了那么多泪,每一滴都是珍贵着呢!还受那么多的痛和委屈,就凭荟姨几句话就原谅他?!没门!只是为了见到娘,先忍忍而已!
三天过去了,汪博海一直没有回来,老夫人那边到也没有过来追问,想来荟姨早就汇报过了,这解释工作早已做好。再说他这宝贝儿子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吧。全属正常现象!
夕儿嘛,在房间内吃吃喝喝,无聊了又出去晃荡一圈。
什么?受伤的脚?那点伤对她来说小意思啦!本来身体就棒,又加上缚上药王给的药,第二天就可以活动了。不过这次正好有时间可以练轻功了,在那水池上面来个水上飘,在树丛中飞来飞去,好不快活。
夕儿天性好动,又好武。别人只道她每天在混日子,其实暗地里一直没有放弃过。每过三更天,便会起床跃出尚书府,来到离府不远的后山上练功。她一直在苦练魔影幻术,师傅告诉她练成这绝学的全靠速度!所以呀,不管有多苦她依旧坚持着,可谓是风雨无阻啊!
我夕儿是在做大事的人,当然要文武双全了!武功第一,文笔嘛……能看懂不就行了嘛!就像干爹说的,做领导只要会数银两、会签名、会批“同意”或“不同意”就行嘛!这武功不练可不行!这可是革命的武器!刀光剑影,闯荡江湖!名剑出鞘,指点江山!
其实夕儿的一举一动全在刘姑的眼里,师妹如荟经常在暗中观察,将情况用飞鸽传书一一汇报。当她得知夕儿脚受伤的消息后,急得坐不住了。要知道夕儿从小就怕痛,划个小伤口都会哭半天,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做师傅的心里紧张的呀,竟然连夜赶到尚书府偷偷的去探望。当看到夕儿正惬意的躺在床上,边吃东西边看着书,时不时还看看自己床边的鱼,那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了。
如荟说刘姑:“师姐,你真是太宠夕儿了!有我照顾您还不放心?!”
“哪里!你不知道她的脾气。我确实是不放心夕儿的伤势,但也担心她会整汪博海!你不知道她的脾气,那受得了这般委屈哟!”刘姑是即心疼又担心啊。
如荟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有其师必有其徒嘛!”
“你说什么?!”刘姑不高兴啦!这不就是在说自己不好嘛!
“我的意思是说:她表面上脾气很坏,其实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这不就像你这做师傅的嘛……”如荟连忙解释,否则师姐准又要来火了!她可不好惹啊。
刘姑哪里会不知她说的意思啊,不悦道:“我走了!夕儿你帮我照顾好!”说完就飞远了……
到了第四天,夕儿便完全能够行动自如了。她不知道汪博海这几天到哪里去了,怎么总不回来?难道是怕自己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哼……想着想着又自我得意起来。
这天的天气很闷热,到晚上老天终于下起了大雨。夕儿这会儿正在“快刀张”那边吃晚饭呢。刚吃完便听到门外“啪啪啪”的声音,转头一看:“哇!”又想说话了!连忙堵住自己的嘴巴。
“夕儿,你没带雨伞吧?那就等一会儿再走吧。这是阵雨,过一会儿就会停的!”胖厨师对夕儿还真的不错,他觉得夕儿不会说话挺可怜的。
可没想到夕儿回头只跟他点点头,示意感谢。还不等人家反映过来呢,她便一头冲出了出去!
“夕儿,外面雨大!”当“快刀张”站到门口还想喊住她时,却早已不见人人影。惊诧道:“咦……怎么不见了?她去那儿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搂了搂眼睛,“真奇怪了!难不成他还会隐形?”
的确!夕儿刚才用的就是魔影幻术,回来时衣服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湿。随手拍了拍衣裳,得意的回到房间里,自言自语道:“就这点雨怎难得倒我!啊!小鱼怎么啦?死了?!呜呜……”
原来盆里的二条小红鱼死了。夕儿伤心哪,她用手轻轻的将那条鱼从水里捞出来,放在手帕上,不由的暗暗自责,是自己害死了它们。不忍再让鱼儿死去,只得将其它们再放回水池里。
话说汪博海三天来一直住在朋友钟友才处。除了每天上朝,偶尔与皇帝商讨国家大事之外,便在钟友才处小住下来。他到不是真的生夕阳儿什么气,只是心里郁闷,与朋友聊天解闷罢了。
那钟友才是一教书先生,在一次诗友会上与汪博海相识,俩人聊得投机也就成了朋友。虽然家境不如尚书府强,但也是书香门弟,汪博海住在此处无感不适。
一到晚上,俩人要不就是饮酒作诗,要不就是论讨天下!问谁是英雄?还看今朝啊!当然也有失态的时候,有一晚汪博海是真的喝醉了。当然也是事出有因。
那日在上朝的时候,他那宰相父亲公然反对执行《新律》,要知道那可是他与几位同僚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苦心钻研、多次商讨才确定下,就连皇帝过目后也甚觉得可行,却没料到自己的父亲会唱反调!说什么国家法令是开国时祖上定下,切不可轻易改动,否则就是对祖宗的不敬;这减免税等事项将关系到木鱼国的命脉,将影响朝廷、国防、经济等等方面,此意为“国家不安,百姓何安”;说汪博海太过于年轻,只会纸上谈兵,还不懂这治国安邦之道,所以这部《新律》是万不可执行的!经宰相如此一说,许多老臣也都不赞同颁布这部《新律》。
真是怨啊!皇帝也无奈,只得搁下退朝,下次再议!感觉这朝廷之中汪宰相的地位似乎很重,其实不然!还有一个人能够与其抗衡,那就是东政王!当初将他从风月国迎回来是因为新王登机,国势飘摇。
当然有看客可能要问了,这东政王与风月国有什么关系?
风月国与木鱼国原本就是友谊之邦。东政王与那风月国国主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当初风月国国主有难之时,东政王曾说服先王借兵于他平息国内战乱。国主为了感谢东政王欲将女儿琉璃公主许配于他,只不过东政王已有心爱的玉皇妃,故推脱了好意。而此次东政王有难之时,风月国也特意派人前往营救!那几年他一直就呆在风月国,直到文宗继位,国内势力开始分散,为了继保木鱼国千秋大业,文宗才决定将二叔东政王迎回京都,并为其平反,追封为忠诚王。毕竟是原太子,自己手下还是有一批忠实之士,在东政王的抚助下,国家很快度过难关,新政权也开始稳定下来,国家又得到发展。不过对于像汪博海这样的新任官员,东政王很少接触,在别人眼里他几乎已不问事事,只道他是日日歌舞升平、夜夜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