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一蹙眉头,放下手里的喜帖,起身去接放置在沙发旁的电话。
“这里是陆家,对,她是我媳妇。”
闵婧自然知道陆母所指的媳妇是谁,迷惑地瞅去,只看到陆母本淡雅平静的面容有些不豫,波澜不惊的眼眸同时看向闵婧,闵婧的心咯噔一声,有种不安的因子在体内跳动。
“嗯,我知道了,嗯,再见。”
陆母挂了电话,沉默了几秒,直视着闵婧好奇的目光,没有隐瞒道:“门口的警卫说,闵婕找你。”
军区大院门口,闵婕一身兰色的高档裙衫,外面罩着一件纯白色的小洋装,踩着高跟鞋,就那样,自信而娇贵地站在那里。
当闵婧和陆少帆手牵着手出现在门口时,闵婕正不耐烦地看着手腕上的名表,一抬头,就对上闵婧疑惑的眼神,顿时,娇美的小脸阴云密布。
“闵婧,你都已经嫁给陆少帆了,为什么还要纠缠着恒不放?就算恒不要你了,你有必要落井下石么?”
闵婕激动的指责声高亢而尖锐,在安寂的大门口久久回荡,虽然没有人旁观,但是,闵婧还是觉得难堪而郁闷,握着陆少帆的手一紧,红唇开启间,耳边已然响起陆少帆清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声音。
“闵小姐,对于你这种无中生有的污蔑,我妻子有权对你保留民事追究责任。”
陆少帆清雅的面容上,是闵婧从未见过的冷冽和严肃,那对深邃的眸子淡淡地落在闵婕身上,却让闵婕一个冷颤,仿若置身冰窟,寒彻刺骨。
陆少帆的相护就像是丈夫对爱妻的守护,小心而不容他人觊觎,更不容他人给予她伤害,闵婧心头动容,看着闵婕苍白而僵硬的小脸,扬起下颚,高傲而倔强。
“闵婕,敬你是我姐姐,才一再地忍让,可是,今天你说得这番话又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纠缠纪陌恒不放?诚如你所说,我已经嫁于陆少帆为妻,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没时间去理会,也没兴趣去搭理。”
闵婧冰冷的反驳声刚落,一辆黑色的奔驰犹如闪电驰入她的视野中,车门开启,正是一脸冷峻的纪陌恒。
“无关紧要?闵婧,你不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很虚伪么?要是真不在意,会那么凑巧地出现在出现在商场附近,和恒偶遇?要是无心搭理,会在陆少帆耳边吹枕边风,让恒手里的招商工作无从进行,损失严重?”
闵婧淡漠的神色一愣,对于闵婕说出的第二条污蔑,有着不知所然的迷惑,什么叫纪陌恒招商遇阻是她在怂恿陆少帆?
纪陌恒迈着大步,快速赶到闵婕身边,望着闵婕泫然欲泣的楚楚动人样,俊挺的眉宇间,出现褶皱,不知是为闵婕心疼还是在气她闵婧的歹毒心肠。
“你不就是巴望着恒来求你么?想让恒对你低三下四地赔罪么?闵婧,我们的幸福就那么让你眼红不甘么?”
闵婕厉声地斥责,美眸里,泪水不住地打转,娇柔的身姿在寒风中,轻轻地颤抖,而她就像是那个仗势欺人的坏女人。
闵婧冷嘲地一扬唇角,淡漠得近乎冷漠的目光,迎上对面对峙而立的男女,冷嗔道:“你们的幸福?既然你们幸福,何必来我这里撒泼,你不要脸面,我们还想要在这里住下去。”
谁给她权利可以理直气壮地踩踏她闵婧的尊严的,仗着纪陌恒对她闵婕的爱恋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她么?就因为她那卑微得如尘间砂砾的爱么?
陆少帆就如一道清风,萦绕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面对那些恶意的中伤,大手揽住她纤瘦的腰际,陆少帆俊雅出尘的脸庞上是淡淡的神情:“纪氏名下的商场招商问题,两位要是觉得是我在假公济私,那么,大可以去纪检部门检举我,来这里大吵大闹,未免有失体统。”
话毕,陆少帆淡然一笑,只是和以往的笑容相比,少了和煦的温情,在寒夜里,显得冷冽而肃穆。
“外面冷,穿得这么少,先进去吧!”
陆少帆垂眸望着只着单薄线衫的闵婧,脸上的在意和呵护自然而纯粹,虽如一潭清泉平静,却足以让人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契合与幸福。
闵婧微微一笑,明媚的小脸瞬间,绽放着夺目的光彩,只为身边这个护她备至的男人。
“好。”
所有的不服,在陆少帆的身边,都会随风而逝,计较的心绪,在他挽着她提步离去的那刻,已消散在夜空中。
“闵婧,这样做戏有意思么?你以为装出这般情深似海的模样,就可以刺激到恒么?陆少帆,你也只是可怜虫,被一个演技高超的影后耍得团团转!”
对闵婕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闵婧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停下离去的脚步,转身,冷执的目光射向闵婕,她却佯装委屈地依靠在纪陌恒的胸前。
目光不经意间对上纪陌恒冷漠的眼眸,那里,幽深不见底,但是,闵婧还是能感受到他隐藏起来的愠怒,那样轻蔑不屑么?那么厌恶至极么?
闵婧挺直脊梁,高傲地微抬下颚,如一位尊贵的欧洲贵族,俯视着闵婕和纪陌恒,纤细的手臂主动挽上陆少帆的臂弯,语气肯定地朝着两人道:“我喜欢的人是陆少帆,爱的人也是他,至于纪陌恒,闵婕小姐就好好留着吧,毕竟怎么样的锅配怎样的盖,别人抢是抢不来的!”
闵婧自知自己这话说得够毒,完全没有给两人留一丝一毫的面子,她甚至可以看清路灯下,纪陌恒太阳穴上的青筋,那是隐忍的愤怒,可是,那又如何?纪陌恒的一切,早已与她无关,她在乎的,只该是身边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