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扭的气氛之下,他们安全地到达了羽都,刘青他们也放下了警惕性,露出这几天未见的笑容。
“十一夫人,羽都已经到了,请您到王爷的别府休息一下,等下喜娘就会拿着喜衣和凤冠让十一夫人您穿下。”进了羽都大门,刘青就下了马,走到马车旁边恭敬地说道。
已经睡下的凤睐无法回应,马车里的绿竹也只好帮凤睐应声知道了。
之后,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孤独羽的别府。
到了别府,凤睐还是没有睡醒,刘青见状,也只得把凤睐抱进房间里,心里暗叹着这位十一夫人可真能睡,别家的女孩要是到成亲之即肯定是紧张和害怕,哪像眼前这个十一夫人,丝毫没有成亲的自觉,还睡着如此的安然。
将凤睐放到床上,刘青就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绿竹和她,而刘青则去找喜娘来。
绿竹心里急得要命,都在关键时刻了,小姐还睡得跟头猪一样,等一下喜娘来了怎么办?小姐一睡着就怎么叫也叫不醒,难道要耽搁了成亲的时间吗?
在绿竹焦虑不知所措之时,喜娘来了,而凤睐也刚巧的醒了。
迷迷糊糊中,凤睐被穿上粉色的喜衣,梳好头发,戴插好花饰,看着来虽有些寒酸,但她进门也仅只是个妾,所以妾不能穿大红色的凤袍,也不戴上代表成亲的凤冠,只能用花饰来代表。
绿竹看在眼里,心酸在心里,她由地为凤睐打不平。“小姐,这些王府的人太欺人太甚了,他们怎么可以拿这种衣服给你穿,这分明是在看不起你。”
凤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也有同感,这身衣着怎么看着来也不像是要进门嫁人,反而像妓院里买笑的姑娘一样,虽然进门当妾的女人不能穿跟正室的一样,但好歹他们是皇亲贵族,花点钱制订一些看起来比较顺眼的衣服吧,这件衣服怎么也怎么觉得像被别人穿过无数次的一样。
可见孤独羽的无情,妾对他而言仅只是暖床的,而王妃对他而言也只是用来利用的,这样的男人多情却更无情,他没有心思应付女人,有的仅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绿竹,何必计较这些呢?衣服只不过是用来穿的,无论它看起来有多么的旧,依然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绿竹心里仍有些不甘,她埋怨地道:“小姐,你就别说得这么轻巧了,是女人的,她们一生最大的事不过是嫁人而已,而用这种方式侮蔑我们,他们那是在轻贱我们,看不起我们,我们又怎么能不生气呢?”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思想还是这么的不成熟,既然他们想看她们的笑话,又怎么能让他们得逞呢?微笑的接受并不是懦弱的行为,而是潜行为的抗议。即使他们想看她们的笑话,那她就偏偏不如他们的意。
“绿竹,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给我梳理一下头发,别苦着一张脸了,要微笑,要用最美的笑容走出去知道吗?”
绿竹有些愣了,她不知道凤睐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被别人这样看不起了,哪还有心思笑啊!小姐可真是奇怪。
“我们干嘛要笑,他们这样对待我们,为什么还要微笑着面对他们啊?”拿起桌上的梳子为凤睐梳头,嘟着嘴,她不满地说道。
凤睐无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截了截绿竹的脑袋。“你这丫头,平时很机灵的话,今天怎么了,突然变成猪脑袋了?”
绿竹拍掉她的手,摸了摸头发,很怨气地愤说:“小姐,还是你截我变成猪脑袋的,都是你害的啦?你就说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绿竹心里知道,凤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而今天她这样说,一定有她的原因的。
“你这样苦着一张脸,不是在抗议,而是在长他们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想想啊!他们就想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呢?既然他们想看我穿这件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的喜衣,那就穿啊!反正穿什么衣服都一样,也只不过是用来遮体的,让他们的希望落空,那岂不是更好。”凤睐耐心的解释。
绿竹这才恍然大悟,“小姐,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哼,我们又怎么可以让他们得意呢?今天所受的侮辱,以后我们一定会加倍偿还的。”
“知道了就好。”凤睐满意的点头。
这时,门外的刘青也进了房间,看着凤睐穿着有些破旧的喜衣,眉头不由地一皱,“十一夫人,这……你这喜衣怎么……”
“没什么啊!我觉得穿起来挺舒服的,刘护卫,是不是吉时快到了,我们快走吧。”凤睐催促地道,心里不愿在这个问题打绕着,真的很烦。
“是。”抿了抿唇,刘青最终还是把心里的怜惜给压住了。
这样不计较什么的十一夫人,更让心里感到怜悯和同情。他抑问自己,这样美好的女子为何会落成这种地步,她不应该成为王爷的众多妾室之一啊!
红盖头盖下,由绿竹搀扶着坐进了轿子里。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蓝很清晰,但对于有些人却是阴沉和压抑。
喜房一片冷清,凤睐静坐在床边上,等着新郎孤独羽进房。
红蜡喜火煦煦,火芯照亮了整个房间。
时间一到,凤睐早在进房间里,沾上床就睡着了,端坐直身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位大家闺秀的小姐,端淑地等着丈夫来揭盖头。
推开门,孤独羽带着一身酒气进了房间,他冷清无一丝喜气的样子,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位娶了新娘子的新郎,虽然这个新娘子只是他十一房妾中的一位,连侧妃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