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大夫人顿时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盯着主座,她只觉得全身上下涌着前所未有的绝望,那绝望殆烬她所有的神志,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又乱哄哄的。
凤仙雅难以接受事情倒戈得如此天翻地覆,那从兴奋到顶端,又瞬间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是多么令人难受,她早已泪流满脸,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变成世上的罪人,“咚!”地一声,跪在地下,凤仙雅满眼泪光地哀求着道,“王爷,请王爷放过我娘吧,我娘她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那时的她还不知道王爷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请王爷收回成命,别再为难我娘了,仙雅求求您了,如果要惩罚我娘的话,请你惩罚我吧。”其实凤仙雅还算是个孝女,她对自己的母亲敬重又孝敬。
患难见真情还真是句名言,凤睐也被凤仙雅的话给感动了,对于凤仙雅的偏见也有些改观,原来是个孝女啊!值得她尊敬。
只可惜,尊敬归尊敬,并不代表她会出手帮他们。
孤独羽冷笑,那天这个女人侮辱他也是有份的,既然她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是你自己说的,代你母亲受罚,那好……”
“王爷!”凤生突然开口了,他“扑腾”一声,就跪了下来,诚恳地道:“王爷,凤生向王爷请罪了,那天凤生也对王爷您不敬,也请王爷惩罚老夫吧。”
夫妻本是同林鸟,有难同担,有苦同吃,凤睐今天倒是大开眼界了,母女之情和夫妻之情。
饶有兴趣地看着孤独羽接下来会怎样,凤睐突然对这件事有了一丝的兴趣。
“你们三个真的想一起受罚吗?”孤独羽嘴角带笑地问着他们三人。
“是。”
“不是。”
“不要。”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不要?”凤生望着大夫人冷静地问,而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冷静,他气愤,气愤大夫人居然如此地贪生怕死。
“老爷,我,我不想死,老爷……求求你,轻儿求求你了,求王爷……求王爷放过我好吗?”大夫人已经泣不成名了。
凤生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心冷了,他接着抬头望着刚刚出面求王爷的凤仙雅,“仙儿,你呢?为什么说不会是。”
凤仙雅哑了口,她吞吞吐吐地道,“爹,我……我……我也……”
凤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原来是他自己自作多情,心灰意冷地垂下头,他用低沉地声音道,“夫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如果她勇敢地说出自己愿意的话,事情就不会变这样的局面了,是她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果三个人一起受罚,或许只是受一点皮外之伤,现在呢?连他自己也想不到羽王爷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磨她,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不……”大夫人失声尖叫,她疯了一般扑到凤生的面前,扯着他的手,大叫,“老爷,你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呢?求求你了,老爷,我不想死啊,你就……你就用所有的家产换我一条命,这样王爷一定看在你面子上放过我的,老爷……呜呜……我们夫妻了几十年,你就算不看在夫妻的情份,也得看在我为你生了几个儿女,又帮你劳心劳累地管着这个家的份上,去求王爷放过我吧,求你了,老爷……”
凤生痛心得很,任何人都不清楚他此时的心有多痛,绝望了,失望了,夫妻几十年,换来的却是她叫他用尽全家财产去换她的命,那她怎么不想想,家财没有了,他剩下的妾室和儿女怎么办?各路的工人怎么办?她居然自私到如此地步。
抬手挥掉大夫人拉着他衣袖的手,凤生冷硬地道,“夫人,我已无能为力,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他站了起身,退到一边去。
大夫人顿时泪水流得更猛,把脸上的妆全都哭花了,眼泪鼻涕弄成一团,狼狈不已,她的声音哭得都哑了,颤着声,恍若世间幽灵般地幽怨道,“老爷……你怎能如此地狠心呢……我恨你……”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恨然,“我恨你,凤生,既然你不帮我,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凤生心一颤,撇过脸,僵硬地道,“请便。”
大夫人蓦地疯狂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凤生,你怎能如此地对待,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的不公平?”
孤独羽突然拍手,他看着已经疯了的大夫人嘲讽地道,“凤老爷,你娶的好妻子,你生了个好女儿,本王真的替你感到悲哀,今天真够精彩,让本王大开眼界,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母女之情有多浓厚,本王今天可真见识过了,真是可笑至极。”
凤生低着头,难掩心里的沸腾地道,“王爷,你就不要再取笑老夫了。”
孤独羽心中大为失望,他本以为凤生会很激动地大受打击,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定力如此厉害,脸上只是露出淡淡的哀伤就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脸倏时冷了下来,虽然没有看到凤生脸上再出其他的表情,但他的初衷仍然没有变,谁惹了他,谁就得该死,他不会放过这个老妖妇的。
“来人,把这个泼妇拉出去,十指砍断,舌头割掉,然后仍进楚大夫的疯人院里好好的让楚大夫医治。”孤独羽说得如喝水那般轻巧,可听者却被吓得冷汗淋淋,甚至有人经不起吓得晕了过去。
他们知道五王爷行事一贯心狠手辣,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心狠心辣到如此地步,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