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蓝本愿意的时候居然把话说如此动听如此煽情,他的保证早已让我酥软的找不着北了,我只是象征性的推他一下说道:“那你发誓,骗人是小狗!”
我一说完,他就吃吃的笑了,似乎我的说话很傻,我被他感染,拧着他的脸颊也开始笑,我和他笑的滚做一团,挤在床上小小的小角落里,我笑的抽搐忘记了头痛脚痛,蜷起身子抱着肚子。顾蓝本也笑做一团,半响顾蓝本才软软的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床上看着两眼都是泪花的我,眼神慢慢深邃,他低哑着嗓音对我说:“洛洛,我喜欢看你笑。”
听到他的话,我立马像是被点了魔法一样,止住了笑,我看着他,看着他慢慢俯过头去亲我的脸,他的左手掌按在我的后脑勺上,找到我的唇,就吻住,温柔的,轻轻的,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
饥渴而又猛烈的吻我,他的急切让我有点害怕。
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心跳加速,不能呼吸,却又渴望一双手臂,渴望那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我。
让我不要在彷徨,不要再害怕。
顾蓝本的手慢慢滑向我受伤的右脚脚踝,轻轻避开,出于本能我赶紧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是我没有力气移开他的手,而他的手掌那么暖和,那么有力,前后轻轻的滑动,我就失去了力气,我像个被掏空的布娃娃一样,软在他的怀里。
一室激情……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顾蓝本已经不在枕边。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沉重的似是要压垮大地,仔细地听还能听见风带着哨子把树枝吹得咯咯响,深秋就这样来临,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就把冷空气一股脑洒在大地上,冷的让人不住的丢哆嗦,我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我的心比外面的世界更凉,所有的失望,焦虑,苦恼,孤独像小虫子在啃咬我的心折磨的我不得安生。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的活着根本就是个笑话,娱乐了于飞,伤了艾慕郁,害苦了自己,那最后老天会给我安排个什么结局呢,我想,“呵呵……”闷在枕头里的笑声听起来很傻很白痴,什么结局,无非只有两个,活着或是死去。
酒醉时我也许可以假装不在意,生病时我可以假装很糊涂,可是当一切清醒时我不能再不想不顾,和他的感情就像是建立在沙石上的碉堡,没有根基的它易碎而不稳定。当这样的现实就摊在我的面前,我不能说也不能哭,因为我无处申诉,我无处埋放。
算了算了,我绝望的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已经破了,再好的手艺黏在一起也不能恢复原状了,有了裂纹了,我就当自己原是那种款式,有什么区别呢?
所有的人在我的世界里全是过客,客串一下他们应该扮演的角色,最后谢幕的时候还是我一个人,管他结局是好是坏,什么道德什么羞耻什么尊严,统统都是狗屁,从此之后我只要带着面具过活,反正已经铸成大错,又一错再错,人人都带着面具为什么我不能,算了算了,就这样吧我想,我已经毁了干脆就毁的更彻底一点吧,如今都这样了还挣扎个什么劲?
早知道就是绝境挣扎无非是徒劳无力加上心力交瘁,痛苦痛的是那颗心,就算再痛一点有什么关系?看看我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吧,脸皮有多厚吧,人有多无耻吧……
可是啊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着这么大的差距,我还是拿给手机,犹豫了下还是拨通了艾慕郁的号码,电话在响了很久才似是被主人记起:“什么事?”那语气,轻缓疏淡,却如同一只带着小刺的手,轻轻巧巧拂过我的心口,引起一片麻木的疼痛。
凌晨三点半,我做了噩梦时,可以给她打电话,她能在电话里一直陪我到天明;我不能在人前流的眼泪,都落在她面前,是她一直默默地给我递纸巾;我被一个痞子追打,我看着对方的彩色头发、银色唇环、挑衅的眼神,敢怒不敢言,是她二话不说,飞起她的高跟鞋,狠狠踢了对方一脚,拉着我就跑;还有向翰的事儿,是她一直挺我……
这世上,能为别人两肋插刀的人几乎绝迹,可我知道,艾慕郁能为我做的不仅仅是两肋插刀……
于飞的那些事,让我突然明白,女人与女人之间,一旦涉及了男人,那便是核爆般的后果。
可是我很无辜,我真的从未对于飞又任何的想法,可是艾慕郁她不相信我,怎么办。
我本来自嘲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又呜呜的哭起来了,我不再想我该怎么办,又为什么要哭要流泪,只是想我和艾慕郁和好,我不想我这个朋友误会我,她是我朋友……我刘洛洛最重视的朋友……
“慕郁,你听说……”我努力从抽泣中拔出情绪,电话前深呼吸吐纳想要安抚自己的不安,却怎么也制止不了狂跳的心脏,我想再这样跳下去心脏或许负荷不了就此停止跳动,这样也无可不好,自嘲的想。
“好。”艾慕郁一顿,再开口,声音有些冷嘲。
“我和于飞真的没有什么!”我立刻反对。
“那我看到的是什么?”艾慕郁硬生生的抛下一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那样,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来,等到心跳没那么快了,慢慢开口。
她似乎牙咬着冷哼了一声:“刘洛洛你承认吧,这段时间你一直和于飞在一起是不是?”
“我没有!”我毫不犹豫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