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夕阳宫出来,炎浩麒与云雅莹相约而行,今天炎浩宇自愿放下高贵的身段邀请他明天一同外出狩猎,这让云雅莹心里很愉悦。
毕竟,兄弟兄弟,身上流淌的都是同样的血液,如若他们为了自己整天争论不休,她的心里又岂会好过呢?
“麒王爷,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打点打点明天狩猎所需用到的工具吧!”走到分叉路口,云雅莹幽幽地道。
其实,炎浩麒很舍不得这么快就与她分离,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分分秒秒,每天一睁开双眼就能看到她的身影,可惜……此雅莹非彼雅莹啊!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也依然要承受分离的痛。在她面前,炎浩麒永远都是一副英姿飒爽铿锵的大将风范,没有丝毫的优柔,他果断地朝她应吮了一声调头即走。
每一次炎浩麒看云雅莹的眼神都是充满柔情的,就算是局外人,一看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看着炎浩麒远走的背影,心情舒畅的云雅莹也朝另一端走去。
秋意习习,三人步伐沉稳地往凤鸾宫走去。一心唯恐天下不乱的崔碧芙装作玩世不恭般调侃着云雅莹,“皇后娘娘,麒王爷对你的痴情可谓是惊天动地,无人能及呢!”她一边说,一边演扮出一副羡慕垂涎的模样。
“芙儿,话可不能乱说。再说,本宫与麒王爷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见面彼此问候关心一声,也属正常。”云雅莹口气不满地抨击着崔碧芙拐弯抹角的试探。
善于察颜观色的崔碧芙感受到云雅莹的不满,立即便转换了嘴脸,“皇后娘娘请息怒,奴婢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请娘娘莫见怪。”这几天,云雅莹对她的态度不似往日那般温和,心存诡计的她自是心知肚明,不过已然有七分把握的她也不在意这些了。只要再隐忍几天就能够百分百确定幸运之神是否降落在她身上,届时,她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向自己计划好的路途出发了。
路,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凡事如若操之过急,效果定会大可折扣,甚至会伤得一败涂地,万劫不复。
心机女人,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操控自如;智慧女人,也都不是人人都可以享有这样的称呼。只有那些能够承受得住摧拷,耐得起寂寞,风雨飘摇时仍能镇定自若的隐忍者,才真正有资格称作厉害的女人!
就像崔碧芙身后的女人,永远都保持着一副风清云淡,不争不夺的卓华风姿,不到信誓旦旦的最后一刻,绝不会亮相,任你们斗个头破血流,她不惊不乍地收藏经验,笑眼看尘世跌宕起伏,仿若世上所有的权势,都与她无关!
风清月明,一个人心事重重躺在软榻上,云雅莹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眠,脑中来回飘荡的尽是丽语烟今天午膳时那个挑衅的眼神!
那个眼神,就像是人的影子,寸步不离地追随着她。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刹时就会出现n多双同样的眼神,鬼魅的事端令她几欲窒息而亡。
“云裳!”隔着飘缈的幔帐,云雅莹低声传唤着小床上的云裳,不知道她此刻是否睡着了。
满腹的疑问压在心头,重得她几乎端不过气来,她感觉到,如若再不找人一吐为快,她今晚注定要失眠到天亮了!
正在与周公下棋的云裳睡眼朦胧,神智有些恍惚,听到有人在唤她便懒散地应了一声‘嗯’,之后便没了声响。
不想扰她清梦,睡意全无的云雅莹豁然起身,赤脚一路移到窗前,她轻轻地倚着窗棂漫不经心地望着高挂在天上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独自喃喃自语,“明月啊明月,你能告诉我,我何时才能够回到属于我的年代呢?”抬头仰望着天际,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经袭上眼角。
初秋的夜,是那么地寂静,是那么地萧瑟!万物俱静的夜,为何她的心却澎湃如海?莫非,这是风暴来临前的征兆吗?
怔忡地望着头上的明月,云雅莹归家的渴望越来越重。心烦意乱地回顾着自己来到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后所经历过的一切匪夷所思的遭遇,她觉得人生是何等地离奇,离奇到穿越这种事情竟会在她身上应验着。
是不是每个人死后都会穿越?趴在窗前,云雅莹自欺欺人地安慰着自己。
夜阑人静,云雅莹一夜无眠!直到东方浮泛出一缕灿红的光线,身心俱累趴在窗前的云雅莹才闭上困倦的双眼,沉沉睡去。
好不容易才可以静下心来休息,不料,刚起床的云裳一见到趴在窗前睡着的云雅莹,当场吓得哇哇大叫,“啊,小姐,天气这么凉,你怎么能够这样子睡啊!”她陡然增大的音量在肃静的晨曦时分显得异常洪亮,睡意本就很浅的云雅莹被她一搅,再也无法安睡!
不断地打着呵欠,云雅莹脸上布满了倦容,捕捉到她疲惫不堪的容颜,云裳吓得不轻,“小姐,你昨晚一夜没睡啊?快,快到床上休息休息,皇上昨日说了今天辰时才出发的,到时我叫你!”不等她回答,云裳拼命地把她往榻上推。
半推半就地躺下床,连被窝都没捂热,门外便响起了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派奴才来接您了!”
“啊,不是辰时才出发吗?现在才刚到卯时啊!”一听,云裳当场发出了错愕的疑问。
莫明其妙更改出发时间,而且事先并没有通知,难不成是想让她姗姗来迟,好让她在众多官臣面前难堪?
不给自己多余的时间揣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妆容发型,望着棱角分明的裙衣,云雅莹有些幸庆,幸庆自己没有褪衣休憩,不然,她肯定会迟到,届时,便会如了炎浩宇的愿,成为众人眼中的傲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