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微微叹了口气,将心中郁闷轻轻吐出一些,这几日每晚都会做噩梦,梦中各种情节都是围绕着天灾而来。
有时会梦到四川地震的情形,有时又如走在波涛汹涌的长江之上,浪涛几乎要盖过高楼大厦。更加恐怖的是梦到天灾之时,没有死去的灾民被活活烧死,那张开的双臂,痛苦的嘶喊声,每每在夜晚将墨竹惊醒之后,那感觉还会挥之不去。
“墨竹,你怎么不去那边热闹热闹啊。”雪老手拿着一直烤熟的羊腿,兴高采烈的站在不远处望着墨竹。
“呵呵,一会去,雪老,来坐会。”还沉浸在思绪中的墨竹突然被雪老的一声,吓了一跳。墨竹睁开眼睛望向雪老,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再叫过师叔,一是早就相熟,已不习惯,二是在墨竹的心中,雪老更像是朋友一样,一声师叔,到会觉得生分。看雪老过来,心里的抑郁,变得好了很多。摸着肚子,坐直身体,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哦,好。”雪老走了过去,有些困惑的坐下。“芷鱼呢?”
“芷鱼刚刚让她师傅叫去了,要让她认识认识师兄们,应该会很忙,呵呵。”同样的微笑却因为心中有事,而未达眼底,只是淡淡一笑,眼中的疲倦和惆怅让墨竹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
粗心的雪老当然看不出墨竹的不同,但是看着安静的墨竹,雪老有种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的感觉,雪老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墨竹常常会做出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事情来,也有着不一样的思想,尤其是那一身特殊的武艺,更是不知师承何门,雪老也曾经追问过,但都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墨竹只告诉他那时个秘密。最让雪老纳闷的事情要数,为何小小的墨竹就隐忍着自己,哪怕背上傻子的名声,也在所不惜。这一切,倒是是出于什么原因,有是为了什么?
“墨竹,你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啊?真是羡慕。”每次想起墨竹的新奇想法,雪老都会很是羡慕,不论是各种吃食,还是武艺,每每墨竹一楼手都会让他大开眼界。圣人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是你每天不闲着的走,也不可能有我走得多啊,雪老一边想一遍摇头,想了两年的问题,到现在都不能想通。有时雪老甚至觉得墨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像不想这个世界的人一样,那么的特殊,那么的闪亮。
“呵呵,雪老,我看你是老了,哎,赶紧让如云给你安排个房子,养老去得了,竟然会去想这么幼稚的问题,老顽童呵呵,我的脑子,难道跟你不一样嘛?”墨竹调皮一笑,每次都会好好的逗一逗雪老,喜欢看他那调皮的样子和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每次看到那生动的表情,都会让墨竹觉得,雪老是那么的生动,不是一个已进70岁的老人,还是一个年轻的长辈。他也不适合用老人来称呼,本就不是老人的性子,还能打得过一只老虎的人,怎么可以称作老人,墨竹希望他能永远保持着这份童心,这份活力。
“死丫头,哼,我老了嘛,你才老了。”雪老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睛,叉着腰,大声的说着。
“我可不老,呵呵。”墨竹调皮的一眨眼睛。
“我也不老,我还年轻,哈哈。”雪老也跟着说道。
“雪老,你说,人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墨竹微微一笑,收回眼神,直视着微微波澜的湖水,静静的说道。
雪老没有做声,心里想着墨竹的话,又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月光照在墨竹的脸上,她笑的有些勉强。雪老没有去问墨竹为何会想问这种问题,只是同样看向湖水,就像能从湖中看出点什么来似的“有的解脱,有的痛苦,有的不甘,有的后悔,各种都有吧,这不该你想。”
想了几十年的问题,自己都不曾想通,这个小娃,这么年轻,干什么要想这些事情。
墨竹本想接话,好好的问问灾情,刚刚微启嘴唇,还未等声音发出,一声调皮灵动的声音传来,“师叔,我的雪师叔回来了,呵呵。”铜铃般的笑声,让墨竹也忍不住的回头望去,远远地跑过来一个白衣女子,一眨眼的功夫已到了跟前,人未到铜铃般的笑声已让人心神一荡。
雪老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着远处调皮的小女孩,展开双臂,小女孩调皮一笑,扑到雪老的怀中,甜甜的说了声“雪师叔,紫凝好想你。”
墨竹坐在躺椅上,抬头看着她们,紫凝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却没有逃过墨竹的眼睛,墨竹冷笑了一下,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自己肯定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难道是自己长得太过讨厌,太过丑陋,还是衣衫不整,有辱师门,影响市容了,墨竹禁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还是很整齐的啊。那又为何自己一个孕妇也会让人讨厌。
想不出原因,墨竹也懒得去想,闭上眼睛又靠回躺椅上,看来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虽然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第一面就惹到人家。但是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挣些什么,一切随其自然就好。
过了一会,两人不断的笑声让本来安静的气氛也变的生动了很多,墨竹刚想起身,走动一下,刚刚站起来,就看见玉箫子走了过来。本已抬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萧哥哥,你来了,刚刚雪师叔给紫凝讲了好多外面的趣事,真的很有意思,呵呵。”紫凝一眼看到正往这边而来的玉箫子,一下子跑了过去,拉住玉箫子的袖子,将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撒起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