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雪脸颊上刷地更加苍白,她垂下了眼帘,苦笑着:“我只是个你认识的人而已,陌路的行人大家都会互相帮助,何况我还和你认识。”
今川龙行扬了扬眉!他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滥好人了!不过她滥好人也太没个限度了吧?让人无语的是,她的脑袋还是花岗石做的。不自在地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起来了,他这辈子坐着想,睡着想都想不到的事儿……
脱衣服……
他有种认栽的觉悟!
很不甘心,却是事实……
那个该死的花岗石脑袋女人!今川龙行在心里低咒着!
高健的身材,没有纠结的肌肉,整个身板儿却结实而柔韧。一身有力的劲道再加上新伤旧创,这个身体在无声中诉说着什么!或许像很多人说的那样,这具身体很性感。然而那些伤却让他显得很狂野!矛盾的是,他整个人散发的是一种冷然的优雅!如果说这些都是矛盾的,那么这些矛盾如今已经很不正常地全部聚集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冷酷,性感,狂野,再加上要命的优雅……
构成了一种致命的毒药!
欧阳雪明白,自己已经“中毒”了。实际上早在十多年前,在那条飘着花雨的古老街道上见到他的那一刹那,就中毒了。这毒很深,竟然让欧阳雪为之痛了十多年!
如今当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当她再一次面对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心里竟然盛满的是无尽的酸楚!她想爱这个男人,她不想离开他,她想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想用自己的手慢慢抚平他心里的伤痛!不管他到了哪里,不管他做了什么。她只想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跟着他……
但是……她似乎快要失去这样的资格了……
沉默着偷偷抹去断线的泪珠!手里的动作不敢有停!她知道,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肯让自己帮他包扎伤口,那么自己就应该尽心尽力些!
伤口很长,却不深。然而流血的效率却不低!他坐的沙发湿了一片,白衬衣染红了一片。药箱里的东西意外的齐全,就连缝合伤口的医用线都有!欧阳雪没有找到麻药,所以当她清理好了伤口之后,却迟迟不敢缝合伤口!
“你在磨蹭什么?”
欧阳雪听到那极其不耐烦的嗓音响起,吓得连忙回过神!
“对……对不起!这里没有麻药!伤口却很大!我……我怕你……”
“要做什么快点儿!”说完仰头又开始喝酒了!
“会……会……”会很痛耶!“呃……好的!那个……”
“什么?要说什么,麻烦你一次说完好不好?”今川龙行转过头冷瞪着那个石头脑袋女人!就在这十多分钟里,他已经把一辈子的耐性都快用个罄尽了。她就不能快点儿?
“受伤了喝酒……喝酒会对身体不好!”欧阳雪双手拿着医用镊子,一只镊子里夹着穿了医用线的针!边缝伤口,边小声地说!
今川龙行心头的火气腾一下冒了起来!但是当他看着那张小巧的侧脸上,随着针每刺一下而露出的痛苦神色!心头的火气,兜头就被灭了个干净!
他都没有觉得痛,她痛苦个啥?
他实在想不明白!却不由自主地将手里的酒瓶随手搁在了桌上!冷哼一声,便转过头。看着窗外渐渐爬起来的月亮!在夕阳里,那轮圆月显得很是突兀。更是碍眼!
他讨厌月亮,更讨厌月夜!
欧阳雪努力奋斗着,大厅里的水晶吊灯,适时地在光线渐渐暗下的时候亮了起来。她知道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只是他们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许久,欧阳雪停止了穿刺的动作,熟练地将医用线打了个结。然后用消毒剪刀剪断余线。敷上白药和染药的纱布。这才用绷带,细心地绕前胸后背将他肩胛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处理完这些了时候,欧阳雪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加惨白。鼻头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当就着绷带,在他的胸前仔细地系好了结之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说话,以此来分开过分在意他的心情。和他身上的气息!
“今川先生!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只是在伤口痊愈前,请你千万小心,伤口不能沾水,动作幅度不要太大……请千万不要让伤口再次裂开!”
今川龙行冷哼一声,算是知道了!他现在只希望这个女人快点儿离他远点儿!免得他老是觉得自己撞了邪不正常!一会儿他一定要去打听一下,这附近哪个庙的香火最盛。他明天一定要去烧他个一大把香,驱驱邪!
欧阳雪打算到房间里去处理一下自己身上的擦伤。于是起身,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听到了儿子和女儿的脚步声!没有多想,她将药箱搁在了楼梯旁的柜子上。刚搁下,她的怀里就飞进了一个小小的人儿!
“妈妈……今天学校里来了个白痴!哈哈哈……那家伙被我整成了猪头!”
欧阳楠却注意的是母亲额头上的伤……
扫了一眼大厅里的狼藉。欧阳楠眼里闪动着冷幽幽的凌光!欧阳雪没有注意,因为她在专心听女儿讲她在学校里的趣事儿!但是当她看到母亲额头上的伤时,她抓狂地嚷了起来:“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们,保证将那个该死的东西整个半死!可恶……我要杀了他……”
欧阳雪赶紧抱着抓狂的女儿,拉着冷着一张脸的儿子到楼上去了!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解释自己是跌倒的!不厌其烦地讲她的受伤“经过”!当然,那些都是编出来的!但是那两个小鬼怎么可能不知道母亲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