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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次聚会是不是需要父母到场?”

欧阳楠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看着桌面!他的父亲呢?为什么从他懂事起,就总是看到母亲一个人劳碌;一个人坚强;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带着他和妹妹到处搬家!一个人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的父亲呢?听人说,男人都不应该让女人受苦吗?那么,他那个名为生物学上的父亲的男人到底在哪里?如果他不爱母亲,那么当初他为什么要如此害母亲?如果自己和妹妹从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母亲至于过得这么辛苦?

他不懂男女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的同学们都在为感情的事一会儿黯然神伤,一会儿春光灿烂!其实在他眼中,那些人跟白痴没啥区别!

有时好好去想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傻!

“那么妈妈一个人陪你们去可以吗?”欧阳雪黯然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欧阳瑾闭着双眼,抱着母亲的腰。她已经跟哥哥说了那天那个老巫婆欺负妈妈的事了!虽然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哥哥告诉她,现在最好什么都别问!到了妈妈愿意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所以她憋着,她没有问妈妈他们的爸爸是谁!因为她知道,如果问的话妈妈一定会哭!妈妈哭的时候都只是流泪。小的时候,每次她偷偷看到妈妈流泪,她都很想叫妈妈哭出声。因为偷偷躲起来无声流泪的母亲好可怜!

欧阳楠扑到母亲的怀里,许久……小小的头轻轻地点了点!

说是聚会!

就真的是聚会!

这所学校不是贵族学校。但是,考进这里的学生却大都是家里有点儿老底的。当然也有普通的同学。但是普通的同学,在这所学校里都承受着一般人难以承受的压力!欧阳楠兄妹就是以平民身份进来的。他们没有太多的钱去奢侈,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虚荣!虽然他们号称天才!但是没有人会去私下里计算,他们要花费多少精力来完善自己。一般人只看到他们的成功!却没有人去注意他们流下的汗水!他们只有十岁!但是他们那过人的聪慧,注定会成为他们成长的障碍和烦恼!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天才因为自己的智商而忽略了太多东西。他们的知识在无限增长,他们的学历在无限加高。但是他们的心变成了石头,他们的眼睛变成了黑洞,他们的思想变成了毁灭他们身边的人和他们自己的利刃!太多的天才因此幻灭!

其实天才的终极意思就是:天才是人!而不是神!

至少目前为止,欧阳楠兄妹是成功的!跟着母亲颠沛流离的这些年里。他们过早地知道了,他们的弱点和不足到底是什么。这也就是到了今天他们依旧是天才的原因!

现在这两个传奇天才,正被他们的妈妈牵着手,走在校园里。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校服提醒人们他们是本校的学生。那么十个人有十个人都会认为,这家三母子是到学校参观长见识的!但是他们不是来参观,更不是来长见识!他们是来参加学校例行聚会的。这只是毕业聚会的前奏!三个月后,拿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聚会,真正的同学分别!

他们没有去看成绩!用欧阳瑾的话说就是: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到温暖的图书馆去等聚会开始有意思!欧阳雪对自己的孩子很有信心!所以她没有坚持非要去看成绩!她把孩子们带到有暖气供应的图书馆!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欧阳楠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从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看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一扇一扇的!稚嫩而好看的侧脸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而欧阳瑾从进了图书馆起就抱住母亲的腰撒娇!面对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玉人儿。就连她这个当母亲的有时都拿她没有办法!

天气也的确很冷!但是校园里却异常热闹!听说毕业的学生们都找到了理想的工作。所以学生们都放开了压抑了几年的自己!大家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地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准备!尽管这样,还是有人烦恼……

“哥!为什么非要到十八岁才算成年?”

“法律可能认为,十八岁才真正具备刑事责任能力和健全的自主权!”

“你是在讲什么?”

“法律!”

“我是说我们大学都毕业了。为什么就不能去工作?不是要你给我上法律课!”

“因为没有人会雇佣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

“今年翻过年坎!你十一岁!所以还是小孩子!”

“哥!你是在拆我的台是不?”

“严格的讲,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欧阳雪看着气得暴跳的女儿和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儿子!她觉得胸口好暖!这份幸福的温暖,一如当年在他怀里感受到的那份温暖一样。带给了她无限的希望和勇气!

“欧阳……欧阳雪?”

欧阳雪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叫她的名字。听声音好像那人也不确定自己叫没叫错认。欧阳雪转过头循声一看!多年不见的秦振东,依旧挺拔俊朗。少了当年的年少轻狂,多了如今的沉稳内敛!从欧阳雪转过头看他的刹那,他心中就燃起了数年不曾有过的悸动!

欧阳雪!一个如雪一般干净而纯净的女孩子。她不漂亮,更和美艳搭不上边儿。但是她那古典中透着淡雅和熙之姿的气韵却叫人舒服而沉静!一如当年。如今的她更有种楚楚动人的韵味!却又不失坚毅和执着的刚强!她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但是很意外的是,这两种特质竟然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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