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姬月容握握他的手,笑道:“你呆会看了可别哭,我这伤口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我在下刀前还吞了颗宝心丹。”
“下,下刀……”越逍睁圆双眼,怔怔的望着她,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
没听错吧,下刀?下刀!这个位置……
“你把花骨割下来了,为什么。”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这个已经是他妻主的女子。“你不知道花骨是不能随意的割除吗,还有,你不会真的以为割了它,它便不会出现吗?”
“小声点!”姬月容哪里料到他的反应这么激动,此时唯一的想法是直接捂住他的嘴。她压低嗓子,气愤道:“不是说不能让我爹知道吗。”
“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我,我一时间忘记了。”越逍发觉自己犯错,美目含泪,咬唇委屈的解释。
“算了,快点帮我换药吧,要是我爹听到……”姬月容凝视着他那双受伤的眼眸和担心的表情,心中纵使有天大的怒气,都消失无踪,眼无意识扫到不远处的庙门,无奈道:“他已经听到了。”
越逍闻言,抬头。正好见到一脸愤怒的锦遥,站在不远处,他的身边却没有看到他师傅的身影。
“容儿!”锦遥温和的秋瞳中,似乎屏出火光,一步一步慢慢逼近他们。“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下,还是……”他目光中仿佛闪过阴冷,“姬卓瑞她逼你的。”
“那倒不是。”姬月容摇头,瞬间能放出这么强势气息的男子,真是那个古怪喜哭的锦遥吗?嗯,比起以前,她更喜欢现在的他。她目光瞥到身为她正夫的越逍脸上,那双红红的兔子眼,她心中叹息,为何她未来的正夫这般柔弱……
“是我自己做的。”她无畏的迎上锦遥冰冷的眼神。
“什么,自己做的?”锦遥神情怔忡,阖上眼,深吸几口气,缓缓道:“容儿,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需要花骨,我不要自己的命定在一个死物上面,属于我的东西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得到!”姬月容眼神刹那间闪现出令人不能直视的光芒,自信,自傲……仿佛整个天下都撰于她的手中。明明是个空洞的誓言,却能打动人的心扉。“不是说我的命是毁灭沧穹吗?我偏要与天斗,我要沧穹在我的手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的眼神离开了锦遥,眺望向漆黑得没有尽头的天边,“我要姬月容的名字,在沧穹国大放异彩,身上的烙印只会限制我的生活,如果失去它能为我换来自由,我定当舍弃。如果它能再次出现,我也不会畏惧,我会告诉全天下听,预言从来都是弱者的希望,强者才能凌驾在它之上。”姬月容头一回毫无顾虑的,在锦遥和越逍的面前敞开心扉。她这一番激情澎湃的宣示之后,眼前的事物倏地飞舞起来,眼前一花,整个人倒了下去。
意识迷糊之际,她听到了锦遥和越逍焦急的呼叫。
呵呵……看来我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了。
抱着这令人喜悦的念头,她整个人陷入昏迷……
师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师兄……我,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会……
不管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凤谷的凤诀属阴,不适合女子修练,更何况是姬家的血统。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容儿她自幼身体孱弱,我用凤诀为她继命,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凤诀?姬家?这是在说什么……
姬月容意识朦胧间,仿佛听到他们的对话,无奈根本没有力气道出自己的疑惑,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张开了眼睛。
“月容,你醒了。”越逍清雅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嗯。”姬月容闻言,点点头。视线逐渐清晰过来,猛然发现进入眼帘的不是破旧的屋顶……她微眯着眼睛,盯着眼前那块原木做的屋顶。“我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呆在奉阳城的客栈里。”越逍站起身,走到房中的水盆里,拧出一块干净的布,走了回来。
“奉阳城?”姬月容迷惑,锦遥不是说不能进来吗?她的脸上倏然传来温暖湿润,她下意识的躲了过去。
“月容……”越逍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失望的抬眸,目光中闪过受伤。
“那个,我不太习惯,所以……”姬月容想对自己过度的反应做出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沧穹国的女子是要和男子保持距离,可我已经是你拜过天地高堂的正夫,我们,我们不用计较这些的!”越逍说到最后,眼睛都不敢看向姬月容,卷长的睫毛扑闪出下,掩住眼中的羞涩。
“哦……”姬月容凝视着他那张涨红的脸,抽抽眼角,却不忍心再躲开越逍伸过来的手。只是……许久没有得到别人这般温柔的触碰,她的心里很是别扭。“那个,我们怎么又回到奉阳城了。”
越逍手中一顿,思绪片刻才慢慢道:“是,是这样的。当时爹他刚刚出来,你便晕倒过去。师傅为你搭脉之后,脸色都是铁青的,之后他把爹爹拉了出去,两个人商量好长时间才回来。然后我们便进城了。”
“那刚刚他们是不是在我的房中。”姬月容低声问了句,身体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
“是的,爹他见你这么长时间没醒,着急的和师傅吵起来,然后……”越逍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完全听不到声音。
“那我爹在哪?”姬月容眉头紧蹙,说话间不由得加夹着几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