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住那里。”
女孩顺手一指。
“我们也住那里。”
初冰耸了耸肩。
女孩一跺脚,飞快的往前走着。初阳和初冰相视一笑,也继续往前走。
驿馆的门口,四人站在门口看着彼此,异口同声。
“你们也住这里啊……”
四个人哈哈一笑,笑着往里走。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里?”女孩问初阳。
“易初阳,我家在塞北安西城。”
女孩子掩嘴一笑:
“还真是有缘哦,我叫初夏,姓慕,我是邺城人。我娘亲也姓易哎……”
“是吗?”初阳也是一脸的兴奋:“我的姑母就嫁到了邺城啊,嫁给了慕伯伯……”
“太巧了啊……你父亲姓易,是黄州易家军的人么?黄州易元帅是我外公。”
初夏杏眼圆睁,一脸诧异。
初阳和初冰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是我的祖父……”
当两家的大人被孩子们惊喜的叫声喊出来的时候,驿馆的小院一时间满是久别他乡遇故知的笑语欢声。一边是骨肉情深,一边是江湖义重,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肝胆相照的兄弟,亲人,却也分别经年了。
易辉十六年塞外戍守,寒星驻军邺城更是时间久远,其间二人见面的机会寥寥可数,又是因为军务繁忙,都是来去匆匆。驿馆相见,看着彼此沧桑的面容,不胜唏嘘。
燕娘红颜白首,却是一直染黑了头发,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的面容。她身子远不是当年的纤弱,而是有了丰腴的美丽。她的气质典雅,举手投足间,依旧有当年清绝一时的风华。
“易辉,你比我老的还快!这些年可是辛苦你了。”
寒星重重拍了拍易辉的肩膀。寒星自幼随易辉的父亲易锋长大,他比易辉大四五岁,与易辉有着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般的感情。易辉从军即在寒星帐下听令,对寒星一直也是亲若兄长,尊重敬佩的。
“塞外的风沙厉害啊,我怎么能不老的快些。”易辉淡淡一笑:“倒是燕娘,这些年倒是越发的看着身体好些,脸色也红润些……多亏了慕大哥照料燕娘了。”
“哥你取笑我,我还脸色红润呢。孩子都这么大了……”
燕娘含羞的低头。
“燕娘别自谦。”凌霄挽着燕娘的手:“你的身体真的好许多了,不复是当年弱柳扶风的娇小姐了。”
“嫂子笑我,还娇小姐了,你看,我们家小姐多大了……”
“初夏,子言拜见舅舅舅妈。”
初夏领着弟弟躬身施礼。
初阳和初冰也连忙给寒星和燕娘见礼。孩子们虽然与长辈们很少见面,但是却是自幼听惯了长辈们的故事,并不是很生疏。
凌霄一把拉起初夏,细细的端详着。初夏长得很像凌然,身材高挑,明媚艳丽。十五六岁的女子,身材已经长成,有着少女曼妙的身姿。
“初夏都长得比我还高了,怎么能说不是岁月如梭呢?我还记得,当时你刚出生的时候抱着你,你喜欢哭,哭得跟小老鼠似的……”
凌霄感叹着。
“我小时候舅妈抱过我?”
初夏诧异的说:“舅妈跟我说说我小时候的事情吧,爹爹和娘亲都不跟我说啊。”
凌霄一时语噎,方觉得自己失语。初夏出生时生母即去世了。何凌然与慕寒星那段短暂惨淡的婚姻,最后惨烈收场。那个故事被刻意的隐瞒了下来。燕娘对初夏格外的宠溺,也掩住了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