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初阳站起身来,转身朝向基拉和西尚,虎目圆睁,目光如炬:“这件事和我爹没有关系,事情是我做的,爹爹毫不知情。是我自作主张,把拉霞藏起来的。起因,是因为我和西尚有矛盾,而拉霞也不愿意嫁给西尚,所以,我就把拉霞藏到了房间里……西尚,是我射死了你的老虎,可我打败了你,你有什么不服的?你要不服,可以朝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基拉族长,对不起!是初阳一时意气,坏了您的大事!初阳愿意凭您处置!”初阳心情复杂的看了看拉图:“拉图兄弟,我也曾经当你是兄弟!我不是为了挑拨霍图部与达西部的关系,才藏起你妹妹的。你知道的!”
“是。初阳说的是对的!”
拉图飞快的接口。
基拉一愣,又很快的醒悟,指着初阳破口大骂:
“你这个臭小子!你,你……易将军,你说说……哎呀,还差点让我误会了你。”
易辉心中复杂。
初阳是长子,虽然性格有些执拗傲气些,但是做事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更不是不顾大局睚眦必报的人。初阳的话,易辉并不完全相信。可是形势急转直下,却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
易辉看了一眼儿子,初阳明亮的虎目中闪烁着盈盈的泪光,目光中,有委屈,有无奈,也有坚定和牺牲。
“混账!你知道你的任性妄为险些酿成大祸!你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破坏了成国达西部和霍图部的联姻,伤害了基拉族长对梦华的友谊,你知罪吗?”
易辉的声音冷厉中带着苦涩。
初阳规规矩矩的叩头
“儿子错了,初阳知错!初阳请父亲惩罚!”
“拿我的马鞭来……”易辉低声吩咐,心中却抽搐着。
无论如何,都是初阳藏起了本来是该去霍图部和亲的拉霞,都是铸成了大错,造成了今日的局面。这一顿打,并不算冤枉他,可是,易辉拿到鞭子的那一刻,手仍旧是颤抖了。
看着垂在眼前那带着倒刺的马鞭,初阳也是一惊。记得原来,他还是很看不惯基拉对拉图动不动的拳脚相加,看不惯部落里的父亲对儿子挥鞭子,可是,今日,自己也是面临这样的境遇了。
初阳闭上了眼睛,手颤巍巍脱去了厚厚的衣袍,只留了淡薄的中衣。冷风一吹,初阳不由得打了寒颤。
“啪,啪”的鞭打声响起。
易辉手上用了力,一鞭一鞭破风而下,在初阳宽厚的脊背上划下了一道血痕。初阳咬紧了牙关,硬了不肯吭声。三四十鞭下去,初阳已经匍匐在了地上,他冷汗淋漓,全身不停的颤抖着,连呼气都有些微弱了。他的背部更是血肉模糊。鞭起鞭落,都带了血珠飞溅。冷冷的空气中,带了浓浓的血腥味。
一粒血珠飞溅到了拉图的鼻子上,温热的血让这个少年突然醒悟,在皮鞭下煎熬的是他的朋友,帮助他,维护他,却又被他背叛的挚友:
“易将军,您别打了,您再打会打死他的。爹爹,爹爹您去求求易将军,初阳,初阳才十五岁,还是孩子……初阳真的不是故意破坏我们与霍图部的关系的,他没有阴谋,他就算是错了,可是也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