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这里面有冤情的!”
“恩?怎么又是你说有冤情,你说,这里面有什么冤情?”
县丞很好奇的看着安澜。
“大人……”安澜站起身来,走到陈启的身边,侧着头看着陈启,她一直用凌厉的目光盯着他,直盯得他有些胆怯的,低下头:“大人,如果要判定穆风和随从刘二大人,最先确定的就是这个陈启是有伤在身,是被打伤的,您说,我说的对吗?”
“对啊。你刚才也看到,陈启身上青紫的伤痕啊……”
县丞点头说道。
“陈启,你再把衣服脱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伤痕,大人断案,得知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安澜低下头,对陈启说。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
陈启的手紧紧攥着衣襟,不肯放开。
“大人,请您命令陈启脱下上衣,让草民和被告看一下他的伤口,确定他是受伤了。”
安澜朝县丞拱手行礼。
“陈启,你就再脱下上衣,让他们看一下……”
县丞大人很随意的口气说着。陈启颤抖着手,把上衣脱下来。
“大人,如果是被打伤,除了皮肤的颜色会因为淤血变得青紫意外,皮肉也会肿胀着,您说,我说的对吗?”
“是。”
县丞也不是永远糊涂。
“可是大人,您要不然也下来细细看看。他的皮肤上只是有青紫的痕迹,却没有任何肿胀,所以说,这根本不是打伤的。”
安澜果断的说。
“你胡说,不是打伤的,怎么会成这样?”
陈启惊恐的瞪着安澜。
县丞也连连点头:
“如果打得不重,也许只是颜色变了,没有肿胀呢?没有挨打,又怎么会变得青紫呢?”
安澜一笑:
“大人,这个方便。您请衙差去门外买一碟儿白醋,我告诉您,陈启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出买白醋。”
县丞虽然有些困惑,仍旧吩咐着衙役。
“大人……”陈启已经是很慌张了。
“你别急啊,我一会儿帮你把伤治好……”
安澜低低的说。
一叠白醋拿了过来,安澜又问衙役借用了他们的毛巾,放到醋里沾沾。想了想,把毛巾递给了随从刘二:
“陈启说你们打了他,现在啊,你用这白醋给他擦一擦,他就好了……”
刘二迟疑着,仍旧接过了毛巾。
“大人……”
陈启惊叫着,躲避着刘二。
“这是公堂上,他不敢公然杀人灭口的。”
县丞对陈启的惊呼不以为意。
刘二用湿毛巾在陈启的背上擦了几下,果然,“伤痕”消失殆尽。再往肩头擦了几下,“伤痕”也马上不见。这一幕,不仅是刘二和县丞都惊讶了,连围观的群众也个个惊讶不已。
“这是为什么啊?白醋这么神奇?”
安澜得胜般的一笑:
“这可不是白醋厉害。是榉树叶厉害。陈启把榉树叶的汁涂在身上,就能造成了这样青紫的受伤的假象,让别人以为他是被打伤的。其实,他只不过是借此讹诈些钱财。他选的人呢,正好是这从外地来的,害怕出事儿的商人,居心是多么可恶……”
“原来是这样啊……姑娘真是聪明……”
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
“陈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坑蒙拐骗,愚弄欺哄本大人。本大人要重重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