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御宝飞行自是极快,名山大河眨眼既过。此次七人去八百里白山黑水是会路过寒烟渡的,八百里白山黑水和中原浩土之间被寒烟江隔开,除了寒烟渡的渡口之处,其他的地方常年都有着极其浓密的浓雾封锁,人们进入浓雾里就是你的道行再高也分辨不出方向,而且那层厚厚的迷雾好像无穷无尽般的向上延伸着。百年前正邪在寒烟渡大战,正道当时大获全胜之下欲要乘胜追击,但是就是因为这层厚厚的浓雾才使得邪道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因为这层浓雾的存在正道的人想要进入八百里白山黑水就只能从寒烟渡进入了,但是寒烟渡毕竟不是什么宽阔的地方,邪道一些道行比较高深的老妖怪们把守在那里正道的人想要进去倒也是不容易。
已近越来越接近寒烟渡了,莫剑鸣甚至已经恍惚的闻到了记忆里寒烟渡所有的那个特殊的味道,少年已经有些沉默了,淡淡的书眉之上飘荡着一股股忧伤的情怀,嘴唇渐渐地抿紧,有些消瘦的脸上此时已近有些苍白了。
断风靠过来问道:“莫师弟,你没事吧。”
莫剑鸣微微摇头:“断师兄,我想到寒烟渡去看看,那里……。是我的家乡……”
断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莫剑鸣点了点头。
寒烟渡,废弃的小村庄里,齐天云有些担心的问断风道:“断师兄,就让莫师弟自己去吗?这里毕竟已经很接近八百里白山黑水的,会不会……”
断风微微摇摇头看着慢慢消失的莫剑鸣说道:“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看这村子现在的样子,想必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莫剑鸣一个人静静的走在自己熟悉的小村庄的路上,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少年的手已经握的越来越紧了,苍白的手指关节已经突起来了。昔日那个温暖安逸的小村庄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破旧的废墟,夕阳斜斜的照在那一处处的断墙之上,岁月在墙上剥落,那个一蹦一跳的笑男孩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一个已经长大的孤独的走在路上的少年。夕阳如血,暮光将少年的身影一点点的拉长。
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少年的眼中滑落,那滴落的泪水滋润了废墟里滋生的羊齿蕨,也在不停的滋润着少年心里那股悲伤。少年无声的哭啼这,如同那个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寒烟渡不去了解这重归的少年几年来的奇遇,寒烟渡不去了解这重归的少年数年来的思乡,它了解的只是这里是少年曾经的故乡。
江水东去,滔滔不绝,谁又知道这无助的少年此时心里那股滔天的悲伤埃
但是,他只是无声的流泪着,无声的驻足,又无声的走开。
每一处的残墙似乎都还映照着昨日年少时的种种童趣。
每一处的风动似乎都还回响着昨日年少时的生生笑语。
但是此时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莫雷默默的跟在莫剑鸣的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好像不远打扰这个沉浸在回忆里的少年。
莫剑鸣默默的转身,他缓缓的走向那个自己小时候无数次进出的房屋。
“吱……”
破旧的房门被莫剑鸣有些缠斗的手缓缓的推开,如同推开了一扇记忆里德大门,莫剑鸣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在这个房间里依偎在自己母亲的怀抱里的情景。
他默默的咬了咬嘴唇转身走向后院。
乱草丛生的后院里两个浅浅的坟茔安静的睡在那里,莫剑鸣缓缓的走到坟茔的前面,颤抖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两个无碑的坟茔,好像害怕打扰沉睡在里面的两个人一样。少年默默的跪倒在坟茔的前面……。
寒烟江那个亘古不变的渡口,莫剑鸣默默的战力在那里,任湿湿的微微风吹拂着自己。东去的江水依然如同多年前那样缓缓的向前流动着,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一切又都无可挽回。
岚沧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默默的站在了离莫剑鸣不远处,微风吹散了她乌黑的长发,岚沧海无声的看着这个此时悲伤的有些无助的少年。她缓缓的取下背后的赤凰琴,一曲有些轻缓的乐声在寒烟江的江面上挡开,一个如同凤鸣般美丽的声音响起,那是多么动听的一首歌埃
“枫叶染红了沧海,
雪柳花在海的那一面肆意的盛开,
无人的旷野上,
唯有风拂过了斑驳的草堂,
谁又明朗,
是昔日的笑声让风有了重量,
奔流兮无尽的江水,
让心伤得人别再憔悴……。”
一曲迭唱婉转动人。
莫剑鸣缓缓的转过身:“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