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以来,人们在世多受磨难。不是战火四起便是天灾不断。而人们在受此磨难之后便多向往天上遥不可及的神仙生活。于是,一些聪慧之辈便遍访古书古迹总结出了一些练气修行之法,是为修真。而这些法门其实并不能真的帮人们修炼成仙,但却也能让人变得极其的强大。其中一些骄楚之辈更是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翻手为云,覆手为雷。所以世人也多以神仙相称。
到如今修行之法之多林林总总可比天上星辰。修行之法不同,行事也多不相同。其中一些行事仗义之辈便被称作正派,而一些行事邪恶之辈便被称为邪道。
沧海桑田,自古正邪两道纷争不断。到如今更是泾渭分明。以寒烟江为界,寒烟江以南便是以菩提寺、玉清门、万花阁为首的正派之地。而寒烟江以北的八万里白山黑水之中却是隐藏着修罗门、魔刀堂、无情宗等邪道派别和诸多异族。
寒烟江终年被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烟雾甚寒。月光照射之下一片淡淡的清辉,如同一条玉带一般横卧在神州浩土之上。故名寒烟江。寒烟江两侧沿岸更无城镇,只有一个个小小的渡口——寒烟渡。这也是普通百姓进出八万里白山黑水的唯一入口。
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雨后的天空还飘荡着丝丝的乌云。湿湿的微风从寒烟江上吹来,带着淡淡的寒烟吹打着一方千年的无名碑。说是千年,但这无名碑在这里矗立了多久并没有人知道。只有那斑白的颜色和上面那层深绿色的青苔在显示着它的古老。
在这层层青苔的衬托下显现出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大字:一江烟雨任平生—寒烟渡。这行大字个个铁画银钩,尽显峥嵘。
雨后的寒烟渡是莫剑鸣眼里最美的风景,越过一个个水洼,莫剑鸣提着一竹篮饭菜来到了寒烟渡那个亘古不变的渡口。举目望去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在江面上缓缓地飘动,一丛丛芦苇在烟雾里时隐时现真是个:寒烟一度随春水,华丝半鬓任平生。在这一片朦胧的江水旁边站着一个书眉星眸的少年。少年身材稍显单薄高瘦,脸色有点苍白嘴角微微的紧绷,手里提着一个竹篮,正是莫剑鸣。
莫剑鸣站在渡口看了看被烟雾锁住的寒烟江眉头微微皱了下,提着竹篮的手又紧了几分。这少年站在渡口等了片刻,似乎在等什么人一样。随后又看了看依旧缓缓飘动的烟雾踮起脚尖,把手撑在嘴旁:“僧爷爷,你在哪儿啊?”
一声稍显稚嫩的呼唤在江面上荡开。
东去的江水带走了淡淡的寒烟,也带走了这声叫喊。寒烟江如同睡着了般的静谧,只有低低的虫鸣声。但不一时一声佛号从烟雾中传来。
“寒烟渡口,渡人渡己,阿弥陀佛。”
随着这声佛号,寒烟江江面上的那层烟雾如同活了般开始向两面飘动。一帆小舟如同分开了烟幕般从中缓缓驶来。
细目望去,一个身着杏黄色僧袍的老僧单手礼佛,微微垂头的站在小舟的船头。老僧虽然面容枯槁但双目含光,丝毫不显颓态。其实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小舟并没有帆,老僧也没有撑篙。但小舟却是无风无篙的悠悠驶来,端的是十分神奇。
老僧很久以前就开始在此渡人了,至少在莫剑鸣记事起老僧就在此了。没有人知道老僧从何而来,只知道忽然有一天江上就多了一位僧人在此渡人。在此乘渡的人都是乡间的普通百姓,哪里见过小舟自渡的神奇情景,因此便多以神僧相称。其实老僧是有法号的,老僧的法号是无相,只是老僧从未向人提起,就像从未向人提起他从何而来一样。
莫剑鸣见到无相从江中驾着小舟驶来微微一笑,淡淡的书眉弯起一个俊朗的弧度,又紧了紧手中的竹篮,紧步赶上了已经从小舟上渡下船来的无相。
“僧爷爷好”
无相抬起头,苍老的面庞上显现出一脸的慈祥。伸出另一只没有礼佛的手摸了摸莫剑鸣的头。随后目光流转看了看莫剑鸣手中的竹篮眉头微微一皱。
“小施主,老衲的习惯你是知道的,怎么今日你又……”当下微微摇了摇头。
莫剑鸣虽然年纪不大,但甚是聪慧。微微偏头,抿嘴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道:“僧爷爷,我知道你从来不吃我从来的饭菜,但今天可是我十二岁的生日,所以僧爷爷你可一定不能拒绝哦。”
“十二岁生日?!小施主你已经十二岁了吗?”
无相身体微微一颤,声音略微发抖的急切的问道。
“是氨莫剑鸣对无相的这种反应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只是一一的把饭菜从竹篮里捧出来。
“十二岁……十年了……十年之期原来已经到了……”无相微微闭着双眼,语气里透出丝丝的落寞。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手中不停拨动的碧绿色佛珠悠悠一停,睁开双眼看了看俯身正在摆放饭菜的莫剑鸣缓缓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莫剑鸣见无相坐下,心中不禁一阵欣喜。赶忙递上一副竹筷。
无相接过竹筷,夹了一口饭菜咽下。复又单手礼佛,低低诵了声佛号说道:“小施主,老衲知道你心中所想,今日食你这口饭菜也算你还了当日之恩,以后切莫牵挂了。再者……老衲也该走了。”
莫剑鸣年幼时体弱,在两岁的时候更是生了一场大病眼看是不得活了却是在江边遇到了无相。无相本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当下从莫大娘手中接过莫剑鸣,席地而坐,眼中金光微显将莫剑鸣放在两膝之上。诵了篇《菩提悲世经》,随后让莫大娘将莫剑鸣带回家好生静养。自此之后莫剑鸣的病竟然逐渐好转,而且身子也渐渐壮实起来。所以莫家就把无相视作莫剑鸣的救命恩人,莫剑鸣长大后更是天天送斋饭给无相,只是在此之前无相从没有吃过一口。
莫剑鸣本来心中一片欣喜,听闻无相要走心中的欣喜片刻便荡然无存。想要出言挽留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望着无相,抿着嘴唇,但眼中已经含着泪水了。
无相见莫剑鸣如此这般,心中微念一声痴儿。但看着莫剑鸣眼中的泪水心中也是一片茫然。想到自己要走,不禁抬头略带不舍得向不远处的村庄看去。
谁知一望之下不禁心中一凛。却见村里不知何时腾起一道黑气,黑气夹带着丝丝红光在村中不停游荡。
无相眼光非凡,一看便知这黑气邪气冲天,必然不是什么正道之物。无相此时脸上的慈祥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严肃和一丝丝的疑惑。当下更不言语,身体猛然挺直,一道金光透体而出,僧袍一卷卷起莫剑鸣就化作一道流光奔村庄而去。
流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转瞬便来到村庄中一处稍显宽广的地方。待金光散去显现出了一脸严肃的无相和满脸惊愕的莫剑鸣。
却说莫剑鸣忽见无相满身金光透出不禁大感惊讶,还未待有所疑问便被无相僧袍卷住,随后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待金光散去自己已经身在村中了这才感到惊愕。只是不知怎么,今天的村庄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无相将莫剑鸣放下,眼光紧紧盯着空中的黑气,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村庄,心中不禁一怒。当下双手结佛门狮子影呔”的一声如若狮吼。
空中黑气一颤,本来淡淡的黑气一阵收缩变得凝实起来。桀桀的一阵怪声从黑气里传来出来。
“哪里来的贼秃敢坏爷爷好事!”
“阿弥陀佛,老衲菩提寺末流之辈,却不知阁下是哪位邪道朋友?在此做如此之事却隐身黑气之中难道不敢见人吗?”
“哼……”黑气里传出一声冷哼“要你来管!”
“阁下在此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老衲既然得见就没有不管之理。”无相手上碧绿色的佛珠缓缓亮起答道。
“好贼秃,我看你是找死,菩提寺吗?哼……今日爷爷就送你去见你们佛祖!”